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琛抽身去洗澡前,搂着夏晚禾抱了好一会,不情不愿离开。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小脑袋火速运转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后知后觉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该跟荣景琛谈谈,太频繁反而更不容易怀上孩子。
嗡——
电话震动再次响起。
夏晚禾拿过手机,上面一串没见过的数字,令她不由皱眉。
“夏晚禾,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楚薇薇劈头盖脸骂道,“你老公都摔倒住院了,你还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赶紧来市医院签字,缴费!”
夏晚禾想起段泽榆摔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能摔成重伤的样子。
他很擅长大惊小怪,曾经崴了下脚,都跑去医院做了核磁共振。
这喝醉酒又摔跤,不得住几天院观察观察。
“段家没人去?”
“你是他老婆,你不是段家人吗?”楚薇薇气得口不择言,对着电话里的夏晚禾一阵乱骂:“你身为他老婆,在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医院要人签字和付钱,跑到外面逍遥,我要是泽榆,一定和你离婚。”
又不做手术,签什么字,就是想要她去付医药费吧。
段氏到底落魄成什么样子了,看个病该要从她口袋里掏钱。
夏晚禾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石英钟,凌晨四点。
荣景琛体力真好,折腾了五六个小时。
想到荣景琛,她小脸不住红了红,沙哑着嗓子说道:“早晨我再过去,现在太晚了。”
“他喝酒喝到胃出血,你都不来,真是个白眼狼。”楚薇薇挂断电话,转身看向病床上,半睡半醒的人,收敛嚣张的模样,精致的脸上蒙了层委屈。
她推门而进,坐在段泽榆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优雅气质一扫而光,小女人娇羞又可怜道:“泽榆,我都按你说的说了,还求她来看看你,她都不来,我真好气,你对她那么好,她还以时间太早,要睡觉为借口不来,万一你真要做手术,要人签字怎么办呀!你身边也没有一个贴心靠谱的人,我真的好担心你哟。”
段泽榆还没彻底清醒,胃疼得直抽搐,本来就生气,楚薇薇添油加醋后,更火上浇油,嘴巴里一股腥儿味,“那个婊子,我一定要她好看!”
楚薇薇心中一喜,眼巴巴落下几滴泪水,“泽榆,你别生气,我再劝劝她来,毕竟她才是你老婆,陪床这种事,我留在你身边,名不正言不顺,别人说我不好,我都觉得没什么,但是他们说你出轨,我就很生气,也很伤心,明明你是那么好的人,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段泽榆这下就彻底醒了。
楚薇薇这么善良的女人,为什么总被夏晚禾欺负,还不是因为她仗着自己是段家少奶奶,在外面为非作歹,他病了,还主动联系她,给她个台阶下,她还不下。
大小姐脾气犯了,就要好好治一治她!
“别生气了,薇薇。”段泽榆手心放在楚薇薇头上,在上面轻轻揉了揉,“等我们俩合约期一过,就跟她离婚,只有和你结婚,我这辈子才能幸福。”
楚薇薇张了张嘴,很想问他,还想要她委屈多久,可段泽榆最烦一件事反复询问,干脆把气往肚子里咽,硬是挤出个笑容,“泽榆说的,我都会乖乖听,我也不会主动招惹夏小姐,毕竟你们俩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你们最后闹得太难看。”
“如果夏晚禾有你半分好,我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段泽榆深知,有楚薇薇在的地方,就一定有光。
只有楚薇薇理解他,也愿意去陪伴他。
夏晚禾那种狠心的毒妇,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付出代价!
二人各怀心思,琢磨着如何弄夏晚禾,才是利益最大的。
另一边,荣景琛洗完澡,夏晚禾昏昏欲睡,差点睡着。
他笑着点了点夏晚禾的小脸,那双毛茸茸的睫毛,他喜欢得紧,手指刚放在上面,她突然睁开眼,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洗完了?我也去……”
“荣景琛的笑容隐藏起来,又变回往日无表情的模样,夏晚禾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在梦里看到他笑了。
揉揉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荣景琛突然抱起她,走向浴室。
“你做什么呀!”夏晚禾双手捂脸,双臂挡在胸前,整个人软绵绵窝在他坚实的胸口,无力反抗。
“帮你洗澡。”
“出去!”
荣景琛最终还是拗不过夏晚禾,走出浴室,来到床头柜前,看了一眼桌上不停闪烁的手机,拿起来随便点了两下。
她的密码很简单,偶像生日,他也猜到了。
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给她打了七八个电话,又发了好几条谩骂短信,内容简单概括,指责夏晚禾不守妇道,老公住院了也不去看。
楚薇薇发疯的本事,堪称泼妇。
荣景琛默默记下楚薇薇的电话号码,悄然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转身走到浴室前,轻轻敲门,“洗完了吗?”
“你等下再进来!”夏晚禾着急地从恒温浴缸中站起,随手拿起一条睡衣往身上套。
荣景琛的睡袍无比宽大,罩在她身上,像是一条很长的拖尾裙。
这男人,长那么高做什么。
夏晚禾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到门外,大腿内侧的疼痛感,牵扯着她每根神经,咬牙走出浴室,荣景琛走来,直接拖着她的臀,像竖着抱小婴儿的模样,轻轻放在床上。
她抬抬眼,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房间的设备很齐全,几乎没有开门声。
“我一直在门口等你。”
说得像只忠犬一样。
夏晚禾小脸埋在他胸口,洗澡后的疲惫感爬满全身。
荣景琛见她昏昏欲睡,手轻轻拍打在她的后背,加速她入眠。
她睡着后,荣景琛走出房间,坐在办公室内,冷眼望着落地窗外的灯光如昼。
楚薇薇联系夏晚禾,说段泽榆病了,明天夏晚禾必定会去见段泽榆。
他好不容易才拐到手里的小白兔,怎么可能轻易让给别人。
“荣少,我刚刚抓到一个私人侦探,他交代偷拍是受到中年男人吩咐,并不知道对方姓名。”陈秘书将手里的相机放到办公桌上,“对方乔装打扮,并且支付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