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禾耳膜震得生痛,很想挂断电话,可对方喋喋不休在输出,“她要回来了,你知道吗?你马上就要失宠了,荣景琛心中的白月光,可不是你这种小三能媲美的!”
“楚薇薇,你要再发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你说我发疯?我才没有发疯,因为马上要发疯的人是你!乱lun好玩吗?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你和荣景琛之间的关系,你以为她会坐以待毙吗?她等着白月光回来后,你被荣景琛抛弃,再狠狠教训你呢!”
夏晚禾心脏不经意间漏掉半拍,强忍着惧意说道:“楚薇薇,你有被害妄想症吗?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介绍给你瞧瞧。”
“荣景琛今天是不是借口出门了?说来看段泽榆对不对?他根本没来,他去接机了。”楚薇薇笑得像个疯子,癫狂道:“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夏晚禾,你完蛋了!”
那边又传来医生的呼叫,“来人,来35号病床!病人发疯了!”
“又疯了?我看看。”
一阵混乱,夏晚禾挂断了电话,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上,捏住手机的手不住颤抖着。
楚薇薇一定是在撒谎。
荣景琛明明跟她说,要去解决段泽榆的事情。
胡乱中,拨通了荣景琛的电话,对方却迟迟没有接听。
他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应该到了医院。
在老太太面前接电话不好。
肯定是这样。
可荣景琛那嚣张跋扈的性格,根本不会将老太太放在眼里。
又或者他出门前,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没听到。
夏晚禾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空想。
如果荣景琛真的去找楚薇薇口中的女人,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她和荣景琛之间,本身就是不对等关系。
她没有资格去管荣景琛。
夏晚禾闭了闭眼。
手机一直没有回电,她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知何时入睡。
深夜,荣景琛回来,身上带着一丝属于女人的香水味。
他迅速脱掉大衣,递给李妈,“衣服处理掉。”
李妈头也不抬,保持着四十五度的弯腰姿势。
荣景琛快速洗完澡,披了件酒红色的睡袍,走到客房。
客房内,夏晚禾像是一只猫,蜷缩在偌大的毛绒坐椅上。
他上前,抬手放在她肩头,轻轻捏了捏,“睡着了?”
回应他的只有轻柔呼吸声。
荣景琛小心翼翼低下头,搂住怀中的小女人,放在粉嫩的大床上。
夏晚禾觉得不舒服,动了动身体,又在他怀中,像猫儿一样蹭了蹭胸口。
荣景琛按住她毛茸茸的脑袋,“睡醒了?”
夏晚禾闷哼一声,算是回应。
“专门等我一起睡觉吗?”荣景琛搂着她娇软的身体,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香喷喷的椰子味,冲入鼻腔。
好闻。
像是一块椰子蛋糕。
夏晚禾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荣景琛,你告诉我,刚刚你去哪里了?”
“去找老太太。”荣景琛认真道:“开始查岗了?”
“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夏晚禾攥住他的衣襟,酒红色的衣服衬着荣景琛的肌肤,十分白皙。
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划痕。
很小,但看得出是指甲划伤的。
夏晚禾脑海轰然炸裂,整个人僵直在他怀中。
“晚晚?”荣景琛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臂,“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夏晚禾很想大喊,问问他是不是去找女人了。
话含在嘴里,死活无法脱口而出。
她摇头,努力不去看他脖子上的印子,装作无事发生,“不需要,就是有点困。”
“不问问段泽榆的情况?”荣景琛见她如此安静,反而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捏着她的小手,直勾勾地看着洁白的小脸,“晚晚,他情况不好。”
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更像是在好奇她为什么会听到段泽榆消息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真的放下了。
荣景琛心头一喜,但很快又将喜悦压了下去。
不行,现在不是开心的时候。
万一夏晚禾只是装的,那他岂不是白开心了。
“段泽榆如何,那是他的事情,他好也好,他坏也罢,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唯一有关的人是你。
但你又不想要我。
夏晚禾在这一刻,突感自己悲哀极了。
他们都不爱她。
她就像是扑火的飞蛾。
一遍又一遍引火上身。
荣景琛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甚至忽略了她脸上的僵硬。
“晚晚真乖。”
她像是一只被宠着的宠物。
他随口说两句,她就能高兴半天。
还真是贱。
夏晚禾闭上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睡着了。
荣景琛心满意足地抱着她,陷入梦境。
夏晚禾第一次觉得,荣景琛放下防备的样子,像个普通大男孩。
她垂眸,没再说什么,好看的唇瓣轻轻抿起,倾听着他的心跳声,直到天空蒙蒙亮,她才闭上眼。
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有人在追她。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乘坐上飞机,向天空飞去。
但是耳畔不安还有熟悉的轻喃,“别走,别走!”
不走。
她就会被这里的人一口一口吃掉。
夏晚禾猛然惊醒,喘着粗气。
荣景琛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身旁凹陷处早就没了温度。
夏晚禾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热水澡,出门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的早餐。
有点凉了。
“这是荣少特地为你准备的。”李妈站在一旁,冷淡地说道:“下次会按照荣家的作息叫醒你。”
“这也是荣景琛吩咐的?”夏晚禾拿过一只凉透的虾饺,放下盘子里,用筷子轻轻叉开,吃了一口里面的虾仁。
嫩滑q但。
如果是热的,就更好了。
“不是,是我自作主张的,毕竟荣少说不能将你当作客人看,但你身份特殊,又不能成为我们荣家少奶奶,最多当个姨娘养着,不过做姨娘也有做姨娘的规矩。”李妈冷淡说道:“知道这话不好听,但这就是事实,你也得忍着。”
夏晚禾哪里受过这种气,捏住筷子的手指用了些力气,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是吗?可惜我不是什么姨娘,也不会成为姨娘。”
“最好是这样,免得脏了荣家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