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是成国公世子?”
苏禾还未从对长公主传奇经历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又听见自家相公披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不禁扶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家相公的身世竟也如此曲折离奇,话本子似的。
她定定地抬头看向江晏,看着他继续满脸复杂地回忆往事。
原来,江母与成国公自小青梅竹马,婚后恩爱异常,小江晏更是从小就展示出了异于常人的天赋。却在五岁那年,和母亲回外祖父家时被一直恋慕父亲而不得的三公主派人追杀。
关键时刻,是乳母秦氏用自己的儿子作为替身,掩护着救了他,带他避于乡下。
秦氏带着他好一番辗转,到桃李村后,为了被当地人接纳,嫁给了江老三,才有了后来的事。
看见苏禾陷入沉思,江晏赶忙道,“娘子,本来上次说好过些时日要仔细说与你听的,哪知后面发生了这许多的事,你不会怪为夫吧?”
苏禾不语,半晌只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的毒也是从下被种下的?”
“嗯,那是身体已初见端倪,当时母亲送我回外祖父家,就是为了找人解毒,哪知就这般天人永隔了。”
江晏神色中尽是悲伤,又继续道,“当年我母家家世亦不弱,在那样的情况下,三公主都能加害于我,又加之娘因为乳兄枉送了性命哀痛不已,遵从了母亲的遗愿,避于这乡下做个普通人。”
“所以那玉佩是你作为成国公嫡子的身份证明?”
“我也不知陈容与如何知晓这背后的事,又加上当时为了补贴家用,我把另一块玉佩也拿去当了,没想到最终竟然会落入他手中。”
“那相公,现在赝品都闹到你这正主跟前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江晏神色暗了暗,“这些年,我只想遵从我母亲的遗愿,安稳地生活,却并不代表,我能容忍我的家人,活在谎言中。”
“昨日收到桓玄师兄来的信,师傅他老人家这两日就到南州了,我先拜访他后,便去会会那陈容与。”
苏禾点头,江晏这些年赖得褚大师明里暗里帮助,才成就了如今惊才艳绝模样。
想来,陈容与能猜出各种端倪,也与这脱不了干系。
夫妻俩又细细思量了一番,半宿才睡下。
次日,苏禾刚洗漱完毕,就见江青青匆匆闯进来,“三婶,咱们家又被人围起来了!”
什么?
这次又是谁?
还有完没完?
苏禾刚迈出房门,就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只见江岳和江河奋力抵抗,浑身是血。
能把这二人伤成这样子,对方来头不小!
可这些人分明穿着官府的衣服,训练有素的模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士兵们一见苏禾,立刻大喝,“拿下这个奸细!”
又有几人大声附和道,“就是她!兄弟们上,把人抓住了,侯爷重重有赏!”
说罢便对苏禾展开围攻之势,出手皆是杀招,苏禾才明白,刚才他们对付江岳和江河,下手还算是轻的。
不过应付这些人,对她而言,还不算吃力。
苏禾一边快速接招,一边留心观察周围情况,发现这些人都是冲她而来,并不打算伤害江家其它任何一个人,她稍稍放心了些。
冲自己来的,也好,免得连累了家里人。
但是,自己怎么就成奸细了,还是侯爷让抓的,南州如今可就一个侯爷,安定侯陆逊。
在再一次躲过一道掌风后,苏禾制住其中一个领头的,“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可有证据?”
“哼,证据?你们几个乡巴佬,若没有西番人在背后推动,怎么可能一路顺顺利利从西南来到了南州,你一个山野村妇,哪来的一身厉害功夫?”
“你说是侯爷下令拿我的,可知道此前我们见过侯爷?”
“哼,当然知道。”
还没等苏禾说话,那人又说道,“侯夫人也亲眼见你当街闹事,妖女,拿命来!”
苏禾现在用脚趾头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是许娇搞的鬼。
别人有心栽赃,她多说无益。
这时,那个为首的官差又说话了,“劝你乖乖就范,如今南州有长公主坐镇,你这奸贼,休想逃脱!兄弟们,拿下她,侯爷和长公主重重有赏。”
眼见苏禾越战越勇,似乎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趋势,他不禁唾了一句,“还说自己不是奸细!弓箭手准备!”
这下玩大了!
要是误伤着家里人怎么办,苏禾看着差点支撑不住的江岳等人,飞速地思索着对策。
她挥动手里的鞭子,一打又一打地击落那些锋利的箭头,但还是有几根零星箭头不可避免地射了进来。
其中一只不知道被谁打偏,径直往江雪竹射去!
“小竹——”
“铛——”
千钧一发之际,苏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只银色的羽箭击偏了那只箭头。
苏禾浑身冰凉,要是小竹有什么事,她要这些人陪葬!
她浑身杀意,一把折断近在眉间的箭头,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尖厉的男声。
“大胆狗奴才,休得对郡主无礼!”
随后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本宫怎么不知,本宫的女儿,竟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