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午饭时间。
许是今早江老太心疼苏禾遇到一群白眼狼乡亲,午饭准备得格外“丰盛”。
红艳艳的高粱稻饭、清亮亮的小豆酸菜汤、油汪汪的腊野猪肉,还有凉拌折耳根、清炒蕨菜等各式野菜,压轴的则是满满一大锅红烧兔肉。
这顿媲美江家年夜饭的午饭,清爽可人,让苏禾食欲大开。
看来,培训二伯娘的厨艺,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呀!
苏禾心底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吃过午饭,江家人下地的下地,喂猪的喂猪,苏禾则带着家里三个小孩上山割猪草、挖野菜。
她越发适应这山里的生活了。
桃李村地处偏远,远离世俗的纷争,如果不是填饱肚子是个问题,简直就是一个宁静度日的好去处。
几人走在大道上,有凉风徐徐吹来,使他们不觉放下心防,纵身投入这欣欣向荣的春日中。
风带着她们的思绪,继续向前吹去,吹过不远处穿着绿色长衫的男人。
那人越走越近。
看到苏禾后,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三个小家伙却如如临大敌。
“红玉,好久不见。”
苏禾看来人长的倒是仪表堂堂,就是这说话的语气实在让人腻味。
“婶婶,这个人是坏人,你不要再跟他走了好不好。”
看着江柏可怜巴巴的样子,苏禾想也不用想,这必定是原身的情郎无疑了。
早上赵崇安给她说的事还历历在目。
这陈容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外乡人,被杨树村村长从山崖脚救下,醒来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后面不知道怎么和原身勾搭在一起,原身被雷劈了后他又做了张家的赘婿。
也不知道他一个没有话语权的赘婿,哪来那么多钱买秃老赖家的房产。
当时,苏禾就觉得他肯定把原身偷出来的玉佩拿去卖了。
这会又见他故意仰着头,露出锋利的下颔线,似乎在向她展示自己的英俊样貌。
还皱紧眉头,努力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苏禾差点恶心吐了,要是有只苍蝇飞进到他眉头,肯定被挤成苍蝇饼子。
“陈容与,上次我给你的玉佩在哪?还给我。”苏禾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红玉,你知道吗,当日你跟我走不成,我只能潜伏在附近等你的消息,结果被你们村的人当小偷打了一顿。”
“没办法,我只能去镇上把咱们那块玉佩拿到镇上卖了,哪知道被张小凤的爹看到了我手里的银票,硬是又邀请我去他家养伤。后来,被设计成了他们家的赘婿。”
苏禾对他的离奇经历一点兴趣都没有,只问道,“玉佩卖哪里?赶紧赎回来。”
“这...那玉佩本是一对双鱼佩,上次你只给了我一只,当铺掌柜说一只值不了多少钱,得一对才能卖个高价。你能不能把另一块找出来呀?卖了钱我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苏禾眼见三个小孩一脸害怕的样子,直接给这个异想天开的渣男一个大巴掌。“就你这德性还想拐走妇女?我只问一句,玉佩多久还回来?”
“红玉呀,我的银钱都被张家父女霸占了,你把我卖了也赎不回来呀。”
“三日之内,你不把玉佩送到江家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苏禾看死渣男这身假模假式的绿衣服实在碍眼,干脆三两下给他扒了。
“三婶好厉害!”
看着小孩子们开心的笑声,再看那个死渣男被她的突然爆发吓得魂飞魄散,身着发黄脏污的里衣服慌乱逃跑的样子,苏禾心里多少舒坦了一点。
最近,小孩子们都很喜欢和他们的三婶一起出门。
每次不是能捡些野鸡蛋,就是能捉到两三只撞死在树上、地上的兔子。
就像今天,打完猪草的四人组沿着村东头的小河回家时,又在芦苇下掏到了一窝野鸭蛋。
今晚又有蛋吃喽!
小孩子们又惊又喜,苏禾心情也很不错。
今天在山上,竟然发现了野生甘蔗苗。
这会正在空间的沃土里疯涨呢!
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熬糖浆啦。
傍晚回家时,苏禾看江老太拿着个筛子,在里面挑挑拣拣。秦氏支着针线筐飞针走线,江晏则在一旁安静的编竹篮,老老少少的肩膀上都镀上了夕阳的余光。
苏禾再次感叹,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真好,如果没有那个煞风景的小姑子在旁边吐粪的话。
“奶奶,哥,我跟你们说,这次是我亲眼看到的,潘红玉又跟他那个情郎搅和在一起了,在大路上拉拉扯扯的,好不要脸。”
“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张嘴一个情郎、闭嘴一个情郎,也不知羞啊你。你看到我们在拉扯?怎么个拉扯法你倒是说说?”
苏禾顿时觉得,江雪梅这颠倒黑白的功夫,
生在江家真是委屈了。
“我知道,我知道,三婶扯光了那个坏男人的衣服。”江榕说完献宝似的把那件绿色的长衫献宝似的那个江老太。
苏禾老脸一黑,这熊孩子,什么时候捡的晦气东西。
江老太表情一僵,转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晏也慢慢放下手里的活计,表情疑惑地看向苏禾。
“看嘛,真是不要脸,还把男人的衣服都带回家了!”江雪梅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啪——”
“奶奶,你怎么打我”,江雪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奶奶,委屈极了。
“蠢东西,一天到处搬弄是非。”
“小梅,事情的经过刘嫂子早给我们说了。”秦氏幽幽的说,大哥大嫂对三房多有照顾,她不好像江老太那样直接斥骂,心里憋着一股火。
“小姑,三婶说这件衣服拿来做抹桌布,都比穿在那个坏男人身上强,所以我才捡回来做抹布的。”江榕自觉做错了事,赶紧又把今天路上遇到坏人前前后后都给大家说了一遍。
江老太笑得不行,狠狠的敲打了江雪梅一阵才放她走,秦氏脸色才稍稍缓和。
于是,她有意无意的,就忘了要给江雪梅缝双袜子的事情。
江晏这个万年冷耳旁听男则明显松了口气。
想了想,又对苏禾道,“那玉佩要不回来就算了,不用太过勉强。”
“这个陈容与绝非良人,下次离他远点。”
“嗯嗯,相公,我知道”
苏禾一边回答,一边的被江老太筛子里的种子吸引着。
这要是种在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