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琛,你讲点道理,这是段家!”夏晚禾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段家主宅客房很小,她勉强可以住下,但荣景琛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委曲求全,住在狭小的客房里。
荣景琛面色阴郁,死死盯着夏晚禾的小脸。
她不禁打了个颤,脑袋故意歪向一旁,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
“把我赶走,跟你的老公住一起吗?”荣景琛上前半步,将她夹在自己与墙面之间。
黑夜中,男人的躯体微热,几乎与她贴合,如果有人路过,一定会发现他们极为暧昧的姿势。
夏晚禾小手放在他胸膛,却无法推开他的身体,男人惩罚似的故意贴合,宣布主权,“今天晚上,我们住一间房。”
“荣景琛!段家的客房很小,你不要无理取闹。”夏晚禾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别人听了去。
“段少奶奶是害怕跟我在一起,丢人吗?嗯?”
“我没有。”夏晚禾矢口否认。
荣景琛故意压下身体,薄唇落在她的额头,“啾”地亲了一口,声音在黑暗之中,十分响亮。
亲吻顺着额头,逐渐向下,路过精致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唇瓣上。
吻渐渐加深,暧昧的水声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
夏晚禾身体轻颤,脑袋像是被敲击般,空白一片。
不远就是老太太的房间,而身后的佣人房,刚刚佣人才回去,估计还没睡死。
段家的佣人房并不隔音,方便主人呼叫。
疯了!
荣景琛就是个疯子!
段家佣人房的灯忽然打开。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是水声,不用在意,可能是厕所又坏了吧,段家这些年日子不好,凑合干吧。”
“要不要我去看看?太吵了。”
完了,完了!
有人要出来了!
夏晚禾身体绷紧,大气不敢喘,小手胡乱的推着荣景琛的额头,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的脸,“荣景琛,你放开我!她们要出来了!”
他很享受这种偷情的感觉。
明明他的夏晚禾也很享受,为什么要推开呢?
他拿不出手,还是配不上站在她身旁?
荣景琛漆黑的瞳孔深了几分,在夏晚禾的胡乱拍打下,微微弯腰,搂住她的腿,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大步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在拐弯时,佣人的房门打开,两名佣人的脚步声逐渐清晰,缓缓靠近。
夏晚禾汗毛竖起,小手几乎下意识攥住荣景琛的西装,唇瓣紧绷,呼吸暂停几秒,额头流出几滴冷汗。
眼看着她们要追上来,却突然停一下了脚步。
“好像不是这边发出的声音,就是厕所里发出的声音。”
“不会闹鬼了吧?”
“去厕所看看。”
脚步声疏远,夏晚禾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软塌塌靠在荣景琛肩头,极为小声抱怨,“都怪你!把人都弄醒了,我们差点被发现。”
一群佣人,就算被发现,也能用钱打发。
荣景琛故意吊着夏晚禾胃口,在她臀部打了一巴掌。
声音不大不小,夏晚禾小脸一红,厉声警告:“荣景琛!”
“佣人可没走远,你再大点声,招来她们,让她们看看,我是多么爱你?”荣景琛故意摸了摸夏晚禾修长的美腿。
她腿生得极好,又细又直,还很长,皮肤白白嫩嫩,摸着手感非常好。
“荣景琛,你……”
“段家摄像头很多,我们俩其实早被拍到过。”
“什么?那奶奶那边岂不是已经知道了?”夏晚禾感觉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荣景琛找了一间房,推门而入。
轻轻放她在床上,单手捏了捏皱成一团的小脸,“骗你的,监控早就清空了。”
“真的?”
“骗你的话,你就别给我生儿子。”荣景琛几乎趴在她身上,“宝贝儿,你知道隔壁住的是谁吗?”
“谁?”
“你认识的。”
段家里,她认识的人多了去。
夏晚禾扫了一眼墙壁,“你别告诉我,隔壁住着段泽榆。”
自从段泽榆和她结婚后,老太太专门布置了一间婚房,他一直觉得晦气,从未踏入那婚房半步。
夏晚禾刚入门时还欢天喜地,经过几次段泽榆的冷言冷语,也不想去了,干脆以各种借口逃离段宅。
那间房她知道位置,不在这个楼层。
“宝贝儿,你真聪明,奖励你一个吻。”荣景琛吻落在她唇角,并没有加深的意思。
夏晚禾反而有些不适应。
她忧虑地看了一眼墙壁,古色生香的装饰,漂亮又典雅。
与其说是客房,不如说是专属房间。
“这房间,是老太太专门给你留的吗?”
“算是吧,毕竟她曾经也是荣家人,早些年两家来往频繁,我小时候住过这个房间,没怎么变。”
夏晚禾很少听他提及荣家,和他小时候。
“你小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坏吗?”
荣景琛挑眉,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嫩唇,“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不是夏晚禾想要的答案。
她不着痕迹地侧下头,躲开了荣景琛的手指。
小丫头又在闹脾气。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小时候是混世魔王,满意吗?”
“你现在也是。”
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荣景琛侧躺到她身旁,搂她入怀,轻轻地拍了拍她后背。
大手温暖又温柔,非常熟悉。
她恍惚间回到儿时。
那时候也有一双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究竟是谁呢?
她母亲一向不喜欢她,很少与她见面,父亲又很忙,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自家老人。
心中带着疑虑,睡意来袭,不知觉中进入梦乡。
荣景琛见她睡着了,低下头,高挺鼻梁贴在她头顶的发丝间,“晚晚,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我快要等不及了,我给你找个催眠师,找回记忆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安静的空气。
荣景琛抱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不行,强行让你想起来,会弄坏你,现在还不到时候。”
夏晚禾双眼紧闭,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他想弄坏她,又怕弄坏她。
矛盾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
夏晚禾没有生物钟,早晨多半靠闹钟起床。
她缓缓醒来时,已经是晌午,荣景琛早就不在身旁。
这是荣景琛的房间,她必须偷偷出去,不能让人误会。
简单的洗漱后,夏晚禾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