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闺女,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黄萍儿气的跺脚,脑袋上的钗环一颤一颤的。
时小圆叹了口气,心累,她想起此行的目的,“大娘,我脑袋疼,你们怎么没给我留药?”
时有钱把碗放下,看向王翠兰,王翠兰看了时小圆一眼,从箱子里翻了一个瓶子出来:“你爹着急忙慌去给你报仇,我追出去的时候顺带拿了,忘了给你放下,这就给你。”
黄萍儿一听,叫嚷道:“你不会是故意不想我女儿好过吧?”
时有钱一拍桌子:“都给我安静!王翠兰你们两个女人怎么闹我不管,但你要是拿我闺女开事,我饶不了你!”
显然他也认为王翠兰是故意的,王翠兰眼神坚毅的看着他,“知道你把闺女看得比儿子重要,谁敢动她啊。”
时小圆刚想走话题又扯到她,不耐烦的把箱子一踢:“你们有完没完!大娘的人品你们不清楚吗,非要揪着一点小事不放,一大家子成天吵,大晚上的外面的人是怎么看我们的你们知道吗!”
她在三人的侧目中愤然离去,队伍里还有其他财主和有钱人,难怪难民们对他们意见这么大,一大家都是极品,时小圆仰天望去,以后得和这么一大家子生活,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我女儿是不是傻了?”黄萍儿满脸凄切的问,“不然她怎么会吼我,我是她亲娘啊!”
王翠兰讽刺的看了她一眼,她倒是更相信时小圆是傻病好了。
时有钱神经线条粗,没觉得自家闺女有什么事,甚至还觉得闺女都受伤了嗓门还这么大,果然像他。
时小圆回去之后发现少年一口没动吃的,兀自躺在地上,两眼朝他射过来,寒芒刺骨。
时小圆打了个哆嗦,毫不在意把药丢给他:“自己抹点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现在我们家粮食也不多了,以后可能只能喝粥了,包子你确定不吃吗?”
她边说边拿起一个啃了起来,“你要是担心有毒,大可不必。”
小姑娘啃得两腮鼓鼓的,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景湛眼里的寒芒逐渐消退,捡起地上的药瓶检查一番,没什么问题之后作势要解衣服,她看向时小圆,“出去!”
少年音很低沉,时小圆瞄他两眼,侧脸看着也很俊呢,只可惜她灵魂二十一岁,对这种未发育完全的小弟弟不感兴趣。
她冲景湛露出甜甜一笑,走出去了。
景湛眸光不明的看着她小小的背影。
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大事,可时小圆总觉得这是风雨来临前的安宁,眼皮突突直跳。
炎热的沙漠里,时小圆坐在步辇上,头上戴着顶帷帽,她已经熟悉财主家的行事作风,逃个荒都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反观那些平头百姓,孩子走不动了大人背,看着那些孩子羡慕的目光,时小圆觉得刺眼羞愧。
她没坐多久,就下来,对着景湛道:“景湛,轮到你坐了。”
她知道了少年的名字,不只是顾念着他的伤,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晕!这玩意她累了坐一会就好,稍微久了她会吐,爹娘知道后也没勉强她,多给她派了几个人。
景湛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时小圆确实变了,变得很彻底,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伪装到如此地步,时小圆笑着和他解释是因为脑子摔坏了,还感谢了他,景湛觉得自己魔怔了,那点想杀了时小圆的心思正在一点点消退。
他淡淡的看着时小圆道:“你又要吐了吗?”
时小圆赶紧道:“放心吧,这次绝对不吐你身上。”
说完她干呕两声,眉心的红痣被汗湿透,摆了摆手:“我没事!”
她喝了口水,看到她娘拿着个小镜子在臭美,不一会儿拿着水囊一大把的倒水擦脖子,时小圆不淡定了,沙漠里水多珍贵这女人知道吗?抬着她的下人都热的冒汗,四周的难民眼睛时不时往她娘那边瞥,她娘仿佛没看见似的。
时小圆看不下去了,小跑过去一把夺过她的水囊:“你不喝水别糟蹋啊,我给你收着!”
“你干啥呢!娘热,洗一下脖子怎么了?”
时小圆真的是对她不忍直视,“娘,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穿金戴银吗,你看看有谁像你这个样子。”
“后面的罗财主家的夫人不是也绫罗绸缎的,她女儿罗倩倩你不是和她对头吗,你看看人家穿什么样,再看看你,跟个乞丐似的!”黄萍儿恨铁不成钢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伸手要拿水囊。
时小圆把水囊藏在身后,“娘!我们现在是在逃难,不是享受生活,你这种时候比这些!全家人都穿挺正常的,就你一个奇葩。”
黄萍儿还想抢水囊,时小圆直接跑回自己步辇那边去了,她看到身后石头和其他几个下人背着包袱汗流浃背的样子,把水囊递过去给他们喝。
几人都一脸不敢接的模样,时小圆一把塞给石头:“不喝就扔了,总之别让我看到这个水囊。”
几个人感激的看着时小圆那在烈日之下变得伟大的背影。
时小圆一开始有建议过步行,可不止他们家有步辇,且养着下人,于是她歇了这个想法。
空气越来越热,时小圆心情也变得烦躁,景湛敲了敲边缘,“哎!轮到你了。”
时小圆脸色不好,摇了摇头,好想吃冰棒啊,雪糕,奶茶,空调,风扇……
再不济给她来阵风也行啊。
听说穿越的人都有附赠品——系统,那她有没有啊,时小圆悲催的想。
于是她在心里默念几遍系统出来,无任何反响。
一开局就经历这种修罗场般的折磨,居然不配备个系统金手指什么的,让她怎么活啊。
她仰长脖子往前看,根本看不到头,就跟没希望的心态一样。
她不死心的一边走路一边压低声音“系统出来!”
每走一步喊一声。
景湛支着下巴看她步子踩得重重的,蹙着眉问:“你和谁较劲儿呢,累了就上来,我又不是非要占着你家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