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今天就要跟席景言住在一起,阮晴就焦虑得无法入眠,几乎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也一起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去看手机,只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些再慢些,她很少有跟同龄男生相处的经历,毫不夸张地说,席景言算是其中跟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了。
只是这种经历的缺失让她更加害怕跟男生单独相处,也或许她其实害怕跟除了朋友以外的任何人单独相处。
出院的时候,医生特意叮嘱她不能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她乖巧地答应了,但有没有往心里去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出医院,阮晴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自己一样,可每次她回头都只能看见匆匆的人流,没有任何可疑的人物,但只要她把头转回去,她立马又会有同样的感觉。
阮晴的脚步不停,隐隐有加快的趋势。
错觉吗?阮晴又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她眼中闪过几丝暗芒,脚步一转走向了马路,没有去停车场找郁眠派来的车子,而是重新打了一辆到公司的车子。
站在马路边等车的时候,阮晴能感受到那股视线死死地缠绕在自己身上,她拿出手机开了前置摄像头,想要在画面里找到可疑人物,只可惜都没有。
上了车后,阮晴才勉强感觉到自己走出了视奸范围。
“叔,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回公司一趟,今天麻烦你多跑一趟了,对不起。”
“小姑娘,你看起来脸色有点差啊,要不要回医院啊。”
阮晴刚刚出院,又被刚刚的感觉吓到了,此刻脸色惨白的可怕,阮晴摇了摇头。
“没事,叔叔,我能开一下窗户吗,想通通风。”
阮晴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圈起手指,她盯着后视镜,能够看到有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着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想要上来的意思。
对于阮晴要求司机没有拒绝,清新的空气涌入大脑,她终于舒服了一点,大脑清晰了一瞬,她很快就拿出手机把车子拍了下来,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淡淡看着窗外的风景。
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阮晴若无其事地下车走进了大楼,在三楼的活动区,阮晴看着车子掉头离开,沉默地转了转自己的手表。
“怎么来公司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公司的席景言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阮晴。
“我出医院之后就被跟踪了,如果回家的话很可能会暴露郁眠,所以我来公司了,话说为什么没有看见米依玉,她不应该在工作吗?”
“跟踪?”
席景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压迫气息。
“是古山和李虎吗?”
阮晴没有看到他们的脸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李虎他们。
“不知道,但是我拍下了他们的车牌号码,他们似乎还并没有对我动手的意思,我进入公司之后没多久他们就离开了,要么公司里面还有他们的人在盯着我。”
阮晴不能保证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可以信任,所以还是决定先告诉席景言。
“照片给我看看,那你还去家里拿东西吗?”
阮晴把照片发给席景言,并圈出了其中跟踪她的车子。
“东西肯定要去拿的,但是今天应该不行了,我让郁眠给我送一些就好了,还有就是我们得分开走,一起走的话目标太大了。”
阮晴入院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有包里的电脑和随身带着的手机,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这两个东西足够她活着了。
阮晴很快将自己被跟踪的消息告诉了张警官,并表示最近他们不要再见面了,甚至张警官最好也小心一点,他们敢对她动手,未尝不敢对他动手,就算他是警察。
“那我在车上等你吗?我们一起走其实也没有事情,我在你身边总比你一个人要好。”
席景言不太想让阮晴一个人走,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但是阮晴拒绝了,目前还不确定那群人到底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还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至少得知道目标人物到底是谁才行。
“我是现在去你家还是在这里等你下班比较好?”
“你先回去理东西吧,我已经跟阿姨说过了,她会告诉你你住在哪一间的。”
他跟着只会让阮晴更加拘谨,不如让她自己一个人先慢慢整理,他也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比如这个新的车牌号码。
阮晴这次出公司的时候特意关注了一下周围的人,又在边上的咖啡厅等了好久,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才去往席景言给自己的地址。
而同时杭城的一个老破小区内,脸上带着刀疤的花臂男人正死死用手按着一个男人的脑袋,瘦弱的男人整张脸被压在地上变了形,眼睛破碎了散落在一边。
刀疤男眼神阴狠地看着男人,笑着朝男人吐了一口口水。
“告诉我,当年背叛我的人还有谁?”
男人威胁的话犹如恶魔低语在男人耳边,男人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惊恐的颜色,但这除了能让刀疤男感到快乐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让刀疤男的手劲更大。
“我,我,不,知,道。”
瘦小的男人每说一个字都艰难万分,牙齿混着血水一股股得吐出来,弄脏了地板,鲜红的颜色让抓着他的男人更加兴奋,他抓起男人的脑袋又狠狠砸在地板上,反复几次直到男人的气息一点点微弱下去,直到彻底消失,他才冷漠地收回手,朝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处理掉。”
“好的,老大。”
阮晴走进席景言家的一瞬间感到遍体生寒,猛地回头看向来时的路,没有任何人影和车子,好像刚刚的一瞬只是她的错觉一样。
阮晴还想再回去看一眼,她有些不放心,下一秒就听见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是阮晴小姐吗?少爷说今天您会过来,让我特意在门口等着。”
“啊,那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