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夜深人静,打更声不断回荡,黑漆漆,风厉厉,月挂树梢,嘎吱嘎吱,卷起地上大片大片枯叶…
哑着嗓子的声音在张家坡响起,那声音细细的,听起来还带着一丝诡异:“五六的娘,你在不在家?”
农妇不耐烦捣拾,急不可耐叫骂而出:“天杀的孩儿他爹,再敢去勾栏勾搭别的女人,要是还天天这么晚回来,我非卸了你不可!”
农妇打开一丝门的手一顿,然后满脸惊恐,娃儿他爹带不是五六去县里面瞧病去了吗?
透过一丝门缝,一双红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农妇吓得猛的就倒地,门“哐”一声吱呀的打开。
“鬼!啊啊啊,娃儿他爹,你快来!!”
门外不断渗出粘稠的血液,地上爬满密密麻麻的毒虫!
啊啊啊啊———
须臾之间,整个十三户的村子只剩两户人家。
凌黎他们飞快的赶来,惨叫声让别村的人也纷纷前来一探究竟。
……
啊啊啊,别杀我们!
嘻嘻嘻声充斥这里,血魔舔舐着血手,整个脖子都是血液。
血魔扭断男人的脖子,目光锁定在男孩的身上,十三岁男孩害怕的抱紧两岁的妹妹,脸上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爹!娘!爹!娘!”颤抖的小身体不断抖动着。
“放肆!!”
一道凌厉的女声在夜空格外清晰,清铃过一双紫眸在火光中闪烁着光来,利刃与满是石子的路碰出星火。
女声满是不屑一顾的声音响起:“呵~”
“看来不想活了~”
目光冷漠的看向地上一众尸体:“也不配活!”
长刀出鞘,身法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不断的掌风呼哧着人的脸,只见一个反腿,咚一声地上被砸出一个极大的窟窿,顿时尘土飞扬,火星四溅!
尘土飞溅中,女子身影飒气立在原地,目光冷冽,勾起一抹杀意,一脚狠狠地踹飞地上的血魔,甩出一把飞刀插入蛊童肩上“咚”死死定在百年大树上。
铁链声响起,凌黎无情踩上蛊童的嘴,脚下的蛊童的脸一下就发白,骨头咔嘣的裂开了。
血液渗出,她却无事利索拔刀,又是一脚直接踹飞到血魔身侧。
冷漠无情的看着地上的两人,冷哼:“来人,带走!”
“是,大人!”
下属立马拿出重重的铁链把他们二人锁死,向天空发出信号弹,他们十来人静等青扬州太守前来。
前来的百姓寒颤不已望向这满是同类鲜血的村庄,从唏嘘不已的人群里跑出一名少年,他抱起倒地爹娘的尸体不断哭泣。
又猛的拾起地上的菜刀向为首的凌黎刺去:“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们!为什么!你们这些当官的都给我死!!”
认识少年的乡亲惊呼:狗娃子!你这是弄啥子嘛!
凌黎还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衣服飘摆凌飞,在一片血迹斑斓中撑着的头微微抬起,翘起二郎腿的她让人看了都不寒而栗,她蔑视扫视着少年。
少年的刀还未靠近她两米,匕首如同玻璃般破碎后变化为粉末。
“废物。”凌黎平静的看向少年淡定吐出,目光又落在那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身上。
缩在人群里的舅母害怕但还是鼓起气来拉住狗娃子,按着他的头向那个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子道歉。凌黎慵懒的坐在扶椅上,一双玉手撑着头,紫眸不知在想什么。
“大人,狗娃子不懂事,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妹子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好不容易男人挣得几个钱…却…大人,你不要责怪狗娃子啊…
来,狗娃!快给大人磕头!”
少年猩红着眼睛,拽紧拳头咬牙切齿:“白起没错!错的是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凌黎依旧面无表情,手腕翻转重:“放肆!”
场面一度僵硬!
人群里的羽湮护好身后的女君:“女君,此地太过血腥,我们赶先离去。”
浓浓血腥味着实难受,附近的村民不忍直视,大多男人更是把昨夜饭吐出来。
上官南絮皱眉望向里面,纵使前世她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中都不曾害怕过,如今这个场景实在是太恶心了些。
胃中好似在翻江倒海,当真难受到了极致。
他们真不该跟紫眸凌黎而来,原本要去往扬州城的他们。十五日后路上碰着疾驰的紫眸凌黎。他们十几人仿佛要去投胎,骑马简直飞起来了。
耐不住好奇心勉强跟上去,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女君,你可还好?”羽湮担忧搀扶住女君,这场景与他在万人拼杀中的血海来得一般。
南絮心中的恐惧惊扰着她,尸体的臭味和血腥味弥漫。
“羽湮,我们走…”南絮不适的闭上眼睛去,心里碰碰的跳个不停。
“是,女君。”
南絮不适骑马离去,竹林密布,风萧萧,如雷般的风声响在耳畔。
泛黄青灯似鬼火由远及近,羽湮伴在女君身侧:“女君…无事了…别怕…”虽然知道后面两个字乃越距之举,但还是出声安慰着。
要不是前方阵阵马蹄声,她都以为遇到脏东西了。
那些人腰间别了令牌,身着统一的玄色公服,腰间都背负一把长刀,照明的火把映称在一个少年的脸上,还没看清他们的面容那些人就已经跃过他们身侧。
原来天启国青扬州的公服是这般模样。
“女君,我们快先启程前往青扬州吧。”
南絮点头,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月暖暖也出现在了这里。
月暖暖身侧跟着一名男子,她目光如炬的看向吴家坡那儿。
【滴滴,恭喜宿主发现血魔和蛊童!】
月暖暖眸光暗沉下来,她得找到他们二人换取银两置办杀手阁!
“主子,据影一传来消息,我们买来的孩子都被上官明赫识破,如今都被官府压住了。”
月暖暖阴沉着脸,怒瞪向下属:“没用的废物!再给我去买七八岁的孩童来!”
下属翻身下马跪倒在地,抱拳歉意的看向月暖暖,支支吾吾:“主子,最近牙贩子查的严,我们还是先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