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给时老太送米

时有钱把米袋子绑好，嘟囔着：“你祖母不会要的。”

时小圆无奈道：“爹，这些是救命的粮食，他们不会不要的，何况现在二哥还病着，我们拿不了那么多粮食。”

时有钱心道闺女你不是有宝物吗，疑惑的看着时小圆，时小圆一个劲儿地冲他使眼色，没看到有外人吗？

时有钱看懂了，怎么哪里都有这小子，得想个办法甩开他，他弯腰发力把两袋粮食再次扛起，“闺女，咱去给你祖母送粮食。”

时小圆连忙跟上，其他人没有跟来。

时有钱低头看着闺女的脑袋，问她：“你告诉爹，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时小圆抬头嗤笑一声：“爹，你什么眼神，我要找男人至少得是个大男人，就景湛那小子，毛都没长齐，让他跟着是因为他功夫好，以后咱被欺负了他可以帮个忙，懂不？”

时有钱眼皮跳了两下，“你一姑娘家说话咋这么粗鲁呐，你得改改，不然以后谁会娶你。”

时小圆不以为意，十三岁就想着要嫁人为时过早，而且她是真的对未成年没有兴趣。

“你干哈呢。”时小圆见时有钱把粮食放地上。

时有钱道：“你把它收进宝物里啊，难不成真要我拿给你祖母？我可不干，去了得被挤兑死，得亏她是我老娘，否则老子指定张口就骂抬脚就踹了。”

“白天我看到大伯和小叔他们的小推车东西很少，几个兄弟姐妹饿瘦了几圈，爹，他们可能快没粮食了，这个时候给他们送祖母不会说你什么的。”

祖母一家是正儿八经的农民人家，淳朴老实，祖上有人当过官，对读书人特别崇敬，可几代下来家族一个起色的人也没有，反倒是出了时有钱这么个货色。

老太太怎么都管教不了，于是怎么看时有钱怎么不顺眼。

时有钱和两个女人诉过苦，原主在旁边听了一嘴，时有钱是因为家里面太穷，他爹都饿死了，迫不得已他才去当扒手的。偷来的钱买了吃的拿回家勉强熬到粮食丰收后，事情败露被老太太赶出家门，走投无路才去当土匪。

时有钱本身出于孝心干了坏事，老太太觉得把儿子养成这样无颜面对死去的丈夫，所以对时有钱心有芥蒂，每次见了时有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说到底时有钱再有孝心也经不住老太太这么糟蹋，此刻他想起这些心有怨怼：“他们饿肚子与我何干，我早就不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你想想昨晚上婶婶给的干菜，他们吃的都快没了还给咱吃的，没有祖母的同意他们会这么这么做吗？”时小圆还是想缓和老爹的祖母的关系。

时有钱往地上一坐，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勺，想了好半天。

“闺女啊，你之前不是反对你娘送粮食吗，现在我们家也缺粮你咋就一个劲儿的把粮食送出去呢？”

“我娘送的人是什么脸色你也看到了，他们能和祖母相比吗？而且爹，阎王给的宝物里泡面足够我们吃着到浔阳城了不用担心。这两袋粮食，先给一袋祖母他们，吃完了再给另一袋。”

时有钱鼓起勇气：“得了，就听你一次，要是这次再被轰出来，老子再也不来了。”

时小圆把其中一袋放进空间里，笑道：“走吧，老爹！”

有个爹其实也不错。

他们在难民堆里找了半天，最终在一棵不太高的胡杨树下找到了他们，婶婶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哄睡，其他人都睡了，东西推车摆放在一边，大伯在推车上睡着，时小圆从一堆躺下的人里看到了身形佝偻的祖母时老太。

婶婶花氏看到他们，皱起眉，自家已经没粮食了，他们来是为了借粮的吗？

时有钱一句话都没发出，庆幸时老太是睡着的。

时小圆走过去轻声道：“谢谢婶婶昨晚上给我们的干菜，我们都很喜欢，这点粮食是礼尚往来我爹孝敬祖母的。”

花氏看那粮食又想收又不敢收，怕时老太回头知道了教训她，情急之下把自家男人踢醒了。

时天理眼睛没挣开，嗓门倒挺大：“干啥踢我！”

这一声直接把其他人给吵醒了，时有钱一看时老太悠悠转醒，头也不回地跑了。

时小圆风中凌乱，爹啊，您闺女我还在这里呢。

看来缓和关系这件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来日方长。

时小圆安慰自己。

时老太眼睛不太好，大晚上的月光下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听见儿子喊了一声时有钱，脸色一变，看见一个女娃子。

时小圆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时老太沧桑带着点点不待见的语气道：“我们家吃不下你们的东西，哪来的拿回哪里去。”

时老太记着时有钱的粮食都被抢了，这粮食八成又是来路不正。

“祖母，您放心这粮食是我们自家的，没偷没抢，爹担心你们没有吃的，所以才特地送过来。”

时老太眯起眼睛打量时小圆，这个孙女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坏到心眼里去了，时有钱第一次带她回来，家里的养了大半年的鸡被时小圆玩柴刀全给砍死了。

时老太当时气晕了过去，可谓是印象深刻，指着时小圆鼻子骂道；“你们父女俩沆瀣一气，你小小年纪也学的如他一般混账，谁知道这粮食怎么来的，我们不稀罕。”

其他人看她这样，明显不打算收，都垂下头，他们没有米了，一粒也没有，就只剩十几把干菜，看到时有钱送的米，心底还是有很大期待的。

时小圆即便背后无人撑腰也不畏惧，她拍了拍米袋子：“祖母，人该往前看，你不应该纠结过去，成天耿耿于怀。看看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不收愿意收，他们还能撑多久？”

大伯时孝荣和他媳妇对时有钱的敌意最浅，“娘，您就收了吧，甭管他是哪里来的，这年头命都快没了，还管那些做啥，你瞅瞅你孙子一晚上喊饿，每天背那么重的东西，再不吃东西身体会坏的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