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项目的风险性评估是十分重要的,杨远也很清楚,只说好处只是为了画饼而已。
“这个。”
等阮晴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的时候杨远和席景言老早就谈好了,她知道的就只有杨远来了,且见到了席景言。
“他真是疯了!”
就算是脑袋再不灵清,阮晴也知道杨远来找席景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再次狂跳起来,但这次她再也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去无论杨远找谁,做多么傻逼的事情,只要后果她可以承担她都无所谓,但他独独不应该去找席景言,他不应该,也不能,他怎么能去找席景言。
“阮晴,你还好吗?”
何琴也是听前台的人说的,四年间她也听阮晴说过几次她父亲的事情,她对杨远的印象算不上好甚至算差的,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阮晴的父亲,没想到今天就来公司了。
“我没事。”
阮晴压着怒火,左手用力捏了捏眉心,跟杨远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并且一旦触及到他的利益,她就会变成他的敌人,那如果跟席景言谈呢?阮晴下意识地抗拒这个可能,即使她很清楚现在只有跟席景言说才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办法。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没事,我也是刚巧听到,不过公司里其他人应该没几个知道的,席总让她们不要传出去。”
说了才传得更快,阮晴扶额,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有些烦躁起来,都不用去打听了,她就是想想都该知道公司里面会怎么传她和席景言了。
“嗯,希望如此吧。”
阮晴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本来就因为生病所以头疼,现在更觉得脑袋胀胀的,这种情况她根本无力去应付任何人。
清怜峰,公司,席景言,杨远,还有她弟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想不出办法加上生病,阮晴连着几天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虽然说比起第一天的状态要好很多,但也不比正常的状态。
她不知道杨远那天来找席景言究竟具体谈了一些什么,杨远和席景言两边都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动静就是好消息,这给了阮晴更多的时间去思考究竟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首先当然是不能让两个人合作,无论是什么项目,也无论是杨远想从席景言身上搞多少利益,都不能合作,但是让席景言主动拒绝杨远很可能就会被记恨上,还很有可能会觉得是她在从中作梗,可是如果去劝杨远,那可能性更小,他但凡能听得进去一点她们的劝告,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还是得去找席景言。”
只要席景言这边不松口,那就算是杨远再怎么作,都不可能达成目的,但是这件事不能在公司里面说,那就只能是私下约了。
可是约,阮晴一下子又萎靡了下来,说真的,她还真的没有主动约过异性的经历,约同性都很少,虽然说就是吃个饭,把事情说清楚,但她就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拒这件事,她不想和人接触,不想要和人单独出去,不想。
再不想这件事也是要做的,阮晴磕磕绊绊地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一些,不要显得紧张,也要排除所有误会性的词语和语句,看上去要正常且符合人设。
阮晴的消息才发出去,对面很快就同意了,就好像专门就等阮晴开口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
阮晴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一下,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对自己的运气向来都非常的不自信。
“大概能猜到一点。”
得,阮晴气笑了,就是说席景言自己很清楚,那为什么还要见杨远,只要不见不就得了,这股怒气一直持续到阮晴在包厢见到席景言。
“我觉得你猜到了不止一点。”
在面对席景言的时候阮晴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比如今天要是换一个人站在这里,阮晴绝不会是这样略带嘲讽的语气,也不会是这样冷漠又抗拒的神情,她会装得自己对此事不是那么看重,平平淡淡的就好像只是在述说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许吧,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吧。”
席景言挑挑眉毛,没有一点意外,他原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能瞒住阮晴。
“我知道你想要跟我说什么,不要跟他合作,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道一下。”
席景言慢悠悠得在阮晴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来找我的这个项目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就算是我不同意,他也会找别人,与其让他去找别人几经辗转过几手来插手这个项目,不如我直接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是那天那几个人。”
阮晴咬了咬牙,她就说她爹哪里来的钱和人脉能接触到这么大的项目,原来是后面还有人,可是为什么那人要找上杨远这个毫无背景,没钱又没势的人?
“应该是,其他我不确定,但是有个人我知道,他们开始的时候应该并没有想要和你父亲合作,只是因为杨远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那里上蹿下跳让他们来了几分兴趣才有了那一次会面。”
知道阮晴对于杨远的态度之后席景言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在他的调查当中那个叫程安平的是第一次同意杨远的邀约,那个人的公司不大,能接触到这个项目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所以他们认识你,想要通过我爸来跟你搭上关系,好更好得从中获得利益?”
那她爹还真不是一般的蠢,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还沾沾自喜能够接触到这个高端的项目。
“差不多,不过可能有其他目的也说不定,毕竟能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他们就这一面就能认出我,说明跟帝都是有来往的,也可能背后有帝都的人也说不定。”
要是真的是这样,那确实是放在自己眼下比较安全一些,阮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爸为什么非要搞一些这么让人厌烦的事情,她真的是厌烦透了杨远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