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被霍承宴重新送回了她住了五年的房子。
“这是我们的家?”
她惊喜的环顾四周,看向霍承宴的眼神终于少了些防备。
“家”这个字让霍承宴的心里生出股异样的感受。
就当是哄她吧,他鬼使神差的开口,“是。”
“那你真的是我丈夫?”
姜栩眨眨眼,仰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霍承宴挑了挑眉,毫不犹豫道:“当然。”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不过是换种说法罢了。
霍承宴缓缓走到她面前,逆着光,几乎要遮住她全部的视线。
姜栩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今晚要住在一起吗?”
她的脸上泛起两朵红云,紧张的急忙解释道:“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勾起她的下巴。
在他低头想要吻上她的唇的瞬间,姜栩忽然撇开了脸。
冰冷的空气从唇上划过,霍承宴的眸色暗了暗。
“抱歉——我还不能接受。”姜栩咬着下唇,硬着头皮推开了他。
“没关系。”
霍承宴没恼,只要她活着,不离开他,他已经满意了。
看着姜栩天真的神情,他心里悬着的最后一点担心彻底放下。
看来她真的失忆了。
房中微妙的氛围被吹散了些。
就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暧昧。
“承宴,你快回家一趟,你奶奶被你气的心脏病发了!”电话那头,霍母焦急的催促道。
“知道了。”
霍承宴扭头看了姜栩一眼,思量片刻后对她说道:“我明天会来看你,照顾好自己。”
姜栩闻言脸色一白。
独自一人被丢在这里,她想挽留霍承宴,但最终还是懂事的低下了头。
“好。”对霍承宴的乖顺似乎烙在了她的骨子里。
她目送霍承宴离开。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姜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垂下眸,藏起眼底的恨意。
霍承宴终究是不打算放过她。
她自嘲笑笑,他把她带回家,骗她死心塌地的留在这里,好为下一次手术做准备!
姜栩没有失忆。
她不过是找个理由来放松霍承宴的警惕,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匆匆收拾出行李,打开了房门。
外面下着暴雨。
她刚被抢救回来,按理说不应该再折腾自己的身体。
可她咬咬牙,终究还是决绝的冲进了雨幕中。
与其再被他们毫无尊严地折磨,倒不如她自己博出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一辆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在看到姜栩拎着行李箱离开后,立刻给霍承宴发去了消息。
霍家。
霍承宴心不在焉的守在霍老夫人身边,他总觉得有件大事要发生。
和姜栩住的那栋冷冰冰的别墅不同,霍家上下热热闹闹的,正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霍承宴和陆荞的婚事。
“那个狐狸精的事我就当你是在胡闹,收收心,结婚以后别亏待陆荞。”霍老夫人冷哼一声,把霍承宴这些天的异常都归结到姜栩身上。
明明姜栩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可一到了陆荞这里,她反而成了想挑拨陆荞跟霍承宴感情的恶人。
霍老夫人鄙夷的撇撇嘴,随即牵起陆荞的手就要交到霍承宴的手中。
陆荞羞涩地低下头,清纯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她说过,她要把姜栩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抢回来,包括她最在乎的人!
就在此时,霍承宴收到了姜栩逃走的照片。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
陆荞的手悬在半空,别提有多尴尬。
“你要去哪?!”霍老夫人见他要走,立刻不悦的喊了他一声。
“有点要紧事。”
霍承宴说罢,意味深长的扫了陆荞一眼。
医院的人交代了,是她买通麻醉师,给姜栩注射了过量了麻醉剂。
陆荞被他冷厉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
她皱了皱眉,不明白霍承宴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明明她给他看过日记了。
他该像别人那样无条件的相信她偏袒她才对。
陆荞不甘的咬着下唇,强忍住惧意走到了他面前。
“承宴,我陪你去吧?”她柔声道。
“不用。”
当着霍老夫人的面,他给她留足了面子,“我安排了医生,你明天去做个全面检查。”
陆荞一听这话慌得后背发毛。
她心虚的瞪大眼睛,控制不住的拔高了声调,“你不相信我?”
此话一出,十几道不满的目光落在了霍承宴身上。
然而他却岿然不动,只面无表情道:“不,我是为你好。”
说罢,他转身就走。
雨夜,路上漆黑一片。
姜栩艰难的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朝前走。
她冻得浑身发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个酒店洗个热水澡。
可她不敢。
只要她登记了身份信息,霍承宴一定能查到。
砰!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激起的泥水全都浇在了她身上。
姜栩气的转身就要和车子主人大吵一架,可下一秒,目光猝不及防对上霍承宴冰冷的目光。
迈巴赫猛地停在姜栩面前,挡住了她的前路。
“上来。”
霍承宴坐在后排,语气阴森的让人忍不住胆寒。
隔着雨幕,虽然看不清霍承宴的神色,她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带来的恐惧感。
看见他的第一秒,姜栩就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可她不甘心!
她哆嗦了下,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朝后跑。
可下一秒,霍承宴从车里下来,一把将她扔进了车厢里。
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混杂着水汽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
“放开我!”
姜栩尖叫一声,慌乱中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鲜血从他袖口渗出。
霍承宴微微皱眉,掐住她的脸,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薄唇轻启,他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