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千日眠

“好啦，你刚刚要说什么？"

小姑娘站起来，从包包里掏出纸币，然后“刷刷刷”的写着什么，写完后，直接把纸递给了某人。

看着纸上的几样药材，姜商言懵逼了。

“这是什么？”

“你的药，要是想把你身上的毒解了，就去把上面的这些药买回来，到时候我会为你配出解药。”

丛也解释道。

这些药不难买，本来她可以自己去买的，但她舍不得，因为太贵了！

不知为何，这次姜商言没有质疑，也没有再问，她是不是真的会治病，而是把那张纸叠好，然后收了起来。

“好，明天我就安排人去买，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姜商言看着眼前的妹妹，也许是她刚刚身上的气势，又或者是她表现出来的底气，让他有种莫名的直觉。

妹妹也许，真的能治好困扰了自己好几年的失眠和头痛之症。

“没有了，这些药要尽快买回来，越快越好，你身上的毒蔓延的越来越快了。”

说起这个毒，丛也看着眼前的金主哥哥，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同情和鄙视。

是的，鄙视。

看着妹妹一副看大冤种的表情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很蠢的样子，姜商言又一次黑脸了。

“你，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你可知道你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想到刚刚把脉得出的结果，小祖宗狠狠皱了一下眉，因为那幕后的下毒的人太恶毒了。

这冤种，啊不是，这金主哥哥之前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竟然给他下这种毒？

“真的中毒了？可我之前经常去医院检查，并没有......"

姜商言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这种毒医院是检查不出来的。”

丛也直言道。

姜商言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

“我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语气比她想象中的要冷静许多。

丛也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大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笨，也许他身上的毒，是遭人背地里暗算的。

也是，下的毒如此卑劣又歹毒，那下毒的人也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是让她到时候揪出来抓到，哼！让她尝尝她的自制秘药，保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秘药，名为千日眠，无色无味，很多人顾名思义，会觉得这是一种让人陷入昏睡或者嗜睡的药物，其实不然，一旦服用千日眠后，服用之人就会千日无法安眠，导致夜不能寐。

且时日久了，还会患上头痛之症，发作之时，脑中剧痛无比，并会陷入虚幻梦境或者梦魇无法醒来，就算醒来后，也会觉得身心俱疲，并会时常出现幻觉，尤其是在黑暗中，感觉有双恶魔之眼在窥视着自己，千日眠不是剧毒，无法让人立即毙命。"

说到这里，丛也停了下来。

正听到关键处，小姑娘却不说话了，姜商言正想问她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只见下一秒，小姑娘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口渴了。”

说完，眼神幽怨，谴责的看了对方一眼。

自己进来了这么久，连一杯水都还没喝上，这是人吗？

“呃......"明白后，姜商言难得尴尬了一下。

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的不周到，或者说根本没考虑过这件事。

从小天之骄子的他，给人端茶倒水这种事，除了偶尔需要孝敬长辈做过几次外，其他时候根本没做过，也轮不到他来做。

在家里有张嫂，出门在外，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外面谈生意都有秘书和沈特助，他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可这会儿看着妹妹明晃晃的控诉，姜总心虚了。

好在中午张嫂怕他渴，给拿了一个保温壶上来，里面还有水，他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没用过的杯子，冲洗了两遍后，才重新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还贴心的说道：

“是温的，已经不烫了。”

丛也毫不客气，捧起杯子，一下子不带停顿的，一口气全喝完了，可见确实很渴了。

“还渴不渴，还要吗？”

看着妹妹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水，还一脸满足的样子，姜总既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内疚。

原本已经止了渴，正想放下杯子的丛也，看到对方的询问，想也不想的的应道：

“嗯，再来半杯！”

喝完半杯，终于不渴甚至还有些饱了的小姑娘，揉了揉小肚子，终于有些心满意足了。

“好啦，可以继续说了。”

“这个千日眠主要的作用不是摧毁人的身体，而是精神，一个人若是长期缺乏睡眠后，精神就会变得萎靡不振，脾气也会暴躁，相继会出现头痛，失眠和产生幻觉，长期下来，若是意志不坚定者，严重的，会造成精神分裂直接变成疯子。”

想到妈妈说的，他是从两年前开始出现症状的，那也就是说，他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独自抗了两年？

要知道，大部分普通人都抗不过半年就会直接发疯的。

这样想来，这个金主哥哥也挺有用的嘛。

丛也走进，带着肯定的眼神，鼓励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怕，虽然现在这毒已经蔓延到了你的五脏六腑，你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的本意是想安慰。

可听在对方耳里，却犹如一道催命符。

可既然决定相信妹妹，那么他就不会再质疑。

“你可能猜到下毒之人是谁？"

丛也好奇的问道。

这种难得的毒药，如果有机会，她也想要！

姜商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始终毫无头绪，更想不出要害自己的凶手到底是何人。

“不知。"

他摇了摇头。

“这种毒不是轻易就能下的，需要药引子，就是类似于蛊，而且你之前的每次发病，都需要药引，才能诱发，而每次诱发，都是有条件的。”

看着他还是一脸迷茫的表情，丛也想了想，直接明了的说道：

“你可以多观察一下你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尤其是在每次你发病之前和你接触过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是家里来了什么客人。

“我下去看看。'

两人停止了这个话题，不过该说的也说完了。

丛也也跟着一起下去了，毕竟奶茶还在下面呢。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

“弟妹，这么晚实在是打扰了，不过我们听说商言下午没有去公司，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思来想去有些担心，所以便过来看看。”

“没事，大伯，远杰，过来坐。”

虽然好奇大伯一家怎么会这么晚过来，但听说是因为担心儿子的，便把人给请进来了。

“大伯，劳你们挂心了，虽然商言下午确实是晕倒了，可眼下已无大碍了。”

苏觅笑着解释道。

可想到什么，她又疑惑的问道：

“不过大伯，你们是怎么知道言儿下午晕倒的事的？”

她记得家里除了张嫂和女儿知道之外，自己并没有告诉别人啊，而且为了不让丈夫担心，她到现在都没告诉他，就连下午三儿子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她也没说，大伯一家是如何知道的？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姜淮德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可很快，他便掩饰掉了，神色如常的解释道：

“下午阿杰找商言有点事，便去了公司，但沈特助说商言下午并没有去公司，而且电话也打不通，我想到商言的身体这几年不好，就想着莫不是出事了，这不，晚上想过来瞧瞧才安心。

他语气很平常，似乎只是真的因为关心，才特意过来瞧瞧。

可丛也却不这么觉得。

她从小在实验室里，那些人想要把她培养成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还有最完美的实验品，故以学过的东西不计其数，其中就有心理学，

只要她想，她能精准和快速的捕捉到对方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然后再完美的分析出他当时的心理活动。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他出现了慌乱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秒，很快被他给掩饰了。

“他在撒谎。”

下楼时，丛也低声道。

也是在提醒金主哥哥，表明这个人这么晚来，目的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听到妹妹这句话，姜商言下楼的脚步一顿。

“商言，你没事了？”

两人一下楼，几人就发现了。

还没等苏觅说话，姜淮德先站了起来，先是看了姜商言一眼，眼神有些意外，才关心的问道。

刚刚那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想，就觉得有些猫腻。

因为正常情况下，你来看望病人的时候，第一句话难道不是。

身体如何了。

没事了吧。

而不是一个疑问句，显得询问的人很惊讶。

丛也站在旁边，摸了摸下巴，这件事，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眼中满是看戏的期待。

就是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察觉出来了。

丛也看了一眼金主哥哥的表情，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现在心里的情绪。

“堂哥，你身体这么快就好了？”

看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状态还不错的人，姜远杰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意外，那个人不是说，今天可以收网了吗？怎么会......

“怎么，堂弟看到我现在这样，感到很意外？”

姜商言淡淡地反问道。

姜远杰迅速地回过神，连忙答道：

“怎么会，看到堂哥身体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如此最好，多谢堂弟关心。"

语气很是冷淡。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姜淮德父子二人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们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以往，对方对他们虽然没有像今天这么冷淡，但也没有很热情。

他们只以为是对方下午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心情不好也在所难免。

眼看著话题即将被聊死。

姜淮德为了转移话题，果断把目光转向了一旁默默撸猫的丛也。

“弟妹，这位是？”

“也也，过来妈妈这里。”

苏觅看向一旁的闺女，笑得十分温婉。

“大伯，这两日事情有点多，忘记和你们说了，这是也也，是我刚领养的闺女，来，这是大伯，这是你堂哥。”

“弟妹，这是你从孤儿院领养的？”

姜淮德不赞同地皱眉道。

“是的大伯，也也虽然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但她是一个很好很乖的孩子，大伯也知道，我和淮风一直都想要个闺女。”

苏觅解释道。

“弟妹，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这孤儿院领回来的，不知底细品性不说，而且这年纪这么大了，万一养不熟，这不是...弟妹你们若是真想要闺女，正晴她性子乖巧懂事，你们把她当自己亲闺女我都没意见的，但这个丫头。”

一副端着长辈的样子说教的语气。

“是啊婶婶，这无父无母的孤儿，谁知道她是好是坏，贸然领回家，万一不是个好的，那不是个祸害吗？”

这话说的就有些故意恶意揣测了。

不过，这孤女长得还不错嘛，瞧瞧这脸蛋和身段，说是个极品也不为过。

姜远杰垂下眼，眼底充满了算计和垂涎。

这一幕，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除了丛也，对于任何不怀好意和危险的信心，小祖宗都是格外敏感的。

听到这里，苏觅有些生气了，但顾及彼此亲戚一场，她不想把话说得太明显，只是冷着脸道：

“大伯你们误会了，也也虽然从小因为不幸失去双亲，成了孤儿，但既然我和淮风把她领了回来，那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她的父母，还请大伯你们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说完，她心疼的看了一眼闺女，生怕闺女因为这些话而感到受伤。

丛也却完全不把刚刚的这些话放在心里，看了对方一眼，便低下头神色如常的撸猫了。

至于那声伯父和堂哥，谁爱叫谁叫，反正她不叫！

丛也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直接把姜远杰给惹恼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举起手指着他，眼看著就要开骂，至于为什么不打，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哪怕他再嚣张，还是有些顾忌的。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挡住了。

“堂哥，你干什么？”

“堂弟是不是搞错了？”

姜商言沉声道。"

"什么？“

姜远杰愣了几秒.

“堂弟莫不是忘了这是在哪里，这是我们家，就算要教训什么人，也得由我们家来，还轮不到你们来插手，再说了。我妹妹并没有任何做得不对的地方，若不是大伯你们先出言诋毁，我妹妹也不可能有如此举动。”

姜商言话里全是维护。

“你...堂哥这是在指责我的不对？”

姜远杰话里满是震惊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