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子一个月看不到两面,倒是在酒楼、赌坊和风月场所能经常看到他的身影。
张津怀在自己的位置屁股下面的板凳还没捂热,就在经济处到处晃悠。
“小明,你将今日的例行汇报给我,我今天去汪主任那汇报。”张津怀插着腰,理直气壮地撬着正处长的工作内容。
“啊?张副处,这是处长的公事啊?”女科员一脸为难。
张津怀厚着脸皮走近,直接从她的手中硬抢了过来。
“就一次两次,我相信处长不会介意的,正好我有空,毕竟我也是一个副处,还是得多干点实事才好。”
张津怀说完,就拿着本子去了总统处主任办公室。
“扣扣扣。”
“进。”
张津怀探着头进了办公室。
汪斌一抬眼,看见是张津怀,视线又回到手上的报纸上。
“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别啊,汪主任,我是来例行公务的。”
汪斌听到“公务”二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觉得很是稀奇。
给了一根竹竿,张津怀就顺着往上爬了。
“汪主任,后勤处昨日提交了专款专拨,这是具体的审批金额,请过目。”
张津怀念着一条又一条,观察着汪斌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他倒先忍不住了,将汇报内容拍在了桌子上,“舅舅。”
汪斌冷看了一眼张津怀,“这几年都在教你,年轻人要戒骄戒躁,怎么念了几条就没有了耐心?”
“舅舅,你明明知道我这个人喜欢挑战,得不到的东西也要去毁了,越是好奇,越想要探寻真相,你就给我说说那几条鱼,我马上滚蛋。”
“G人的机密,你没命去碰。下去,叫黄书昌来汇报。”
张津怀被训了一通,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办公室,看来这老头子是真一点都不跟他分享了。
张津怀拿着红酒去了加藤的办公室,他那肯定还有详细的资料。
“可妮叽哇,加藤君,来,喝喝这个珍藏了八十几年的好酒。”
张津怀直接闯进了他的办公室,覃自源就坐在沙发上,看他的醉酒表演。
张津怀自然熟,直接挨着覃自源坐着。
“你说说,我舅舅,汪老头子,不就是关心一下37的工作嘛,就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你,确实该骂,嘴欠。”
“加藤君,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怀桑,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好兄弟一条心,来,喝一口。”张津怀直接无视了覃自源的话。
张津怀眯着眼,心想这小日本还鬼精鬼精的,连他这种游手好闲的混子都要提防。
覃自源为了配合他演戏,将就喝了一杯红酒,不一会儿,便直接上了头。
“加藤君,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啊,兄弟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
“迎接客人。”
“哦,有哪些客人啊,我张某也去见见,尽尽地主之谊。”
“宫本兴义、渡边山支……”
覃自源老老实实地答了出来,张津怀一听到了加藤口中的名字,对上了,就是G专家团的名字。
“你知道他们的样子吗?你见过吗?”张津怀继续套着话。
覃自源笑了笑,手指着桌子,随后便倒在了沙发上。
张津怀叫了两声,见加藤新奈没有回应,于是轻声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悄悄地锁上了门。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身为G国的少佐会主动给别人泄露核心机密。
张津怀再一次用铁丝打开了锁住的抽屉。
里面放了一个文件袋,他快速了打开了文件。
里面全是关于这五个专家的详细资料,张津怀拿着小相机拍了下来。
有了这些资料,他们,必死无疑。
覃自源躺在沙发上,趁着张津怀偷拍的间隙瞄了一眼,他正在装睡。
张津怀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后,走到了沙发边,覃自源突然觉得脸挨上了温热的手掌。
“你这小死娃娃,今天多亏有你。”
张津怀说完便拎起了红酒瓶,一副醉态地打开了办公室门,门口的士兵盯着他,张津怀拍了拍其中一个小八嘎的肩膀,“你们少佐喝倒了,去看看。”
说完,张津怀又喝了一口酒。
覃自源在心里咒骂,这小子,胆还挺肥。
覃自源下午在食堂碰到了张津怀,故意在他端盘子的时候伸出了一只脚,张津怀踉踉跄跄地端着盘子往前冲,等站稳了,才回头怒视着罪魁祸首。
这小娃娃,竟然会这么幼稚,还有恶趣味!
覃自源看着他吃了瘪,报了下午的仇才心情大好。
G国专家团在今天上午十分正式抵达坑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想除之而后快。
G国这方派遣了很多便装士兵伪装成专家,就为了防止敌人的暗杀。
宪兵队的人也兵分两路,便装去了火车站和码头。
张津怀按着计划,他和军的人一组去了火车站,“蝶”的其他三位成员去了码头。
正好,他和松本次郎带队埋伏的人对上了,加藤应该是去了码头那边。
暗处有地下党和军的其他人接应。
刺杀的人在暗处紧紧地盯着目标,火车到站,乘客下车,张津怀看着松本次郎恭敬地接待着男人,亲自给他提着皮箱。
这不是专家团画像上的人物。
几人搜索着目标,有一个手中拿着报纸的,提了小皮箱,这个很可疑。
下车赶路,还看什么报纸?
张津怀注意到了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全身很朴素,可是脚下穿的鞋子是皮鞋。
他们周围的身影形势匆匆,但都保持着一种平衡,围着那两个特殊的人走动。
张津怀用着军统的暗号传递着信息。
火车站里动手会引起现场骚乱,等接应的人上车前就动手。
一下车,两个男人就往相反的方向走着,背驰而行,但是不约而同的走到了同一个上车地点。
方琳琳接看到了一个卖香烟的人朝向她的时候,竖起了大拇指,提示火车站有狙击手。
方琳琳搭着张津怀的手上,一脸从容地凑到他的耳边细语,传递着刚刚收获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