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禾觉得他有点冒昧,但身体实在提不起劲儿,只能硬着头皮被他抱在怀里,像个玩具一样被他冲洗着。
她不断给自己洗脑,说这是荣幸,这是荣幸,荣景琛是大少爷,从来没有给人洗澡过。
可是这荣幸到底有什么用?
夏晚禾想着,荣景琛已经洗好,用一张巨大的布,包裹住她的身体,公主抱走向房间,放到了化妆镜前,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荣景琛吹头发的水平有限,夏晚禾的头发不难吹,只求吹干是没问题的。
只是没有她吹出来那么丝滑罢了。
荣景琛拧着眉头,“看来还要学门手艺。”
“荣少以后准备进军美发行业?”夏晚禾挑眉,语气中满是调侃。
荣景琛不慌不忙,丢下手里的吹风机,弯下腰在她耳畔亲了一下,“是啊,伺候老婆,把老婆服侍得服服帖帖,一直都是我的愿望。”
你愿望还不少呢。
夏晚禾推了他一下。
荣景琛趁机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间猛亲几下。
她想从他手里抽走小手,指尖却一凉,下意识想要收回手,而左手无名指上却多了个戒指。
硕大的粉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一克拉左右的碎钻围了一圈,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夏晚禾眼前一亮,“这粉钻怎么在这里?”
“买了后,你又不戴,不愿意跟我订婚,也不愿意戴我送的东西,夏晚禾,我看你是想造反!”荣景琛看着纤细手指上戴着硕大的钻石,一下子就心满意足了。
还是他老婆戴着好看!
“太大了,不方便啊。”夏晚禾也想戴啊!
太大了!
不小心碰一下,掉一颗钻可怎么办啊?
夏晚禾手指摩挲着密密麻麻的钻石,想着谁会天天戴这种东西。
也不怕被抢劫?
“你喜欢小的?”荣景琛挑眉。
谁说的女人喜欢大钻石,越大越好。
夏晚禾推了他一下,“我喜欢大钻石,这钻石在手上,太沉了。”
沉?
他好像是没有考虑到这点。
“我给你弄个表圈戴着。”
“……”
“弄一对好了,我也带着,顺带帮你宣示主权,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荣景琛摸着下巴,一本正经说道。
夏晚禾本想拒绝。
她不喜欢戴戒指,觉得鼓鼓囊囊,有点麻烦。
荣景琛坚持,也就算了。
一上午就像打仗,最终以荣景琛被电话叫走告终。
他走后,夏晚禾才发现自己手机上面有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没有备注的。
她稍微思索了几秒,觉得并没有打过去的必要,就当普通骚扰电话处理了。
没一会儿,对方又打来。
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听了电话。
“夏晚禾,滚过来,我有事问你。”段泽榆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情绪。
夏晚禾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是陌生号码没错。
对方见她不说话,接着又是一顿猛烈输出,“夏晚禾,你又拉黑我电话是不是?你现在翅膀硬了,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觉得自己能起飞了是不是?我警告你,现在我还没同意离婚……”
“段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我没有准备和你离婚,我向法院提出的是撤销婚姻申请,你和我在法律层面上,属于兄妹关系,不能结婚。”夏晚禾一字一句道;“对了,现在也不能称呼你为段先生了,毕竟你是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可怜虫,你也许姓王,也许姓李,但你绝对不可能姓段!”
“夏晚禾,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吗?”段泽榆那边明显有些不爽,同样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底气都少了许多。
夏晚禾轻笑了声,“看你的笑话,当然觉得有意思。”
“夏晚禾!你也别嚣张,段氏马上落寞了,你以为你还能当上段氏大小姐吗?为了一个男人,将段氏推入深渊之中,你就不怕老祖宗半夜去找你吗?”段泽榆气到不行,口不择言地咆哮。
夏晚禾早就习惯他的无能狂怒,只觉得这个男人可怜。
以前有钱,现在只剩下一肚子怒气了。
可惜老太太的聪明才智没有遗传给他,只有一张脸能看,空有花架子,没有什么内核。
夏晚禾冷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段氏落寞是迟早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的出现顶多是撕破了那层窗户纸罢了,而你,你们段家所有人,才是段氏落寞的罪魁祸首。”
养了一群如同蚂蟥的家人,加上没有跟上时代步伐,灭亡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比较倒霉罢了,正好赶上了这个点。
“别胡说八道了,你赶紧给我过来!”段泽榆后槽牙发出咯吱的摩擦声,“奶奶快醒了,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过来看看她。”
“我不欠你们家什么,也不是你们家的佣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没有天大的事情,别来打扰我!”夏晚禾想要挂断电话,对方却突然抛了个巨雷出来。
“你就没想过,我没有父亲,但是我可以跟老太太一起姓荣,我依然是你老公的亲戚!”
“亲戚多了,你又算哪门子贵亲?”夏晚禾觉得好笑极了。
荣家什么时候沦落到随便个人都攀龙附凤的地步了?
老太太是荣景琛的姑姑,这点没错,但是荣家不是小门小户,再加上年代久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老太太和老爷子也生儿育女了,荣家现在的家主是荣景琛,他绝对不会接纳一个莫名其妙的远亲。
而且还是她的前夫。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荣家那边也绝对不会让你进门,他们为了不让你进门,会想出无数招数,哪怕利用我,得罪了他们儿子,也不会让你进门!”段泽榆声音低沉,身后还有机器在响,听起来格外诡异。
夏晚禾猜出他所在ICU,可是医生明明说,ICU现在不能进人。
“夏晚禾,我劝你最好来一趟医院,不然别怪我下手无情。”
“你想做什么?”夏晚禾心中警铃大作,隐约感觉段泽榆可能要做一些事情,可是她猜不到。
段泽榆笑得格外阴沉,“你说你偷了老爷子仅剩的毛发做DNA,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我和老太太有血缘关系,但你没有,只能证明我是老太太的孙子,而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