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鸢听到经理这话，有些诧异。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搜索，并没有搜到叶德明这个人。
她也没问背景，直接往前跨了一步，经理震惊。
他扭头，让人拦住莫十鸢，转身便往角落去，拨通了电话。
没多久，经理屁颠屁颠跑过来，嘴角带着假笑。
“叶总有请。”
他领着路，将莫十鸢带上八楼。
电梯门打开时，眼前一片灰白。
与一二楼的喧嚣不同，八楼空荡，走廊里只有零星几个服务员出没。
顾景和觉得空气有些稀薄，他跑到莫十鸢旁边，扭捏道：“感觉这儿阴森森的。”
莫十鸢白了一眼，内心不快。
啥阴森森的，还有谁比他顾景和还阴森森的，跟冰箱似的，整天阴魂不散。
再说，顾景和慌什么，当初莫十鸢到处闪现的时候，他不是跟得挺紧的。
到时候真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直接闪走，亮瞎那些人的钛合金dog眼。
顾景和一直跟在莫十鸢旁边，当他脚踏出电梯时，所有人都觉得瞬间降温了。
经理甚至瞧了一眼空调，小声和其中一个新来的服务员说：“别把空调开16度，来的人非富即贵，冻感冒了会踹你狗头的。”
吩咐完，他就领着莫十鸢去叶德明所处的位置。
一路走去，顾景和真觉得气氛不对劲，走廊上摆着花圈，每个门上都挂有白色绸缎点缀，偶尔有风穿过走廊，白色带子张牙舞爪地扭动着。
这是会所？
不愧是搞白事的，连去会所的风格都与众不同。
很快，经理将二人领到最角落的一间房外。这间房的门与墙壁相同，视觉上几近隐形。
若不是有人领，九成的人都不会想到，这儿有一处门。
经理敲了敲门，有人从里面解锁，打开。
顾景和不自觉地将脖子一缩。
“没觉得，有点冷吗？”
莫十鸢没理他，谁能有他本人冷啊？他比冰窖还冻人。她只是好奇，这行走的冰窖怎么会觉得身体外面冷的，不应该是身体里面冷吗？
接人的那位穿着朴素，连帽深蓝色卫衣和工装裤，他板着脸，不情不愿地将莫十鸢叫进来。
一分钟后，莫十鸢和顾景和坐在沙发上。
莫十鸢盯着C位那人，他深发白肤，穿着时髦，酒红色的假两件搭白色皮草，底下是沙滩裤。
莫十鸢往下看，他的人字拖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她在纨绔子弟圈也算是混过，京都几乎没有这种穿法的。
人字拖、沙滩裤？
广东靓仔？
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双朴素简单的黑色人字拖上。
而顾景和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静静地咬着手指玩。
房间很大，布局与普通会所VIP包厢无异，整体装修偏暗金色。
房间里总共就三人，一个林德明，一个他女友，还有一个是他女友的亲哥，也就是方才开门的那个人。
林德明嘴角噙着笑，直到他发现莫十鸢一直盯着他的脚看，脸色瞬间阴沉。
他问：“你他马盯着我脚看什么？”
他突然吼出的这一嗓子，将顾景和的魂吓了回来。
顾景和还在懵B中，他差点以为要打起来了。
他甚至在脑子里思考，若是打起来了，他应该先烧死对面还是扎死对面。
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原来的江湖世界，而是穿到了平行世界。
这个平行世界，杀人犯法啊！
于是他很确定，若是打起来，先跑吧。
旁边的莫十鸢并没有因为叶德明的不爽而将眼神挪开。
她望着那个鞋，冷笑。
叶德明突然怒了，用极其低沉的声音道：“跟我分手后，就精神失常了？”
莫十鸢猛然抬头，仔细端详他的样貌。
就说有些熟悉，原来是原主的前男友，原来当初叶德明用假名字和原主谈感情。
她也搞不懂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反正都分手了，爱咋咋滴。
叶德明阴沉的脸，因为莫十鸢的茫然而变得似笑非笑。
他点了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口，吐出时，烟雾缭绕。
他用眼神锁定莫十鸢，继续嘲讽道：“当初绿了你，你说再见时取我狗头。可你看起来，很虚，我挥挥手，掉头的该是你吧？”
叶德明旁边的女友都不说话，只是眼神里对莫十鸢充满了敌意。
莫十鸢才懒得取他狗头，不过他的狗命也保不了多久。
她没有提原主的感情戏，“你知道那个死掉的员工，他是被谁分尸的吗？”
叶德明瞳孔震了一下。
他在想，莫十鸢怎么知道这件事？难道她弄了眼线插在他公司里？
他眼神飘移，抽了一口后就将烟戳在烟灰干里，脚不自觉地离开拖鞋。
“你跟他什么关系？这么八卦。”
莫十鸢今日来，是想从他身上找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无需他本人说出来，她只用静静地观测他的面相和身体周围涌动的气，便能推算出来。
她独自算了几分钟，人就是他杀的，只不过，不是他亲自动手的。
莫十鸢瞅了一眼满脸凶神恶煞的开门人，他见莫十鸢看过来，翘起了二郎腿，眼神又增了几分凶。
他的动作牵扯了下卫衣，露出锁骨一点点的纹身。
那人又将袖子撸开，整个手臂，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麒麟纹身。
莫十鸢冷笑一声，这种人，可hold不住麒麟啊。
她已经找到答案了，给小李发了短信，将开门人的信息包括身份证都发给他。
小李依然懵，他回了句：“这家伙，刚出狱又惹事，你不要离他太近。”
林德明原本就觉得莫十鸢弱，只会口嗨，讲了好几年取他狗头，却连他一根毛都碰不着。
普通人和他见面，都是要被搜身的，手机啥的统统不能带。
唯独莫十鸢，他没打算搜她，因为在林德明眼里，原主实在是太恋爱脑了，她爱初恋爱得要死。
虽然原主本人不承认，但她确实表现出如此的场景。
林德明见莫十鸢讲些不该她知道的事，还做那淡定发短信，火气一下涌到嗓子眼。
她抢了她的手机，倒要看看莫十鸢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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