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雪竹江晏连忙拉带着秦氏去给被老虎抓伤的江苏岳等人采草药去了,一时半会找不着人。
江晏向苏禾传来求助的目光。
“都什么时候了,相公,走呀。”
苏禾之前再三跟江家人说过不希望自己医术外露的事,没想到关键时刻江晏还是记在了心里。
赵崇安知道这苏禾自有几分神奇之处,也不再多问,急忙把二人领到她娘子所在的地方。
柳二嫂子这会嘴唇乌黑,脸色苍白,已经晕了过去,要不是还有气,这模样,都得让大伙准备办丧事了。
“弟妹,我娘子左脚被蛇咬了。”
苏禾掀起柳二嫂的裤腿,腿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赵二哥,中毒太深,我先给二嫂止住穴位,防止毒素扩散,你把这药丸吃下去,然后给二嫂把毒血吸出来,我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说完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黑瓷瓶子。
赵崇安没时间质疑,强吞下药丸,伏在地上给赵二嫂吸起了血来。
江晏则背过了身。
苏禾看得出他在避嫌,于是往旁边指了指,“相公,那边有野果子,你去给我摘点吧。”
把江晏打发走,苏禾开始思考起了解毒的事,解这蛇毒,最好莫过于用这毒蛇本身的蛇胆,再配合空间的药草,不出两三日,赵二嫂就能恢复过来。
可是去哪找这罪魁祸蛇呢?
苏禾还没想好,就察觉到了竹叶丛中的动静,要不是她有一定内力,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管它什么蛇,先揪来再说。
这蛇却十分机智地察觉到了危机,它咻咻地往山上爬去,苏禾顾不得太多,一路追着它,奈何这蛇太过灵巧,直接钻进了石缝里。
苏禾:......
她狠狠地踢了一脚那石缝,一时失去重心,直直往后仰,本能地抓住眼前的杂草,却把整块草皮都给掀翻了。
一股清泉缓缓地顺着山坡流了出来。
山坡下的赵崇安刚给自己娘子吸完毒血,抬头便见到前方有水直直地流了下来?
不是在做梦吧?
“赵二哥,血吸完了你就去那边坐着歇会,顺便赶紧把这些毒血清理了,二嫂你就放心交给我。”苏禾指了指前方,“刚刚发现的山泉。”
赵崇安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洗身上的毒血,而是冲向处理老虎的村人们,“有——水——了——”
苏禾微微一笑,这赵二哥,不愧是桃李村第一热心人。
蛇没了,却有了山泉,简直是意外之喜,她可以在泉水中混入一半的灵泉,赵二嫂喝了后效果不比用那蛇胆差。
她给赵二嫂解完毒,又处理了伤口包扎上。
等赵崇安再次回来时,赵氏已经勉强能说几句话了。
“娘子,是江晏媳妇救了我们。”
从此,赵家因着苏禾对赵二嫂的救命之恩,和江家越发的亲密起来,一起相携着挺过诸多的难关,此是后话。
因有了这意外的山泉水,又恰好有一片竹林,大家都纷纷砍下竹子来做蓄水的竹筒。有了之前差点被渴死的前车之鉴,这回,就算是不吃饭,也得尽可能多带点水走。
而采药回来的江雪竹听说了毒舌咬人的事,当即表示可以做一种防止被蛇咬的香包带在身上,只是需要大量的药草。
同行的人一听,太好了,只要江雪竹不藏私,带着大家伙干,大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于是,逃荒的众人顿时分成了三拨人,一波人忙着处理打死的老虎,一波人忙着做竹筒,剩下的人除了留一两个人看守家什,剩下的都跟着江雪竹采草药去了。
看着带头走在前面,英姿勃发的妹妹,苏禾有一些感慨。小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瘦弱怯懦的小女孩,而是成长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可一帮助别人的少女了。
苏禾甚至有种老母亲般的欣慰感。
她一直自嘲自己重生了个寂寞,可还不是多少影响了一些人的生活不是吗。
等采药大军回来,趁着江雪竹进骡车找缝香包的针线的机会,苏禾递给了她一袋子雄黄。
“啊,嫂子,你哪来的雄黄?”
“当时和你江河哥他们在县里的时候买的,拿给每家人都分点吧,药草效果虽好,若加上这个,就事半功倍了。”
江雪竹高兴地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谢谢嫂子,这样一来,大家戴着香包走过密林也不用怕了。”
“快去吧。”苏禾伸手想要拍拍她的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小竹已经差不多有自己高了。
不论是处理老虎,做竹筒,还是缝香囊,都不是个简单的活计,村长当即决定,今天不再继续往前走了。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喜悦。
有人一闲下来,那颗想搞事的心又憋不住了。
江雪竹让每户人家拿出布袋,先按人头把雄黄粉分给她们,再自己慢慢配制药草缝香包。
章翠花觉着缝香包是个松快活计,也跟着江雪竹一起来。
这时,狗剩家的媳妇谄媚地笑道,“小竹,你狗剩叔他从小怕蛇,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我缝两个给他戴上。”
“嫂子,这个我不知道给大家分够不够,这样,我先分完,如果还剩的有,我就再给你点,如果没有了,你多放点药草,效果也是一样好的。”
狗剩家的理解地摆摆手,“那是自然,都听小竹的,当然得让所有人都能分到。”
她本来也就是临时起意,不是非要不可,再说,人江家才救了她的命呢,她虽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她乐意这结果,江雪竹也好做人,章翠花却坐不住了。
她一把扯过江雪竹手中装雄黄粉的袋子,“狗剩家的,你要多少雄黄粉,我给你。”
“不是,大嫂,这雄黄粉只有这么多,得给每个人都分到。”
“切,小竹,你也跟苏禾一起诓我,家里那半骡车的都是药材,雄黄粉要多少有多少,你装模作样地抠搜个啥。”
章翠花此言一出,不仅江雪竹变了脸色,在场的大部分人也皱起了眉头,不怀好意地看向江雪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