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林白和祝回,林白会负责我们这次的行程,祝回你应该不认识,他是这次项目工程部的负责人。”
祝回。阮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听到了这个名字,她现在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上来。
“好的,我知道了,要在那里呆多久有计划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知道了祝回也会跟他们一起去,阮晴就得提前做心理建设了,好在她刚刚没有说出什么明示性的语句,还比较好掩饰,当然如果祝回有点礼貌就知道不应该把事情说出去。
“下班前会回来的。”
那就好,还能赶上回去吃饭,好久没有吃阿姨做的菜了,前面为了赶项目都是抽空随便对付了一点,想来居然还是和席景言吃的那一顿算好了。
这么想着,阮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好好吃那顿饭,还是自己花的钱。
“好的。”
阮晴冷淡的模样让席景言觉得自己好像面对的就是一团棉花,无论他怎么去戳弄她或者击打它,都不会留下任何印记。
席景言走的时候是负气离开的,阮晴胸膛里那跳动的心脏比平常更加有力明显,超过了平时舒适的范围,她能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席景言的心情不好,就像从认识他开始,他们就对对方有着天然的了解和信任一般。
喜欢席景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阮晴摸了摸手腕,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只是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世界都有已经被人侵入了。
都说少年的爱热烈而张扬,但阮晴不一样,她太过偏执执拗,几乎是在认识一样事物的第一刻她就奠定了对这件事物终生的看法。
她喜欢画画,就从小没有放下过画笔,喜欢读书,就整日泡在书店里,她的日子平淡无聊,所以在遇上如朝阳般的少年时,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再那样在意一个人了。
人和其他事物不一样,其他的东西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她可以死死抓在手上不顾任何,但人不可以,他永远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也永远不可能世界里只有她一人,更不可能像她一样偏执地在意。
“席景言。”
阮晴低叹,她原本想着,她离开之后席景言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他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会跟一个很好的人相爱,然后顺理成章得跟那人在一起。
席景言配得上这世界上最好的人,而不是跟她一个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的疯子纠缠在一起。
真是疯了!
阮晴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要将这些困扰她的念头通通甩出去,但这些念头就跟爬山虎一样,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她整个脑袋,密不透风。
“这边的风景挺不错的,你来了这边这么久,你觉得这边的景色在杭城能够排上前五吗?”
阮晴着实没有想到,来了这边后席景言会提出来兵分两路,按照正常来讲,席景言应该跟林白一条路,而她则应该跟那个叫祝回的人一起走,现在嘛。
“还可以,挺安静的。”
她来杭城确实很久,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画画看书,很少出门走动,清怜峰作为杭城较为有名的旅游胜地,她居然一回都没有来过。
“空气也很好,你要做度假村或者其他旅游业的话挺好的,最好能保留它原本的生态,不要过加干预。”
阮晴看着路边绿意盎然的草丛,和山坡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她还是喜欢这种天然野性的美,脚下的青石板路缝隙里都是绿油油的苔藓,空气里都是青草树木的香气。
“嗯,原本就不打算多加干预生态,还是保护和恢复为主。”
席景言放慢脚步走在阮晴身边,由于小路不宽,阮晴和席景言的胳膊是不是就会碰到。
这让阮晴多少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和席景言接触,而是她对于自己的保护机制不愿意和别人靠得太近,会让她有点应激。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说,会显得她不太礼貌,也担心被席景言误会是嫌弃他,只能自己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去碰到。
“再过去你就要掉下去了。”
阮晴的小动作当然是没有躲开席景言的注意,男人的目光安静沉稳,就连说话也是平淡的陈述句,虽然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还是让阮晴有种上课做小动作被抓包的心虚感。
“呃。”
默默把自己移了回去,阮晴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好几次都克制不住地想要离得远些,但又被理智死死压住,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这一步往外了一点,这一步移回来一点。
看的席景言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走外面吧!”
男人的声音似有无奈,如同轻叹,看向阮晴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受伤的难过,落在阮晴身上十分滚烫,阮晴这下没有说话,这略带妥协的委屈一下子就让她愧疚了起来。
想想要是自己找了他四年,好不容易找到对方后对方居然是这个态度,她也会很难受的,何况还是她毁约在前。
阮晴蠕动了下嘴唇想说抱歉,但几次想要开口最后都咽了回去,无论怎么说,都好像她在装模作样。
沉默,是阮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时候最常用的方式,即使她很清楚,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两个人的位置互换后,距离就更加近了,左边是席景言,右边是山土,阮晴往哪边都不是,只能尴尬地走在中间。
是不是靠近的气息让她没办法好好欣赏周边的景色,大半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相触的手臂上。
好在两人都穿着长袖,要是真的肌肤相触,阮晴真的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忍住不跳起来,甚至可能直接。emmmm,还好没有。
如果不解决呢?阮晴想,不解决的话,是不是我会一直以这种不尴不尬的方式存在着,但是席景言总是要往前走的,不可能一直被她困在原地止步不前,她也不能这么做。
“席。”
阮晴刚想要开口,下一秒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