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的?这个公司上下,有什么东西是你的?就连你的职位,都是老太太施舍给你的!你这几天旷工,我没有按照公司规定开除你,是给老太太面子,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
“我说过了,我是受伤了才导致旷工,在此之前,我请示了假期,而且受伤期间,我也是用的年假!”夏晚禾从包包中拿出一张证明。
段泽榆只是斜了一眼,完全没有把证明放在眼里,“荣景琛本事挺大,对你也挺好的,连这种谎都帮你圆了,你什么时候嫁到荣家,成为荣家少奶奶?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也去讨杯喜酒喝。”
夏晚禾很讨厌他讥讽的态度。
段泽榆不屑道:“忘了说,荣家比我们段家更注重另一半的清誉,绝对不会允许二婚女嫁入他们家,你就算挤破头,也只能当个婚外情妇。”
夏晚禾眯起眼,也来了劲,干脆放飞自我道:“是吗?就算我当个婚外情人,也比做阳wei男的老婆好,除去段氏光环,你这种人,放在任何地方,倒贴都不会有人要。”
“夏晚禾!你少造谣生事,我是不是,你去问问薇薇就知道了,我不碰你,是嫌弃你脏,你不配拥有真正的幸福,你只能像蟑螂一样藏在阴暗的角落,看我们幸福。”段泽榆气得额头处青筋直跳,捏住钢笔的手指咔咔作响,隐忍着怒气,不爆发出来。
夏晚禾压根不在乎这些。
她想要的幸福,早在三年前就毁掉了。
段泽榆是不是弱鸡,她也没兴趣。
只是单纯想要他生气。
“段总,我过得是否幸福,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出轨了,我也背叛了这段婚姻,何苦再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过日子?不如找个时间去趟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别做梦了,合约期限还没到,你也别总想歪心思离婚,你们夏家,也只能是我们段氏的一部分。”段泽榆“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钢笔扣在桌子上,手心的力气之大,钢笔瞬间断成了两节。
威胁谁呢?
她这三年受到的威胁还少吗?
一次次的委曲求全,换来的只有他进一步的欺压和辱骂。
再软弱下去,这男人说不定会用更恶心的手段来欺负她。
欺负夏家!
夏晚禾目光幽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男人。
她当年为什么怕他?
怕他离婚,或者说怕他不爱自己。
她总想用尽办法,让他爱上自己。
可惜他不是冰块,捂不化他。
他是一块石头,就算把她放在心脏最深处,也热不了。
“好,那我们就拖到合约到期前,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滚出去!”
段泽榆的咆哮声透过玻璃门,吓得外面一众秘书头也不敢抬,余光打量着房门内,心想段太太怎么招惹段总,能让段总如此生气?
夏晚禾很快就推门而出,随便找了几个年轻男孩,替自己搬了一张桌子,又找了一把椅子,统统送到了段泽榆的办公室中。
你不想看见我,那好,我天天让你见到我这张脸。
烦死你!
段泽榆见人们进进出出,气得脸都红了,“谁允许你们进来放东西的?给我滚出去!”
青年们支支吾吾。
“话都说不好?”段泽榆觉得更气,脸色发黑,眼看着就又要咆哮,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的青年站出来。
“是、是段少奶奶让我们搬进来的!”
“段家没……”段泽榆很想否认夏晚禾,可在这股市动荡的节骨眼上,又怎能说这种不稳军心的话,“算了,你们出去吧。”
青年们面面相窥,不敢再逗留,生怕惹他生气。
夏晚禾又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里面都是实习生替她准备好的东西。
“又不敲门!夏晚禾,你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有别拿这些垃圾进来!脸带着这些垃圾给我滚出去!”
“别垃圾垃圾的叫,就算是垃圾,也是你们公司的垃圾!”夏晚禾故意将手里的箱子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就你会砸东西?
谁不会?
看谁砸得响!
段泽榆怒视着她,“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想办公啊,外面没有办公地,我看你这办公室挺大的,给我腾出一块地方,应该不难吧?”夏晚禾说着,就开始布置办公用品。
段泽榆一怒之下,干脆起身,来到夏晚禾面前,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拉,强迫她看向自己,“夏晚禾,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办公室凭什么要给你留一块办公的地方?你若拾趣,就赶紧给我带着你的这堆破烂滚出去,别碍眼。”
“奶奶说了,希望我们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你该不会要违背奶奶的意愿吧?”夏晚禾笑得像一只妖精,用另一只手抠开他的手指,学着他曾经的样子,抽了一张纸巾,细细擦拭自己每一根手指,“我不嫌弃你脏,你倒嫌弃我来了,别太双标,段总。”
“你本身就不干净。”
“我干不干净,段总不知道吗?”夏晚禾故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段泽榆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你跟荣景琛,到哪一步了?”
到哪里一步,也不会告诉你啊。
死变态。
夏晚禾笑容更深,故意凑过来,在他耳畔说道:“到哪一步,你猜啊。”
段泽榆耳畔被温暖的气息打得酥酥麻麻,几乎下意识推开夏晚禾的身体。
她倒退两步,脸上笑意颇深。
“恶心。”
“还是段总恶心一点,什么都没打探出来,脑子里就开始翻涌黄色废料了。”夏晚禾不恼,继续收拾自己的地盘。
她今天来,就是来气他的。
简单的意愿达成了。
段泽榆脸上萌生一层恼怒,明显更加不悦,上前再次制止她的动作,“别收拾了,我给你准备一间单间!”
“比之前那个更差的话,我就直接坐你办公桌办公。”夏晚禾指着他的桌子说道。
段泽榆很想骂人,可又耐住性子,没好气说道:“不会差!”
果然,这男人实质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荣景琛没说错,不能总受欺负,否则性格再软弱的人,也会蹬鼻子上脸,欺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