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以为事情至少到这里已经解决一大半了,她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席景言的父亲,至于席景言的事情,她承认她逃避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插手这些事情。
“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包括其实背后的人还是一直在针对你,离开帝都之后我就很少关注那些事情了。”
阮晴有意识地在逃避一切有关过去的事情,她不愿意去管杨远做什么,也不插手他和阮母之间的恩怨,甚至对自己弟弟受到的家庭压力熟视无睹,她逃避会给自己带来任何不好影响的事情,假装其实大家都好好的。
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改变,杨远依旧不知悔改地到处借钱,阮母一退再退给杨远兜底,阮睿习在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中沉默,她的家庭支离破碎,她看上去似乎在好好生活,实际上她的各项指标都只是在全力维持。
“这次古山被放出来,我开始以为是针对我来的,毕竟是我送他进去的,在我一个小孩子手上栽了,他应该觉得很不服气,他帮很多所谓的大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也有自己的后台,只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席董事长找到阮晴的时候才知道这又是一场针对席景言的有预谋的犯罪,这一次他们想要拿她当枪使,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判断要失误了阮晴是软弱,但不是没有底线,她心软但又偏执。
“吉吉说叶佑被古山打死了,他亲眼看着他爸爸在他眼前死去,虽然我知道这是一段非常糟糕的经历,但我没法同情他,他害了不少人,能够过这么久的安稳日子已经很好了,至于后面吉吉,只能听天由命了。”
“古山应该是被那个人保释出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一直针对你,具体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郁眠说你早就应该意识到了,周三下午的时候我本来是去找叶佑的,但是最后见到的是古山,他手上拿着吉吉做人质,我不得不同意他的要求,拿到公司近五年的项目资料,当然,我给他的被我篡改过数据。”
所以就算是背后的人想要依靠这份资料做什么手脚,用处不大,但是被发现之后会怎么样,阮晴就不知道,那群人不在乎法律道德,鲁莽冲动,古山虽然很有号召力,但也只是一个聪明点的地头蛇而已。
也许他们恼羞成怒之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也许会悄咪咪地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总之不会让她好过,她很清楚这些后果,但还是这样做了。
“也许你应该有所准备,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他那个人我感觉挺小心的,而且胆子很小,你要抓住他有点困难。”
“阮晴,你觉得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吗?”
席景言看着阮晴,咬牙切齿,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话里话外阮晴都丝毫没有一点在意自己安危的意思,全都是别人怎么样怎么样,明明她自己也应该害怕的,她也在危险之中,她也需要被别人保护,她明明不该面对那些的,却因为别人而不断地陷入危险之中。
难道不是吗?阮晴沉默了,他难道现在不是最危险的吗?古山利用她也是为了对付席景言而已,他们要的,不就是席景言从此消失吗?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你,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而且席董事长至今没有查出来那个人的身份,就说明他很有实力。”
过去阮晴觉得只要找警察帮忙就可以,但事实上不是的,社会上很多事情不是找警察就能解决了,就算她不继承杨远的遗产法律上她不继承债务,可那些债主才不管,他们还是会不断地骚扰你,他们不能直接对你出手,但有无数的方法让你崩溃。
周围的人不会在乎你继不继承债务,他们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像阮母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杨远永远不会回头,他们的家庭不会变得跟小时候童话书中一样幸福温暖。
“阮晴!”
席景言打断她。
“他就算想要对我动手现在也拿我没有办法,他如果真的对我能够有这么大的危险你觉得二十多年了,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他也许是很有实力,但他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有实力,他只是很小心,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要被发现,他害怕自己被发现了就会失去一切。”
席景言的声音很具有安抚意味,阮晴原本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席景言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有能力,不至于到现在为止连席景言一根毛都没碰到,甚至到现在席景言就快要继承席氏,也没有狗急跳墙。
“我爸在意他是因为他是我父亲,他希望我能安全,所以对我身边一切不稳定的和危险的因素都看得很重,所以他会夸大这些东西,实际上根本没有这么严重。”
席景言很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弄自己,席父又为什么会找上阮晴,那人想要席氏继承人的位置,而能够拿到这个位置的就这么几个人,其中一半以上都巴不得他出事情,席父当然也清楚,他想要在不损害根基的情况下将人揪出来,而见过其中一个人的阮晴是最好渠道。
“可你们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你爸爸给我看过那些人的照片,没有我看见过的那个人,当然也可能我见到的就不是幕后主使,只是他身边的助手而已。”
阮晴还是怀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席景言按住阮晴的肩膀。
“你见到的确实不一定是幕后主使,他谨慎胆小,去古山的本营对他来说并不安全,很可能只是委托了其中一个助手去,当然那个助手肯定是深得他信任的。席氏能够走到今天,不可能是完全清清白白的,我们不用那些恶心黑暗的手段,但并不代表我们一点也不了解,竞争对手里面有不少跟这些势力接触的,不可避免的,我们会有自己的手段。”
他们不会用那些手段,不代表别人不会用这些恶心的手段,对付这种人,他们有自己的方式,但绝对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