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边道歉,边掏出随身携带的丝帕替季道卿擦水。
“没喷着。”季道卿边退边用手挡着。
季然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完了她搞砸了爹的先礼后兵,接下来怕是要进入审判阶段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即墨凛的事肯定是要瞒着的,那么她现在就先来个声东击西吧!
“爹您先去换身衣服吧!这样穿着容易感冒。”
“好!”季道卿转头就走。
很好!声东击西成功,季道卿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跑进房里。
她只要假装睡了,她爹就不会找她秉烛夜谈。
“呼~今天算是躲过去了!”
她靠在门边上大口喘着气。
“母妃!”
灵犀突然从床上伸出一个小脑袋来,季然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我今晚好困,想早点睡!”灵犀说着直接翻身睡觉。
“你今晚不停故事?”
灵犀:“不听!”
故事哪有一会儿的大瓜好吃!
“不要我抱着你睡?”
“母妃我长大了!”
季然:“……”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总有大招等着她。
小丫头片子今天卖她一波,以她父兄的聪明,绝对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她蹑手蹑脚开门冲着门口张望,除了几声虫鸣啥也没发现。
“看来是我多虑了。”
她重新关好门,替灵犀盖好被子,坐到桌边回想着季道卿父子今日的表情。
“吱吖~”
她听到季道卿的门开了,赶紧把蜡烛给吹了。
季道卿见到她追了蜡烛,也不出身,坐在院子了喝了几口茶,冲着远处的季恒点点头,也回房了。
季恒牵着冉冉回房问道:“冉冉你娘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即墨凛假死事关重大,冉冉也是知道的,他摇头,“娘没有事情瞒着你们啊!”
话虽如此说,他心里还是在打鼓,爹太聪明了,他好怕把父王给卖了。
季恒望着冉冉局促的样子,心中已了然,也没在试探孩子,反正今晚就能见分晓。
“快睡吧!”
他替冉冉脱掉鞋袜,自己也翻身上床。
季然趴在门口望着季道卿回房,望着季恒房里关了灯,望着春儿母女回房,心中越发忐忑,今晚怎么处处和平时一样,又处处透着诡异。
来回踱步几个回合,她汗都整出来了,只能坐下歇歇。
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吱呀~”
门开了,即墨凛来了。
“卧槽~”
她幡然醒悟,她刚才给她爹使了个声东击西金蝉脱壳,她还以为是她聪明,结果她才是最笨那个,她爹给她玩得瓮中捉鳖黄雀在后。
来不及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她三两步跑到即墨凛跟前,将他往门外推,“即墨凛快走,我们今天不过去。”
即墨凛一头雾水,“怎么了?”
季然放开他,打开一条门缝四处看了几眼,快速说道:“我爹和大哥可能猜到你还活着,趁着他们还没发现你来了,你快走!”
“我不走。”
即墨凛将她搂在怀里。
“别闹,这真不是闹着玩的。”季然奋力挣脱他的怀抱,继续把人往外推。
“不用担心,岳父他们知道我还没死,也没关系。”
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尊王府。
季然急的要哭了,这家伙,嘴巴永远比身体硬,“你还活着的事不是要保密吗?”
即墨凛笑道:“对你的家人无需保密,我们是一体的。”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李道卿父子破门而入。
季然心里咯噔一声,玩球了,真的被发现了,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即墨凛,臭男人,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好了吧!
走不掉,被发现了吧!
她绝望的闭上眼,不想面对这一切。
即墨凛清冷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得逞,刚才的话他就是故意说的。
“岳父,大哥。”他搂着季然打招呼。
“你真的没死~”
见到他,季道卿声音都在抖。
季道卿原本也只是怀疑即墨凛没死,但亲眼见到心里还是震惊的。
即墨凛点头,“情非得已,望岳父海涵?”
“皇上知道吗?”季道卿眼神闪动。
“是父皇让我假死。”
事到如今,即墨凛有着什么脏水,全往天武帝身上泼。
反正季道卿怕老头子,祸水东引的事他做起来不要太得意。
季道卿一听是皇上授意也不好再说什么,拿眼睛瞟了两眼抱在一起的两人,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太好了!阿然不是真的守寡,而且她和尊王看着感情还不错。
“当着孩子的面,别乱来!”
他扔下来这句话后拉上季恒就走了。
季然脸红得跟个螃蟹似的,她爹一定是误会了,以为她们夜夜偷欢。
“如今我也算是明过面的了哦!”
即墨凛趁机搂着她攻城略地。
“不要……”
“唔~”
回应她的是即墨凛越发热情的肆无忌惮,然后腾空而起,再次降落的时候,她已经被抱着回了隔壁院子。
“今夜不回去了。”
“好!”
罗衫尽褪,一室旖旎。
半盏茶后,即墨凛把头深深地埋进被窝里。
他没脸见人了,离了那药,他根本没法给心爱的女人更多快乐。
“即墨凛?”
季然怕他憋死试图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他却怎么也不肯出来。
她懂,男人要面子嘛!尤其是这种事上。
“我能治好你!”她缓缓开口。
被窝里的鼓包明显动了一下。
季然知道,他是愿意给她治的,将手指搭上他的脉搏上。
良久她才开口,“其实不是你的问题。”
鼓包又动了一下。
“是你早年被用过猛药,伤着了。”
她想起即墨凛和她第一次的时候。
“你那次,忍了多久才找的……我?”
女土匪那次,即墨凛现在想起都遍体生寒,要不是他跑得快,他就要被女土匪糟蹋了。
“好几个时辰。”
“难怪。”
季然没有继续讲下去,即墨凛却好奇上了。
难怪什么?
难怪他现在不行吗?
他现在难道不能治了吗?
他想问,又难以启齿。
良久他听到身侧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她这是睡着了?
即墨凛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