南絮从母亲身后踏步而来,她有礼的揖拜:“南絮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在上官南絮踏出来的那一刻,原本热闹不行的正厅瞬间寂静无声,只听见筷子掉落的声音,在场的丫鬟都伸长了脖子瞧去,最终用绝美二字形容。
这里几乎都是武将,就算娶的夫人也多是脾气相投、小家族或市井里的奇女子,但她们都不及上官南絮的出身和绝美的样貌。
女眷纷纷交耳,似乎还在惊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貌美之人。
旋即又恢复的热闹,但众人的目光多是在南絮身上。
热闹不行的饭桌,这是南絮从来都没有瞧过的,她蹲下来揉揉圆壶的脑袋。
周景湛抿唇有些忧虑的看向灵槐,生怕她不适应这里。
“灵槐,你是不是喜爱清静?”
上官明赫和南絮的母亲也看向她,这两年里整个盛京名声鹊起的周小将军周景湛,短短时间从一个名不经传的校尉之子一路升到中郎将,可见其子的魄力以及前途无量。
南絮垂着眸子,揉着圆壶的头:“我既不喜欢清静,又不喜欢热闹…”
周景湛默不作声的打量灵槐却说不出什么来。
有三个裹得圆乎乎的小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迈了好几步就圆滚滚的蹲在南絮身前,他们张着小手看向上官南絮。
这一夜周景湛喝了许多酒,南絮坐在他身前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不断饮着酒。
周景湛,我此番来京目的并非如此,前一世他们欠我们的,我都会找回来,哪怕此举会把整个盛京搅得天翻地覆,我也在所不惜…
南絮心中对他激起的波澜也渐渐随着她饮下几杯酒水消失不见。
上官南絮只是待了片刻便先行告退,夜很深,她身后跟着他,漆黑的夜,二人满腹心事共赏这一场昭雪。
不一会极快的脚步声响起,簌簌声在黑暗中传来,上官南絮被周景湛按在巷子上。
周景湛看着南絮清冷的容颜颓废的把头靠在她脖子处,身上的醉意愈发的深。
少年眉宇间的忧愁更浓,紧蹙的双眉下,一双眸子不复往日的光彩,南絮没有选择推开他,但也没有碰他,只是平静的瞧着他。
少年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灵槐…我只想配得上你…配得…”
南絮波动的随着时间一分分的流逝,她一只手摸着周景湛的面庞:“你醉了,阿景…”然后从她自己的发髻上取下一只金钗放入他的怀中。
南絮俯身轻轻的亲了少年面颊一口,抬头看向黑暗中走来的兄长淡淡道:“兄长,周将军醉了,你送他回去吧。”
上官明赫架住周景湛的双臂,他开始不解妹妹这举动了,却没有过多干涉。
此时上官南絮转身离去走向风雪中,她独身一人,能与之作陪的只有一个白虎和两排深深的足迹,慢慢的足迹也被深落雪覆盖。
此时老宅,太尉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昏黄的院子,四处寻不到夫人和他们两个孩儿的身影,一种苍老无力之感缠绕心头。
“夫人…絮儿…赫儿…”从怀中把那封和离书拿出,颓然坐在门槛上,哪还有一丝太尉的模样。
南絮站在门窗外久站着,心思飘扬,久久不能平复,门外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里面端坐的人衣冠整齐,矜贵霸气的脸在修长的手指挑开帘子后不禁多出几分温柔和期待,在环视这个府邸后,心中升起一丝心疼。
而此时百米开外的树梢上,一席黑衣的月暖暖,全身沾上了不少白雪,她冷冽的目光落在这个马车上,不一会满是杀意的看向马车。
月暖暖脑海中的系统又开始了。
【目标人物赵君泽好感度降-10,好感度再次为0,望宿主再接再厉。】
大雪弥天纷飞,厚重的白雪慢慢重饰整个盛京。
夜愈发的深了,南絮却换上一件黑衣一跃消失在空中,跟随而来的是她在季州的心腹。
雪纷纷扬扬,他们几人落在老宅里……
明日南絮苏醒过来先去看望母亲如何吩咐门仆除了兄长其余的人都不让进。
让上官南絮想不到的是,在她走后不久,太尉带着昂贵的礼品敲响了房门。
门仆打开了一丝缝隙,丢出一句:“女君说了,除了少将军谁都不能出入自由!”
咚一声,大门直接重重关上。
太尉身侧的侍从再一次敲门却始终没有声音,空中都是压沉着,门从里打开,出来的是上官明赫,上官明赫看着父亲,扯了扯唇:“下官见过太尉,要是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先行告退。”
“赫儿!”太尉看向他一直以来最宠爱的孩子。
上官明赫只觉讽刺至极,明明母亲和妹妹都在时,太尉丝毫不珍惜。他从来都没有把母亲和他们放在心里,仅凭几位姨娘诬陷就把母亲逼得差点无欲无求皈依佛门。
“太尉,此处是下官的私宅,望太尉莫要再踏入这里半步。”上官明赫说完便转身离去。
“赫儿!你们就这般对爹吗?”
听到爹这一个字,上官明赫顿住,然后冷漠的看向他:“太尉,是你先不要母亲和妹妹的,如今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太尉可想过,妹妹那一日被反锁门外是何等感受?
爹这一个字,太尉怎么能吐出这么冰冷的字,下官和妹妹可从来没有资格称呼太尉为爹,早在昨日对下官说出这话后,太尉本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上官明赫不再留恋如同往常一般大步流星而去。
这里只剩太尉和面面相觑的众人,无论他们怎么敲打大门,里面就是不开。
太尉手里握着南絮和明赫的周岁长生锁,他心情复杂长叹一口气。
午时过后,南絮看着手中的账本核算她在京城置办的产业的盈利情况,一直忙到傍晚南絮这才伸着懒腰。从道院归来的少年从门外走来,他虽然眼睛看不到,却行动自如。
这便是她在季州救下的男孩,原本救下他的时候以为只有九岁,没想到却被告知是十一岁。在他送终他的母亲后,她便送他前往道院读书习字练武去了,如今两年过去已经十三岁了。
“姐姐,你核对好了吗?”少年眼睛绑着黑色布条,然后准确的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