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都画得很好。”
阮晴不想在这种场合跟席景言聊太多,只是小声回答了一句,也没有细说什么。
第一次和梁岳这个大师兄见面,阮晴显得话格外的少些,倒是看上去有些古板的梁岳,其实一直都在说话,古翰和这个徒弟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关心了下梁岳目前的情况,就一直专注于跟阮晴聊有关接下来学习的事情。
因为阮晴要回帝都,所以对于阮晴的课程安排就需要额外再安排,好在阮晴去帝都并不打算在找公司工作而是自己开工作室,时间会相对自由许多,而且像阮晴这种基础已经很好的学生更多还是要多画,他从旁进行指点为辅。
原本觉得自己辞职之后起码还会轻松点的阮晴在跟古翰大师聊完之后行程再次被填满,虽然说提升自己的绘画技术和审美是很好的事情,但一下子的转变还是让她有些怯场。
结束的时候阮晴和席景言是先离开的,因为古翰和梁岳还有其他事情要谈,所以就还要留一会儿。
晚上是席景言送阮晴回去,阮晴对于席景言送自己这件事接受程度已经非常高了,习惯性坐上副驾驶的时候,阮晴突然注意到角落鬼鬼祟祟的女生。
“怎么了?”
席景言还在奇怪阮晴怎么突然不动了,就见阮晴直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
原本阮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细看之下发现就是之前他们在画展遇上的女生,可是画展应该早就结束了,她为什么还留在这边,在这边吃饭吗?
阮晴眯起眼睛,奇怪了。
许婧确实不是来这里吃饭的,而是来找人的,有人告诉她古翰大师在这附近用餐,今天下午的事情让她丢了些脸,但终归是在古翰大师面前露过脸了,所以她还想再试试。
“对面那个女生,今天下午在画展上见到过,好像是为了老师来的。”
席景言闻言也看了过去,只看见一个穿着考究的女子频频望向餐厅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模样。
“是想拜托爷爷什么事吧,之前也有很多人会在各种活动之后在各种地方堵爷爷,想拜师的,想被指点的,什么人都有。”
席景言见多了这种人,毕竟以古翰的地位,无数人挤破了脑袋都见不到他一面,今天能在画展上看见算是很好的机会。
“梁师兄会处理的,我们先走好了。”
阮晴皱起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从这人说自己是伍豪的学生开始,她就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有些奇怪,阮晴顿了下有些犹豫,现在这种情况,她不敢放心,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沉默了几秒过后阮晴还是坐上了车。
“好。”
过去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要一有不对立马就停手,可是现在不行了,长期以来的抑郁情绪,让她极其容易产生情绪波动,会不自觉的紧张,怀疑,会很容易陷入焦虑,可能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可能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长久以来的患得患失让她对自己毫无信心,又尤其是这种根本没有任何苗头或者怀疑理由的情况下,对方也许只是想要争取一个机会。
倒是席景言看到阮晴的犹豫,没有关门,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你担心吗?”
席景言突然的问话让阮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确实有些担心,但却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她总是突然升起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却又不知道怎么解决,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面对很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拼一把万一就成了呢?
可万一不是呢?万一那人真的心思不纯呢?阮晴自己都不能确定。
见阮晴一直不说话,席景言叹了口气。
“如果担心的话,我们一起先送爷爷回去,爷爷应该和梁师兄谈得不会太久。”
“可是?或者我留下也行,我在大厅等就好了,你可以先回去。”
席景言的话相当于给了阮晴一个台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选择了留下来,留下来她才能放心。
“我陪你一起,没事,反正晚上我也没事情。”
阮晴从车上下来,席景言就让司机重新把车开了回去,两人没有惊动别人,只是坐在大厅里点了些茶水,门外的女人时不时往这张望几下,她似乎并没有看到阮晴,所以也没有看这边。
女人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几个服务员的注意,毕竟一直张望但又不进来,一看就是别有目的的。
“你说这个女人是你们大学出来的,但是应该是工作了几年才考的研究生?”
“嗯,但是挺奇怪的,她那个导师,出了名的势利眼,虽然我没有特意关注过,但是也知道他手下的研究生都是非富即贵,而且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多数都是应届生或者直接保研的。”
那确实不对劲,席景言拧眉,如果这个人家里有钱的话肯定不会是毕业几年才去考研究生,基本就是毕业读研,而且阮晴说的那个导师是个看人下碟的,这个女人身上肯定有什么能够带给他利益的地方。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许婧。”
许,席景言想了下,杭城几个豪门里面没有姓许的,他合作的公司老总里面倒是有几个,可是也没有听说过有个女儿叫许婧的,或者他没有听说过?
“我让林白去查一下,有没有有关这个人的信息。”
“可以,如果她真的是伍豪的研究生的话,学校应该是有名单公布的,分数和原来的学校,她说她是17级的。”
席景言把知道的信息全部发给了林白,对于这种事情林白可谓是做得得心应手。
“爷爷平时不怎么出门,也不见客,这种人遇上的其实也不少,之前最严重的一次,是爷爷出席活动结束,有一对父女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下了,还说如果爷爷不收下女生就不活了,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解决。”
“那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大庭广众之下,阮晴光是想想就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