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野心勃勃

谷清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快便到达了莲尾镇。

他使用幻术让那只鲛人短暂地拥有了人腿，这样才不会让他在人群中显得那般突兀。

“你的母亲呢，你为何要回到你的母亲的故乡，而不是回到你母亲的身侧，也许你的母亲正在思念你呢。”叶妤开口。

“我叫阿莲，莲尾镇的莲。”他近乎贪婪般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我已经没有母亲了，我母亲在我被抓来之前便已经去世了，我只是想看看，让我母亲这么多年魂牵梦萦的故乡，究竟是何种模样。”

鲛人与人类，荒唐中有透露着一丝怪异。

阿莲看到了角落里正在卖莲花的小女孩，礼貌开口“你可以为我买一支莲花吗，我可以用珍珠来换。”他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颗珍珠，圆润光滑，一看便是上品。

“不必。”叶妤走过去，直接买下一捧莲花，那小姑娘还特意送了一支莲蓬，她将莲蓬剥好后递给了阿莲“尝尝。”

阿莲仔细地品尝着，语气中带着回忆“果然同母亲说的一样，甜中带苦，回味无穷，我似乎理解我母亲为何执着于回到故乡，人间，繁华又危险。”

“你不该来到这里。”谷清沉声道“人间并不适合你们这种灵力微弱又心怀宝物的鲛人，在这里你们只会成为修者的猎物。”

阿莲垂下眼睛“其实我并非被他们从鲛人族群中抓走的，而是我想带我的母亲回到故乡，独自一人远离了族群，这才被那个修者抓走。”

“难道你除了你的母亲，便没有其他的家人了吗？”尚未成年的鲛人，为何又会孤身一人？

阿莲轻轻地抚摸着那一捧的莲花，眼里尽是哀伤“我的父亲只不过是皇室宗族里最不起眼的一支，他生性散漫享乐，子嗣无数，又如何还能记得起我与我的母亲呢，就算我死在了外面，他怕是也不会有片刻的动容。”

叶妤皱眉“你的母亲是一介人族女子，北海之地苦寒，并不适宜人类居住，她又因此沦落至此。”

“因为她傻。”阿莲的声音冷了下来“她傻傻地相信我的父亲会真心地爱她，却不想她只是我父亲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她之所以那么早便撒手人寰，其中何尝没有北海苦寒，难以生存的原因呢，她从这宁静祥和的人间跟随我父亲前往北海，却不曾想，余生都在追忆故乡。”

阿莲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凝成一颗一颗的珍珠，掉落在他的手心之中。

叶妤打量四周，确定无人在看，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料自己面前摆着几颗漂亮的珍珠。

“送给你，谢谢你救了我。”阿莲真挚开口“这些珍珠其实也蕴含着不少灵力，我看那伤药似是你自己炼制的，这些珍珠亦是可以入药，听说你们修仙界的女子会拿来制作驻颜丹。”

叶妤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多谢。”

谷清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折剑宗已经落魄到让弟子接受他人施舍了吗？”

“不是施舍是感谢，感谢她救我出地牢，感谢她带我来莲尾镇，感谢她送我莲花与莲蓬。”阿莲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道。

叶妤故意想气谷清，便甜甜道谢“阿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在这里定居吗？”

阿莲摇了摇头，目光里尽是坚定“我要回北海去，我要从我父亲手中夺回我母亲的骨灰，我会成为强大的鲛人，不会再任人鱼肉，我要让我的母亲能够在故乡长眠。”

叶妤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道“希望下次见到你，你会成为你所想成为的样子，阿莲。”

“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连北海都回不去吧，难道你要从镇口那条小河游回北海去吗？”谷清讥讽道“叶妤，你怕是也该回宗门了吧。”

叶妤如何不知道他是想让自己请求他将阿莲带回北海，干脆遂了他的意“谷清，你可以帮我把他送回北海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助阿莲一臂之力。”

谷清紧抿着唇，许久，还是扯住了阿莲的衣领，带着他打算御剑离开。

阿莲被扯着还是大声道“叶妤，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叶妤眼看着他被扯了个踉跄，笑道“好啊，我相信你。”

直到确定叶妤看不见，谷清才松开了扯着阿莲领子的手，他目光冷然“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阿莲抚平了衣领，不卑不亢“自然知道，北域银雪狼族，听她说你叫谷清，我虽是不问政事，可却也知道谷是雪狼族的皇姓。”

“那你想报仇吗，阿莲。”他将阿莲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你应该知道，我能帮你，有雪狼一族的帮助，你的目标怕是指日可待。”

阿莲眨巴眨巴了眼，一副无辜的模样“因为叶妤那句话？”

谷清揪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冷声道“上官启离，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让鲛人一族，从北境消失。”

阿莲，或者说上官启离则是掰开了谷清的手“你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我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叶妤的，毕竟若非是她，我还被困在折剑宗地牢里不见天日呢，我感谢她还来不及。”

“若是你当真感谢她，为何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敢留下，反倒是用个化名遮遮掩掩，何不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你便是那个不成器的鲛王不受宠的混血儿子，只会说些谎话哄骗与她。”

“可是，大人，您不是也没阻止吗，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向她卖个好，不是吗，若非如此，依她不待见你的样子，连近身都不许，更何况开口求你好好待我呢？大人的心思我可是一点都看不明白。”上官启离笑吟吟的，却句句戳人肺管子。

谷清眯了眯眼，他早已调查过此人，如今看来，怕是还是有所遗漏“所以，你可愿与我结盟？”

上官启离笑道“求之不得，若我真的登上了我父亲那个位置，鲛人族与银雪狼族缔结盟约，鲛人族绝不踏入银雪狼族地界，而且，也会助你覆灭北域其他势力。”

鲛人族势弱，一向都对北域势力纷争避之不及，靠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如今，北域这潭水怕是要被彻底搅动。

二人心照不宣，同盟就此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