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禾瞪了他一眼,余光落在红唇上,心想这妖孽,嘴巴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我对你嘴巴没兴趣。”
“承认也没事,反正它永远都是属于你的。”荣景琛又吻了吻她额头,“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好戏也要上演了。
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勾起夏晚禾好奇心。
难道荣景琛准备了什么特别节目。
“你先去会场,我等下再到。”
夏晚禾点头,先踏入会场,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老太太坐在台上,脸色微微发青,见她来了才舒缓几分。
“晚禾,我有件事跟你说,来一下后台。”
说着,欲要站起身子,夏晚禾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老太太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满脸窘迫的段泽榆,无形之中叹了口气。
段泽榆从小到大,只是嘴甜,让他做点事,就好像瞎了一样。
太不会察言观色!
“姑姑这是准备去哪儿?”
荣景琛缓步走来,故作亲切地扶住她另一边手臂。
他与夏晚禾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太,模样像极了恩爱的新婚夫妻。
夏晚禾吓得要命,故作镇定装作没看到荣景琛,小心翼翼蜷在老太太一侧,竖耳倾听两人对话。
荣景琛早就猜出夏晚禾的小心思,故意将音量保持在三个人都能听得清的幅度,“姑姑,我看我小侄子脸色不好,他惹你生气了?”
“他要是有你半分听话就好了。”老太太走到后台,对荣景琛挥了挥手,“我们段家的事,还需要我们自己来解决,你先去前台吧。”
夏晚禾心里咯噔一声,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
悄悄扫了荣景琛一眼,他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附和了一声,转身走到前台。
他走后,老太太才叹了口气,“我这次叫你,想问一下,你表姑抽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表姑的事情肯定是荣景琛都落出来的。
他说的好戏,该不会是这个吧?
夏晚禾眉梢微拧,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只知道,她想要我交出这次宴会主办权,我拒绝了,表姑可能有些生气。”
“家门不幸!”老太太摇摇头,有些疲惫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这个人,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居然捅了篓子。”
夏晚禾眨眨眼。
表姑捅篓子?
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本着八卦的心,夏无岸河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奶奶,您说表姑捅篓子,她做了什么?”
“税务局来查账,她名下多出几个亿流动资金,说也说不清是哪里来的,刚被税务局的人带走了。”
段家在徽京商业版图非常雄伟,可偏偏在权贵这方面弱得不行。
有传言说早些年老爷子得罪过一个局长,后来再也无法在政局这方面发展,做事都恪守规矩,生怕捅出篓子,造成严重后果。
没想到老爷子精心准备一辈子,居然会毁在自己亲表妹身上。
“表姑,应该没事吧?”夏晚禾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她脸色十分难看,少了几分意气风发,多了些憔悴。
段氏这些年发展不好,但也勉强能看出,若真出了岔子,恐怕大厦倾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老太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眼眶,“我年纪大了,管不住年轻人了,泽榆又是个不争气的孩子,你又没有办法在段家独当一面,这样下去,段家迟早要散。”
“不是还有小叔……”
段泽榆亲爹死得早,妈早就再嫁,在段家没有话语权,段泽榆亲小叔又是个混子,在公司挂了一个闲职,每天在外面潇洒自在,玩女人去夜店,妥妥玩咖。
段泽榆能力不行归不行,总比那个祸害叔叔强。
“算了,你陪我去一趟税务局吧,让泽榆也跟上。”
夏晚禾点头,走到前台没见到段泽榆,就找人问了一下。
“段总,和荣少在露台喝酒。”
这个节骨眼喝酒?
夏晚禾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转身走到露台,看到段泽榆满身酒气,脸上青紫一片,像是晕倒一样躺在原地。
荣景琛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背对着月光,手里握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像是古堡中尊贵的吸血鬼,不屑一顾地俯视苍生。
“这是怎么回事?你打他了?”夏晚禾用鞋头踹了几脚地上的人。
“没有,他喝醉了,嚷嚷着要睡觉,我帮他提前入睡了。”荣景琛对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夏晚禾没过去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老太太让我带他过去,你倒好,直接把人打晕了。”
“那我就只能勉强替代我小表侄,帮帮段家的忙了。”荣景琛放下红酒杯,走到夏晚禾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
夏晚禾打开他的手,“别乱动我,你不怕招惹闲话,我害怕呢。”
“等你和段泽榆离婚,我看谁敢说一句闲话。”
哪怕现在也没人说闲话。
夏晚禾胆子刚从芝麻粒大小,扩展成西瓜那么大,让她接受一些事情,还需要些时间。
他不急。
他的小鸟,得慢慢驯化才行。
他有时间和耐心。
夏晚禾出门,让人把段泽榆推走,又叫了荣景琛去见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荣景琛,先是一愣,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夏晚禾。
“奶奶,泽榆喝醉了,小叔刚找人带他回房间,他不放心奶奶,才跟过来的。”夏晚禾解释道。
老太太心如明镜似的,就怕她看出什么。
夏晚禾尽量放松,姿态与往常并无不同,“奶奶,要不让小叔跟去吧,咱们两去,万一遇到个歹人刁难咱们怎么办?”
老太太本想拒绝,可现在段家落魄到如此地步,满腹拒绝的话也成了答应,“那就麻烦我家侄子了。”
“不麻烦,我和姑姑本来就是一家人。”荣景琛很快命人去开车。
他喝了酒,不方便开车,老太太身子骨这两月非常差,健康情况下降得厉害,他安排好司机,又吩咐医生紧随其后。
安排妥当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税务局。
夏晚禾看着大门,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她好不容易办好的家宴,居然被人以一纸匿名信毁了。
这个罪魁祸首还在她身边,装作十分贴心的样子,低头伺候老太太。
荣景琛,你到底有几个面。
“沈局长,我能见一下我的表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