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师姐!你相信我!我所言之事绝非是我胡编乱造的,那个人就是往烟笼月平原深处而去的!”
几乎是燕无双进入的那一瞬间,大殿中的所有人,视线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其中自然包括李鸢。
她神色凄厉,激动异常,若是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她燕无双在欺负人。
她下意识地远离了对方几步。
站定身子,朝着上方的几位长辈作揖告礼:“门主爷爷,师尊。”
“可是有何急事?需要的到无双的地方?”
苟岳走下来,站在她身前,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李鸢:“你且先起来,先退下去处理一下伤口,你所说的我们会多加考虑。不必忧虑,既然眼下有了线索,你师尊和我们便不会置之不理。”
李鸢深深看了眼苟宗主之后,双眼中盛满凄凉地看向依旧高坐于堂的殷旭,只不过对方此时闭着双眼,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她暗中咬咬牙,脚步踉跄着离开了大殿,瘦小的背影,看起来令人心疼无比。
待李鸢离开后,苟宗主又坐回了原位置,燕无双身下也多了张椅子。
“所有的线索大致上就是这些。”
“我们准备接下来的话,就是前去李鸢所说的烟笼月平原巡视一番,加紧巡逻接壤烟笼月平原的地界。”
“且等一等,”燕无双道,紧接着开口,“我自凡间历练时,曾结识一位世间百事通,我昨夜曾前去询问过他。”
视线转而看向高座之上,殷旭也早已睁开了那双覆满寒霜的眼眸,一直紧盯着燕无双。燕无双对此选择视而不见。
她继续道:“他说,这个赤蛮人,隐匿身形若说世间第二,无人敢作第一。先不说李鸢又是如何发现对方的去向的,单单是她只看见了一个人,这便很奇怪。”
“赤蛮人,聪明狡诈,从来没有单独出来行动的。更别说还敢只身闯进天衍宗内行凶。”
“因此,我觉得现如今最紧要的,是要先地毯式搜索一番天衍宗,以免有遗漏之人继续在宗内行凶。”
“先要保障好宗内弟子的安危,这样才能以最好的状态来对付赤蛮人。”
“......”
“无双说得对。”
殷旭此时低垂双眸,似乎想要将眼中的寒气收敛些,他没在继续盯着燕无双。
“护山大阵已然是降下了,我们现如今最应该做的,就是先排除宗内可能会出现的意外。赤蛮人乃是千百年前突然出现在凡间的,其性情残暴,为天下修仙人所愤。”
“就连我也无法肯定能够准确地寻找到对方的踪迹,若是就此在外浪费时间和仙力,怕是得不偿失。”
苟岳点头赞同,看向其他人询问道:“几位大人以为如何?”
“就按无双说的去做吧。”
几人异口同声道。
于是,李鸢在凌轩的帮助下处理完伤口后,见到殷旭等人不是去了烟笼月平原,而是开始对整个天衍宗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见此情形,她心中警铃大作,对凌轩借口还有私事需要处理就离开了。
“尚鸣,你快离开!师尊他们要开始对天衍宗进行搜寻了!”
李鸢眼中急迫,两个人身处在一处昏暗无光的地洞之中,洞内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乾精火照亮整个地洞。
“急什么?赤蛮族的隐匿之术,就连你男人都无法勘破,只要等他们放下戒心,撤下护山大阵,届时我便能全身而退。”
“这样吗?”
听到少年如此解释,她开始放下心来,毕竟自己跟他还有一层合作者的关系在。随后又回味过来,对方话里那句你男人,她的脸颊两处忍不住有些发热。
尚鸣是昨日来找自己的,他是来问宗内到底出了何事,竟然会突然降下护山大阵,同时天衍宗内的巡逻突然紧密了起来。
李鸢向他解释说是宗门内因为他的混入,他们发现是魔族之后打起了万分警惕,这才会如此这般行事。
李鸢双眼无辜,表情平常而镇定。
她是天生的谎话精,撒起谎话来已经是信手拈来的地步。
她也惯会借助自己清纯可爱的容貌,这会让她的话让别人降低警惕,进而更多几分信任。
尚鸣是个敏感的人,他本身也会撒谎,特别是对自己的“父亲”撒谎。但是他太过自傲了,他也太过相信自己,太过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一个人。
他觉得李鸢不过是一个年龄不过才十二三岁,天生的恶人而已,他不相信对方会聪明到对他撒谎。
所以对于李鸢的解释,他没有多加佐证便相信了。
地洞内,空间狭小,拥挤而沉闷,其中的黑暗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生吞活剥了去。
就算是这么拥挤的地方,尚鸣还是在里面放下了一张半大的软榻,他是躺在上面与李鸢交谈的。
他作为魔界少殿下,空间法器这种东西自然是有的,不过不能用。
赤蛮族的秘法只能让人隐藏自己,或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半径距离内的贴身之物。
若是跑进空间法器中,那秘法便会失效,而他的位置也会暴露在天衍宗眼下,这不亚于将自己送到对方手中。
“尚鸣...我可以——”
相比较与尚鸣,前来报信的李鸢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她弯着腰看着对方,眼中有不可忽视的贪婪。
“有话快说,或者你要是想被他们发现你在我这里的话我也不介意。”
尚鸣自然看出了她双眼中露出的是何种东西,他冷呵一声。
李鸢也知道自己似乎失了态,但她不打算遮掩,吞咽了口水,她小心翼翼询问对方:“这次的交易,我想多加一个条件,可以吗?”
“什么?”
“事成之后,我想学学赤蛮族的隐匿秘法。”
“噗嗤!”尚鸣嘲讽出声,他眼尾上挑,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就你?一个连开光期都不稳固的废物居然想学别人的秘法?”
他抬眸上下扫视对方,地洞内的寒凉都不及对方半分,李鸢只觉脚底顿时寒冰骤起,覆盖到了她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