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接过圣旨，脸色骤变，“卧槽，这狗皇帝还是人吗？”
季恒眼疾手快赶紧堵住她的嘴，“阿然慎言。”
慎个屁啊！狗皇帝真是不做人，她堂堂大理寺卿家的嫡女嫁给他的死儿子帮他养孙女，他倒好竟然让她当妾！
这特么恶心谁呢？
“他以为蹲汪还能娶个正肥吗？”
季恒根本堵不住她愤愤不平的嘴，一声声不甘从季然嘴里飘出来。
“劳资肿么说也是个嫡小姐，蹲王都死了，还让劳资做切。”
要不是为了灵犀，季然都要当场抗旨。
季恒好说歹说，劝了她好一阵，她才点头答应不在谩骂皇上。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季然气鼓鼓的把圣旨扔在地上。
她只答应大哥，不骂狗皇帝，没答应他不扔东西。
扔掉圣旨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撩起裙摆抬起脚就要踩上去，脚才抬起就被季恒给抓住。
“阿然，这样会诛九族。”
妈的，皇权真是无法无天了，踩个破玩意就要死要活。
“我什么也没想做。”她暗挫挫地收回脚。
心里越发不忿，她就想出个气，没想着一家子同年同月同日死。
季恒也不点破她，苦笑一声弯腰捡起圣旨，仔细查看就一番有没有损坏或弄脏，好在都没有。
为避免季然再次拿圣旨出气，他直接将圣旨收起来。
兄妹两个的举动把一旁的看着的灵犀给弄懵了，“姐姐皇祖父他不同意吗？”
“他同意了。”季然心中怒火虽还没消散完，但对上灵犀她还是笑得灿若菊花。
“那你怎么生气了？”灵犀懵懂的大眼睛望着她很是不解。
季然：“……”
她能对人家小姑娘说，在你黄爷爷眼里，她就只配当个小妾吗？
那肯定是不能的，那么丢脸的事，她才不要让灵犀知道呢！
倒是一旁的冉冉，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季然开口之前趴在她耳边小声问：“娘亲，皇上是不是让你为妾！”
“是是是！”季然咬牙切齿点头。
“真是欺人太甚。”冉冉小小的拳头都硬了。
皇上太侮辱人了，他心里有些懊悔，要是那天他不给灵犀出主意，娘亲就不会听到，也就不会自请要嫁给一个死人。
冉冉心里内疚，“娘亲对不起。”
他落入一个怀抱随后腾空而起，季然细心安抚道：“傻孩子，结果是咱们想要的就可以了。”
冉冉沉默了，心里暗暗发狠，等他日后金榜题名，一定要为娘亲挣一个诰命回来，这样谁还敢欺负娘亲。
灵犀没等到季然的答案，看着冉冉和季然讲悄悄话，心里一阵酸楚。
姐姐这是开始介意嫁的是一个死人吗？她心里无端开始抽痛，但却没有怪季然的意思。
正准备转身走开，季然突然牵起她的手，“姐姐没有生气，只是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季然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姐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灵犀扑进她的怀里，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哭。
现在她不用担心会被送进宫，但这件事落实后，她想到那死的不明不白的父王，她还是很伤心。
“我们回王府。”季然目光坚定。
尊王没了，府内必定打乱，什么自大刁奴，什么偷拿东西的下人，他们若是不回去，尊王府必定被搬空。
那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她得去守着，尊王府的一切都是她和灵犀的，以后还会是灵犀的嫁妆，她必须立起来回去守着。
“你父王的丧事，我们要好好操办。他活着时候很低调，走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让他风风光光的走。”
天武帝不器重他，连死都不肯派人去查明真相，这护着宸王的意味不言而喻。
希望即墨凛下辈子不要投身皇家，有个疼爱他的爹娘。
季然想好了，即墨凛的丧事她要以最高规格来办，让人知道，尊王也是受天武帝重视的王爷。
日后她这个侧妃以及尊享庶母的灵犀，才不至于受人欺负。
即墨凛，你别怪我利用你，我这也是为你女儿好，生前得不到的荣光，你就好好享受一回吧！
季然带着灵犀和冉冉以尊王侧妃的名义直接住进了尊王府，进府当晚她就带着孩子们穿上孝服。
第二日她花重金请了从宫中退下的来的管事，开始认真操办即墨凛的婚事。
说起来也气人，天武帝给她封侧妃后，即墨凛的丧事他直接撒手不管，还让宫人给她带话，说什么相信她能处理好。
又过了几日，尊王府白幡迎客，尊王尸骨无存，正厅棺材里放着的是尊王的衣服。
鞭炮哀乐一响，朝中不少官员前来吊唁。
季然作为未亡人，带着灵犀跪在灵前，灵犀几度哭到昏厥，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皇上驾到，云妃娘娘驾到。”
门口公公独特的嗓音飘进正厅。
季然立起身子，偷偷往眼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等着天武帝到来。
即墨凛，你瞧瞧，你那不责任的爹娘来了，你大气些，别让他们的到来脏了你轮回的路。
“凛儿～”
云妃一进来就在灵前痛哭，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不像是做假。
季然对她的怨念浅了一些，即墨凛你看看你娘还是记挂你的。她心中一片哀伤，只可惜你见不着了。
季然将目光移向天武帝，只见他脸上冷峻如冰，眼底也没有什么悲伤，点了香正插进香案里。
“呵～”
季然一阵心寒，即墨凛你看看，这就是你那高高在上的爹，他能来为你上香，是你的福气，你要是还活着怕是还没这待遇呢！
天武帝上完香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季然只当他在默哀。
云翩翩哭了好久，哭的声音都嘶哑了还不肯起来，木桩子一般的天武帝总算动了。
他扶起云翩翩，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翩翩，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凛儿会伤心。”
伤心个鬼，那么大个儿子没了，也不准人家哭一哭。
季然腹诽，即墨凛要去泉下有知，怕是又得被气死一回。
云翩翩收住哭声，深深地看了季然一眼，“好孩子，谢谢你！”
声音嘶哑，哪里还有昔日的清冷，此刻她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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