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佑在哪里?”
阮晴没有动古山给她准备的茶水。
“我没记错的话,叶佑在我手下的时候对你也没有很好吧,阮晴小姐这么不记仇的吗?我跟你可不一样,我这人记仇得很,所有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
古山揉了揉吉吉的小脸。
“当然孩子是无辜的,只要阮晴小姐按照我说的做,我可以放过这个孩子,阮晴小姐这么善良,想必不会看着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毁掉吧?”
听到古山的话,阮晴的手猛地握紧,死死地瞪着阮晴,古山对阮晴的反应丝毫不意外,背靠在沙发上。
“你想要我做什么?”
阮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落到这么个恶魔手里,古山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郁眠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有阮晴一个人还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桌上的茶水已经彻底凉掉了。
“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眠几乎是意识到不对就立马去找了人,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阮晴看着窗外逐渐变少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眠伸手在阮晴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怎么呆呆的。”
似乎是郁眠的动作影响到了阮晴,阮晴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眼中漆黑无。
“郁眠,我见到古山了。”
那天古山究竟和阮晴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阮晴谁也没有告诉,只是很明显的她似乎更加沉默了,就连怼席景言她都没有什么兴趣了,只是沉默着上班,下班,吃饭。
她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但是不吃席景言肯定要唠叨,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所以也就强撑着力气往自己嘴里塞点东西,好在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吐过了,就算胃里再难受最终也还是吸收掉了,能够让她有点力气。
“你最近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啊?”
米依玉前段时间忙着检查公司里的人,没有很关注阮晴,等她注意到的时候阮晴就跟那枯萎的小草一样,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嗯,没什么心情。”
阮晴头也没抬地回答,米依玉有一种自己被敷衍的感觉,阮晴之前从来不会这样,但直觉告诉她,问阮晴是没有用的,于是她晃悠晃悠进了席景言的办公室。
“阮晴最近什么情况?你和她吵架了?”
“你也发现她不对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周三下午回来她就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问她她也不说。”
他还去问了郁眠,郁眠只说了最近不要去打扰阮晴,而且最近几天阮晴似乎格外的不正常,一日三餐准时吃,也不怼他,他让她多运动运动,她也会跟着他散步,但是不说话。
“???周三她干嘛去了?回来直接换了个人?还是她有双胞胎?”
实在是阮晴的前后反差太大了,她有些不能接受。
“没有,应该是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们不知道,而且那件事对她影响很大。”
席景言对米依玉的猜测感到十分无语。
阮晴对于两人的猜测当然是一概不知的,她看着手机上杨远发来的消息,让她把有关清怜峰的项目资料发过去,她有时候真的想不通,杨远到底是个什么成分构成,觉得让她拿公司机密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具体细节都是保密的,就算是作为合作方,你也没有资格拿到全部细节的方案。
算算时间,杨远应该是差不多能够走动了,所以又要开始搞事情了,一想到自己在公司里随时被监视着,出去还要面对杨远,回家还有席景言,她就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再累了。
过去她总是留给自己很多的调节空间,所有事情几乎都是压着线做,吊着命活着,现在的事情明显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了,但她还坚持着。
当天晚上杨远就来公司堵人了,他发消息阮晴不回,打电话阮晴不接,只能到公司来找阮晴了,前台通知阮晴的时候,阮晴停下手上的工作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做父母的不能给孩子添麻烦,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杨远这段时间过得应该很不好,衣服脏兮兮的,头发长了也没有剪,胡子拉碴的,身上还有隐隐约约的臭味。
但即使这样了,他的神情依旧是非常倨傲的。
“我只是让你给我一下项目的资料,作为合作方,我有权了解这个项目的价值是否值得,并且我都已经给钱了,当然是希望项目能够好好的,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
杨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话里话外就是要阮晴把资料给他。
怎么就一点道理都讲不通呢?阮晴厌烦的皱眉,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吗?
“我没办法给你,你觉得你有权了解的话,你可以去找席总,我做不了这件事的主。”
阮晴还是第一次如此果断地拒绝杨远的要求,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杨远好像被刺激了一样,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父亲,要求你做点事情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随手的事情,你就对我这种态度吗?你别忘了你小时候都是谁带你去那些高档场所的,还有是不是你让你妈妈他们搬走了,你就是这么对你父亲的吗?”
“当年带我的是爷爷奶奶,你只是想起来了逗我玩玩,我到底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我小时候成绩怎么样,性格怎么样,你在乎过吗?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阮晴真的厌烦极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潜藏着的对杨远的怨怼,一股怒气在她胸膛里横冲直撞,她生气得只想要把手机砸到对面的人的脸上,她第一次没有在众人面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股脑地骂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把他们转移掉你不清楚吗?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四年前妈妈帮你还了债,四年后还要我们帮你还吗?你这一辈子都要我们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吗?我不想管了,你懂吗?妈妈他们也没实力管了!”
阮晴狠狠地将水杯放下,接触桌面的一瞬间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叫你爸爸是因为你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这四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向家里拿钱吗?我们是人,不是你的提款机,你是不害怕啊,所有人都在给你兜底,但又有谁给我兜底,别来祸害我们了好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