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抄起板凳，对着季然的脑门毫不犹豫地砸下去。
多么熟悉的一幕，原身小时候，这样的打还挨得少吗？
现在又来这一套，这老太太还真是把她当包子捏。
看来是早上说话轻了些，才让这妖婆生出她好欺负的错觉。
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找虐，不配合她似乎对不住老太婆来这走一遭。
打定主意季然把手一抬，横起扫把挡下这一板凳，谢氏手里的凳子受阻一个没抓稳，发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啊！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敢躲开！”
谢氏大吼一声，抡起一旁的晾衣杆就往季然的身上招呼。
来得好，季然眸中闪过一丝蔑笑，扔掉扫把，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谢氏见她不但敢躲，还敢跑，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季莲花这才回过味来，季然这是故意引着祖母出去，让别人看祖母打她。
好歹毒得心肠，竟想败坏祖母名声。
“祖母你别追啊！季然她故意引你出去打她。”她紧跟着追出去。
季然一出府门就大声求饶，“祖母求求你别打了我好疼！”
她边说边跑，还把速度控制得极好，不会让谢氏离她太远，又不至于被真的打到。
“你给我站住。”追红了眼的谢氏，只在意自己有没有打到这个大逆不道的孙女。
丝毫没察觉她们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
“祖母，求求您别打了。”季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指责谢氏：
“这老太太人怎么当街打人？”
“真是过分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人。”
“这老货一看就不是什么什么好人，把一个姑娘追得满街跑。”
议论声越来越大，季莲花听得直皱眉。
“不是这样的，是我姐姐她日不归家，祖母才动怒。”她站出来替谢氏解释。
“实在是我这姐姐她做得太过分，整日顶撞祖母，祖母也是气狠了。”解释之余也不忘抹黑季然。
她以为，经她解释，围观人群会理解祖母的做派，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
“又不是夜不归宿，这老太太有毛病吧！”
“就是，大姑娘出门买点东西怎么了？”
议论声清一色地讨伐起谢氏，这时有人认出季然。
“咦！这姑娘不是季大人千金吗？”
“可不是嘛！这季小姐上次还把尊王送的礼品大大方方地拿出来给我们看呢！”
“这么好的姑娘，她祖母怎么这样子？”
“难怪从未见过，原来是这么个跋扈的老太太，难怪季大人没把她接过来同住。”
“老太太，你想打死季小姐吗？”人群中的一些好心人，替季然求情。
谢氏听到有人喊她，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四处张望。
季然体力不支，虚弱地倒在地上，“祖母，求求您别打了，刚才那一板凳打得我好疼。”
季然的话一出，围观的人瞬间倒吸一口气，这老太太是真下得去手，那么娇弱的姑娘拿板凳砸。
提起这个谢氏脸上的怒意更甚，那一板凳这小蹄子躲开了，她还敢提起。
她举起棍子对着季然狠狠打下去，这一次季然没有躲。
棍棒加身，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老妖婆下手真特么狠。
季然趁着这波疼劲，哀嚎一声：“祖母我好疼。”
谢氏没好气地说：“你这个小贱蹄子，今天你敢再给我跑，我就打死你。”
围观的人群再次沸腾了，这老太太下手怎么那么狠，这还是亲孙女吗？
人群越围越多，季然见差不多了，开始哭诉，“祖母昨天刚来，就说你要掌家，我就把家里的银子都给你了。”
“昨晚堂妹还要抢我的贴身丫鬟？”
“今天早上你说不想看到我，让我滚远些，我怕回来惹你生气，饿着肚子在外面待了一天，可是为什么我一进门您就要打死我？”
季然一顿半真半假的控诉，谢氏面目逐渐狰狞，“小贱蹄子你胡说什么？”
季然怕挨打，真怕～
抱住自己滚了一个圈，满脸委屈，“祖母我可是您嫡亲的孙女啊！你怎么还这样骂我？”
“就是啊！没见过这样骂自己孙女的。”
“更过分的是一来就夺了人家掌家权。”
人群又开始议论，全数听到谢氏耳中，谢氏气得发抖。
对着人群无差别挥舞起大棍子，“呸！我教训我孙女关你们什么事？”
“还不滚开些。”
一时间人群四散，对她的印象差到极点。
赶跑众人，她提些棍子来到季然面前，“小蹄子你跑啊！”
她自信在乡下经常劳作，身体硬朗，季然养尊处优，刚才跑那么久肯定体力不支。
季然坐起身来‘惊恐’地朝后退，“祖母求求你饶过我吧！”
饶过怎么可能？
谢氏举起棍子，用力朝着季然打下去，岂料还没打下去已被人拦住。
她顺着袖口的湖水纹往上一看，这不是她儿子还是谁？
“娘，你竟然趁我不在打阿然。”季道卿一把夺过棍子扔在地上。
他目光冰冷，眼里的寒意，吓得谢氏心里没由来一慌。
儿子上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还是得知季然有孕的时候。
但那是她的错吗？明明是这个小蹄子不检点，犯贱把自己卖去做娼妓。
谢氏心虚地低下头，“我没打。”
季道卿没在继续盘问，躬下身去，心疼的扶起受了惊吓，柔弱不可自理的女儿。
“阿然你伤到哪里？”季道卿心疼极了，扶季然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他又一次，让母亲伤了女儿。
季然除了跑累了，一点事也没有，刚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都是装的，没办法，她不能直接手撕老妖婆只能撇下面子来，让别人帮她口诛老妖婆。
见季道卿担心成这样，她还是有些心虚的，“爹我没事，咱们回家吧！”
季道卿扶着季然进门，带口也没喊一声谢氏。
谢氏心里那点子心虚再次被气没，正要破口大骂，季莲花赶紧拦住她。
“祖母，大伯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他是我儿子，还能打我不成。”她仗着是季道卿的娘老子，一点都不带怕的。
“祖母，他会把咱们赶走的。”
大伯还没同意要过继她，这时候不能被赶走。
“对对对，咱们还不能走。”
老二一家还没接过来，他们还没在京城扎根，还不能开罪季道卿。
“还好莲花你及时提醒我。”
祖孙两个灰溜溜地跟着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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