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宫的杂役弟子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外门弟子还可以通过宗门的考核转为内门弟子,但是打杂的人一辈子就只能是打杂,不过在灵气充沛的神木宫还是有许多好处,可以强身健体,身体素质也比没进宗门的普通百姓好很多。
此刻,和蒋巍巍一样没有灵根的杂役弟子一鼓作气地搬运着巨木,他们也可以学一些机关术,内外门弟子挥挥手的功夫,他们得花上一天才可以搬运到住所。
“一二一、一二一,大家再使把劲,胜利就在前面。”为首的女弟子激励着队伍。
她刚说完话,八个人又躺在了一边的山坡上,女子看其他人躺下,她也跟着躺下。
蒋巍巍数了数,一百米,这是第三次躺下了。
“快看,夜空中的星星好耀眼。”一个胖乎乎的男子指着天空,男子叫唐小虎,是蜀国丞相家的小儿子,毫无修为根基,和蒋巍巍一样都是混吃等死的人物,他也是杂役弟子里最乐观的一个。
“唐小虎,你给快起来,被蚊子咬你很上瘾是不?”另一个男子推了一把唐小虎。
唐小虎乖乖起来,“然后呢?”
“你起来了,来拉我。”男子一脸从容地说着。
蒋巍巍竖起了大拇指,一副懒样,果然都是混吃等死的主。
在第十二次玩放下又起来的游戏后,蒋巍巍忍无可忍,撂下挑子不干了。
什么机关术,她不练了。
“巍巍,你不搬神木了吗?”
“我要回家,吃香喝辣,这清贫日子,谁爱过谁过,兄弟们,有缘再会。”
蒋巍巍拍了拍手,走得很是干脆。
她跟着记忆中的路线,经过山门,经过训练场,大殿,内、外门弟子训练处,从宏伟大殿走向了一处老破小的宫殿。
站在门口,枯叶几许,上面的牌匾写着“杂居院”,要不是蒋巍巍视力很好,掉色的部分她都看不见,进而会看成“杂尸院”。
迈开步子,里面的人都是和她一样的服饰,是杂役弟子的统一服装,有人在雕刻木块,有人拿着铁铲准备去劳作,看见她的人无一不在和她打着招呼。
在神木宫,没人瞧得起杂役弟子,但是在“杂居院”里,大家和和气气,互相帮助,在这里没有谁强谁弱,没有利益牵扯,邻里关系很是和睦。
也有被贬为杂役弟子的人,一开始还心高气傲,后面在这里慢慢放松,最后彻底融入这个地方。
蒋巍巍不想将自己困在这方天地,青春只有短短几年,她要活在当下,她不要做勤劳的蜜蜂。
蒋巍巍回房间换上了刚来山门的普通服饰,收拾了一个包袱,就准备轻装上阵,起程回家。
蒋巍巍朝院内的弟子告别,“兄弟姐妹们,后会有期。”
“蒋巍巍,你走哪?”师姐看着她背上了行囊。
“我要回家啃老。”
众人表示不理解,多少普通人想来都来不了,她竟然放弃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杂居院”给她的感觉,就像大医院的大病房,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为了治病,为了活命,聚集在一块,从不认识到渐渐相知相识。
这个地方很亲切,但是还是不如家。
况且,蒋帅帅的事情还得去解决,慢了,灰飞烟灭了,还怎么正名?
蒋巍巍走到了山门口,想着以后不会和宗门有联系了,便走到山门的左边处,那里有一个离宫印。
她拿出了宫牌,放在感应区,蒋巍巍面前的柱子光气冲天,随后手中的宫牌失去了光泽,蒋巍巍的名字从神木宫成功去除。
山门口的动静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已经很多年都没看见离宫印发出光亮了,来了神木宫的弟子从来没有愿意主动放弃这个身份的。
“咦,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杂役弟子敢放弃身份,谁给她的勇气?”
“杂役弟子也是弟子啊,多好的身份,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
“好像是个女的?”
“不会是被爹娘叫回去嫁人的吧?”
“平民就是平民。”
“没有灵根真是可怜,自己的人生都不能主宰。”
蒋巍巍仍由身后的议论着,她不在乎,从此以后,她和修真界已经没有瓜葛,今天出了这个门,明天谁还认识谁啊。
大佬都在修真界,就让她们在修真界卷吧,她去人界当一朵霸王花,她要回琉璃国梧桐镇,回家躺平,当一个普通人,内卷的世界她够不上,不做鸡头,不做凤尾,她要当一朵村花。
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基本都在学习法术,她觉得在人界这个层次,她还是有点价值,就好比村里就她一个大学生,还是去名牌大学进修过的。
蒋巍巍到了山下,走到了一家当铺,她当了自己的神木宫宫牌。
“老板,虽然这是块死牌,但是它用料真诚实在,可是茯神木做的,拿去当中药,也是有很高价值的。”
当铺老板被蒋巍巍说心动了,毕竟是神木宫制作的宫牌,他收。
蒋巍巍换到了五两银子,她拿着热乎的银子进了成衣铺。
身上的衣服已经是三年前上山穿的了,现在穿着有点勒人,她得换一件新衣服。
蒋巍巍穿上新衣服,一脸高兴,她觉得自己回家的心情和衣锦还乡的大官一样的,她终于要回到人界了。
美好的人界,她回来了。
回到了人界,就意味着远离了打打杀杀,什么灵丹妙药她也不需要,内门、外门弟子也与她无关,宗门大人物发言,也不用在充当观众了。
那些低级且费力的任务也通通与她无关了。
蒋巍巍心里乐滋滋的,她用自己攒的银钱租了一匹马,神木宫山下的小镇没有传送门,她得在天黑之前赶去大镇。
“驾。”蒋巍巍手提皮鞭,一提,鞭子落在马屁上,红马奔驰南下。
晴空当照,半空中御剑飞行的人看着地面骑马的人一脸震惊。
“肖河,你看,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骑马。”
“她身上没有灵根,估计就是普通习武之人。”肖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