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听到背后的响动,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恰好前面十余米外有棵大松树,她赶紧一个箭步,跃到了树巅。
只见一片茫茫的枯黄中,慢慢浮现出几缕彩光。
一丝莫名的紧张感也悄然涌上苏禾心头,会是,什么呢?
很快,一对形状独特的大鹿角出现了,上面布满了美丽而精致的纹路,还散发着出淡淡的光芒。
鹿角的下面,是一对通体雪白的鹿,左边的雄鹿高大健硕,右边的雌鹿稍小巧些,肚子却圆圆滚滚的,快做母亲了。
它们直立着耳朵,皮毛光滑而柔软,在雾气弥漫的山林中,那深邃的眼睛明亮而美丽,有些灵动,又有些慌乱,显得神秘又圣洁。
然而,本该优雅而矫健的白鹿,却浑身沾满鲜血。
估计这对鹿夫妻在这山中摔倒了,又听到动静,不安的出来打探。苏禾无意打断它们平静的生活,可是这公鹿受伤严重,母鹿又生产在即,也不能坐视不理。
无奈之下,她只有慢慢从树上降落下来。
“别怕,我不是坏人。”
平日清冷的女声此刻充满了温柔,两只鹿也从一开始的慌张变得犹疑起来。
苏禾却只在树下放了盆灵泉,和一堆珍贵灵植,便转身离去。
鹿夫妇沉默良久,还是小心翼翼地上了前......
苏禾看到这一幕,才放心地隐入山间的雾气中,顺着来时的做的记号找到了几个小孩。
“婶婶,有没有遇到妖怪呀?”
看到苏禾顶着一堆枯叶,浑身都是泥,却又神采奕奕地走出来。小家伙们又是关心又是好奇,得知自家婶婶没遇到危险后,叽叽喳喳地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里面啊,没有妖怪,但是有无底洞,你们知道无底洞不?深不见底,人掉下去,再也出不来了呢,所以小孩子还是不要随便往里面钻。”
“好吧。”
小孩子都是有探险精神的,可是经苏禾这么一说,他们也只好收起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你们捡到菌子没?”
“婶婶,捡到了好多好多呢,小雪狮简直太厉害了,一闻一个准。”江青青开心地抱起小雪狮,给了它一个大大的亲吻。
小石头则“哼”地转过了头。
看得苏禾一阵好笑,这孩子,跟狮子还吃醋呢。
回去的路上,苏禾照例又在路上放了些鸭蛋兔子等物,一行人又是满载而归。这兴高采烈的情绪,到了家门口还不见消散。
尤其是江青青,打了太久的猪草,好不容易遇到一件有趣的事,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今天的收获给大家展示,而小石头则默默地帮她把猪草背去了老房子。
“小姑,你快看,我们今天捡了好多菌子,还有鸭蛋......”
“滚!”
江雪梅一把推开眼前的众人,顶着红肿的眼睛跑开了。
“江雪梅,你又在发什么疯?”苏禾心疼了江青青一天,哪能再任由她被大人吼。
经过前面的诸多事情,现在江雪梅还是有点怕苏禾的,她胸口急剧地起伏,“你问江雪竹去!”
好端端的,又关小竹什么事?
可江雪梅眼底的委屈骗不了人,苏禾也不好再逼她太紧。
她好生地安慰了一番江青青,回到房间洗浴更衣。
看到她浑身搞成这样,江晏自是心疼不已,麻利地给她烧了热水洗澡,找出干净衣服,只差亲自给她擦洗了。
苏禾怎么劝也劝不下来。
好吧,为了不敷衍他的热情,她只能放弃空间舒适的鲜花浴了。
“相公,今天看到小梅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发生了何事呀。”
就着江晏给她绞头发的间隙,她好奇地问,“这事好像和小竹有关?”话音刚落,她感觉江晏给她绞头发的力度又重了些。
“你们上山没多久,杨树村的村长和家里人来找咱家,说是帮他那侄子张仁贵来提亲的。小梅之前可能和那张仁贵有些首尾,以为是说清的对象是她,还跑出来对着那家人大献殷勤,我们拦也拦不住。”
“结果他们张家想说亲的,是小竹?”
“是呀,两个小女孩现在都不高兴的。”
“那怎么行?小竹才多大呀,这张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有,那张仁贵,大字不识,仗着自己是村长家侄儿,一天在村里眼睛欺软怕硬的,这样的人,家里的猪都不想让和他结亲。”
江晏被苏禾逗笑了。
“放心,我们还没开口,年神医就开口张家人都骂走了。”
年月溶还有这战斗力?
啧啧。
另一边,苏禾早上遇到的那三个人,一路上骂骂咧咧。
“这江家真不识好歹,有了点小钱,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我们仁贵愿意娶他家的孙女,那是他家几世的福分!”
“就是,要不是看她家三房那孙子和孙媳妇是个能干的,这种没爹的霉女,我们才不屑去取呢。”
那夫妻你一言我一语,只有中间那老者一言不发,正是杨树村张村长本人。
“叔,三房那边没戏,要不换个人?大房那个什么梅。他们家养猪也有钱,陪嫁肯定不会少的。”
“那个破鞋?不行,我儿子才不要娶那种货色!”
不能老者说话,妇人已暴躁地表达了不满。
“你闭嘴吧,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要不是急用银子,我还会委屈小贵娶这外村女,况且,那三房的女儿也不见得是个好的,你看那帮他出头的男人......”
“嘿,你是想说咱儿子只能找破鞋?”
“大路上,别再说这些丢人现眼的了!”
张村长一声喝下,夫妻两人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三人却都一样的苦着脸。
江家不同意,咋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