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

“我觉得我听到这话会被气死。”

米依玉撇了一眼阮晴，阮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希望和现实是两回事情，何况她内心真实的希望真的是这样吗？也不一定，她不过就是胆小而已，面对无论什么感情，阮晴都是先退缩的一方。

“过来一趟。”

阮晴刚刚听米依玉说完，阮晴就看见了席景言发来的消息，这个点叫她过去干什么？不会又有新的局吧，别啊，放过她吧，求求了。

但是再不情愿阮晴也是要去的，毕竟这是在工作时间。

“好了，接下来凉凉了，真的我说，要不然你上吧，我想在公司摸鱼。”

“加油，努力！”

米依玉冲阮晴鼓励道，她来这边的主要目的是跟着席景言，次要目的是参与项目跟席家拉近关系，只要参与项目就可以了，她当然不想要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在公司里躺平多好，何况最主要的几次合作还是得她一起去的。

“我不想努力。”

阮晴撇撇嘴，本来她留在公司就是因为这里足够的水，让她能够很好的有个人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但现在的工作量明显已经超过了她的舒适范围，真的很累。

“是又有什么事情吗？”

阮晴先是看了一圈办公室，虽然说一般席景言叫她的时候都不会有其他人在，但还是要保险一点，要不然她说话的语气传出去就不好了。

“也不是什么事情，就是明天要去见一下风向公司后面的人，本来以为他们还要迟一会儿，没想到还是挺快找上来的。”

“？他们为什么还要分成两批？那这次他们是想要做什么？”

风向公司，程安平，杨远，阮晴光是想想这几个名字她的脑袋就开始痛，程安平这个人笑面虎一样，表面笑嘻嘻，背地里都是阴刀，杨远这人骄傲自负，嘴里没一句靠谱的话，天天就是吹牛皮，想要在他们两个嘴里弄到一点有用的消息，真的很烦。

“独立的个体越多，看上去就人多势众一些，各方面得到的消息也会越多，这次来的人里面有几个帝都来的人，想要作为合作商跟我们一起做这个项目，他们今天想要谈的就是建筑方面的合作。”

“清凉峰的建设方面？”

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合作点，而且倾心文化之前没有长期合作的建筑施工公司，他们也急需一个靠谱的公司来做这件事。

“对的，虽然说人可能不太行，但是对方公司在杭城也负责了不少的大项目，包括金沙滩的建设，几个大剧院，做得确实是不错。”

这几个项目她都听过，是这今年政府重点关注的项目，事关杭城的文化建设，那确实是在能力方面足够。

“森山建筑公司。”

“那确实是很出名。”

阮晴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记忆力极差，但这个名字她见过很多次，几乎大部分的工地建设都是他们这个公司负责的。

“我会过会儿把他们的资料发给你，这次去祝回和米依玉他们几个也一起，你到时候坐在我边上，很可能到时候还得演几出戏给他们看。”

演戏，阮晴当然知道要演什么戏，要让他们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才能让他们去跟杨远有更多的接触，但是，阮晴看向席景言。

看着席景言胸有成竹的表情，阮晴垂下眼，她才不相信席景言只有这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给他带来的利益够多，且更加快速，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遇上一个傻子作为双方明面上的棋子的。

毕竟从杨远身上套话，可比从那几个人精身上找问题要简单多了，只是帝都的人，阮晴是真的一个都不想要接触，任何触及到那段记忆的人，她都不想再看见了。

“怎么了？”

看阮晴的脸色突然变差，席景言一时有些心慌，他承认让阮晴演戏有一部分是他希望两人可以亲近一些，但是如果这让阮晴觉得不舒服的话，他也可以用其他方法的。

“没事。”

阮晴轻轻摇头，这是她自己的问题，跟别人没有关系。

阮晴说没事就让席景言更加心慌了，他最怕的就是阮晴什么也不说然后在心里默默承受，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能猜透阮晴所有的想法了，这四年阮晴在隐藏情绪这方面的实力是突飞猛进。

他急急站起来走到阮晴身前，眼中有些许忐忑。

“是觉得演戏不好吗？还是你不想要去见这么多陌生人。”

席景言迅速回想了一遍阮晴不喜欢的事情，悲哀地发现确实这些事情都只是他想要这么做而已，而阮晴只是把这些当作工作来应对。

“没有，不是，跟这些没有关系。”

孰轻孰重阮晴还是分得清楚的，何况她已经决定后面爷爷奶奶他们要回帝都，那些人终究还是要见面的，再说了这一次也不一定会有那些人，只是一些陌生人而已。

“是没有关系，还是不想跟我说？”

席景言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阮晴的脊背一僵，她没有这个意思，一下子阮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好，她有些愣神地看向席景言想到了米依玉说的话，他们应该好好聊聊，可是聊什么？

阮晴蠕动了下嘴唇，她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跟别人提起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觉得这些事情说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反而会徒增别人的烦恼，所以她都是一个人自己慢慢消化，消化不了的就变成了腐蚀心脏的硫酸留下一个又一个狰狞的伤疤。

“你。”

阮晴强迫自己对上席景言的眼睛，一直以来她不愿意去看别人的眼睛，害怕从中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情绪，假装一切都很好的样子，但今天她看到了，她希望能够快乐的人眼中有因为她升起的难过和悲伤，还有惶恐不安。

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是希望席景言能很好很好，而不是现在的样子。

“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