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禾表面故作深思熟虑,叫苦不堪,心里却生出许多欣喜。
楚薇薇怀孕,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比她自己怀孕消息还要重磅。
她已经归国近一个月,肚子也该有动静了。
除非,段泽榆真不行。
夏晚禾心里多了几分算计。
表姑看着她小脸皱巴在一起,以为自己更胜一筹,抬起下巴,傲气十足道:“夏晚禾,如果我是你,我就多巴结巴结像我们这种有权有势的旁系,到时候也会在老太太面前多说些好话,临走前,给你分点东西。”
好话坏话都让她一个人说了。
她还能说什么。
才能让这个婚,一键加速快点离。
到时候她什么都不要,段家这些年也没给她什么,刚好两清。
至于夏氏……
本来爸就病了,夏氏的事情也不能让他操心,倒不如她自己来重振雄风。
开公司,她又不是没做过。
可是这种大型公司的运作模式,她还真就没摸透过。
夏晚禾小脸皱得更紧了。
表姑看她纠结半天的模样,继续乘胜追击,“夏晚禾,你要是想讨好我们,就做点表率,这次宴会,表面挂着你的名字,实际还是交给我来做,懂我的意思吗?”
夏晚禾目光落在得意扬扬的表姑身上。
她偷偷打量表姑,故作犹犹豫豫道:“我把一切交给你,奶奶会很生气吧?”
“咱俩偷偷的,她当然不知道,而且你会举行宴会嘛?老太太的宴会可是整个徽京的最大盛典,每年权贵都会来此,弄砸了,就是砸我们段家人的招牌,你能担待得起吗?”表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拔高了几度。
看得出她很着急了。
夏晚禾嫩红色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故意叹了口气,不语。
表姑急着吃回扣,估计能赚一大笔钱。
看她那样子都快跳起来了,肯定不想夏晚禾断了她财路。
表姑见她依然沉默,嘴里的话更尖酸刻薄了,“夏晚禾,你若不答应,你日后一定会比现在还惨,咱们走着瞧,看看是谁的肚皮更争气。”
非要比,那应该是她的肚皮更争气。
毕竟,荣景琛的身体更强壮一些。
一夜五六次都没问题。
段泽榆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估计不太行。
如果行,怎么不三年半前就让楚薇薇怀孕,那时候来个挺大肚逼宫,不比绕这么一大圈来得快?
夏晚禾才不信什么段泽榆尊重女性意愿,他就是个脑袋瓜里只有自己的人。
别说楚薇薇,就算他妈妈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他也会以被自己亲妈吓到为理由,再给她塞回去。
这男人,谁谈谁倒霉。
夏晚禾小声说道:“你再让我考虑考虑吧。”
表姑哼了一声,要来夏晚禾的手机,在上面噼里啪啦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只等你等到今天傍晚,过时不候。”
到底是谁求谁办事啊。
夏晚禾看了表姑一眼,觉得这个女人和段泽榆不愧是一家人,思考方式,说话方式都一样。
表姑挖了她个白眼,拿起包包扭着腰就出门了。
夏晚禾叹了口气,单手支撑着头,摆出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管家走出来,轻声说道:“辛苦你了,少奶奶。”
夏晚禾抬起头,露出虚空的微笑,“没有,不辛苦,麻烦你把这件事告诉奶奶吧,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借此机会打个小报告。”
她一直知道,管家是老太太的心腹。
老太太让别人送她去餐厅,她故意点名叫管家送。
她对付不了表姑,但不代表别人不能。
想到这,夏晚禾的笑容中又多了几分委屈和悲伤,“如果我能帮助段家一点就好了,可是大家都对我如此,我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有力出力了。”
管家摇头,“少奶奶言重了,您做得很好,我这就回去,向太太禀报。”
“麻烦你了。”夏晚禾点头。
管家出门,走了几步,表姑忽然从角落里走出来,亲密地环住他的手臂,脸向他的胸口靠去。
管家垂眸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气,“都跟你说了,别太嚣张了,她看着像个小白兔罢了,内心比咱们想的都要深。”
“不管她藏成什么样子,最后还不是要被赶出去?她还想跟我抢宴会举办权,那一场宴会我能赚几百万,我在巴黎买的衣服他们都付押金了,少了这几百万,我尾款怎么付?这么大块肉,我才不会给那个小丫头片子!她迟早要被赶出家门!”表姑态度十分嚣张,手指却在管家的胸口慢慢画着爱心,“不过,张洪那边没有把事情办成,也挺意外的,实在不行,咱们再给她安排点别的东西,让她自己提出离婚算了,这样我们也好从楚薇薇那里拿点钱。”
管家被她拨撩得心烦意乱,攥住她的手,对着他的唇吻去。
夏晚禾简单吃了点饭,填饱肚子,拎起包包向门外走去。
段家在市中心CBD核心区的别墅内,平时警卫森严,只有登记过的车辆才能进入。
没有给她分配座驾,又不能丢了段家脸面,她偷偷打车来,总会叫一辆比较贵的车。
有个时候运气好,还能叫来跑车。
就是价格贵……贵的她肝颤。
叫了几次,她就不想叫了,没人给她报销。
后来她也想清楚了,干脆就找个普通出租,停在距离段家别墅前两个路口,再叫一辆豪华汽车,载她到段家后院——免得招惹是非。
这样一次只用花几十块。
夏晚禾走出别墅后门,没按之前的套路,叫了一辆非常普通的出租车,立刻坐上去。
“去曼哈顿。”
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带她到曼哈顿楼下。
夏晚禾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频频向后看去。
她总感觉身后那辆黑色的奥迪车,正不停对她乘胜追击。
难道是狗仔?
夏晚禾知道刚结婚那时候,她身边狗仔不少,很多人都想拍一下段家少奶奶的行踪,后来发现她不受宠后,纷纷都放弃了。
这吹了什么邪风,居然又冒出来了。
她想了下,还是给荣景琛打了个电话,“那个……我好像被跟踪了,现在正在去曼哈顿的路上。”
“知道了。”荣景琛声音低沉,还有秘书在身边提醒的声音。
开会还会接她的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