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笑意满满,“好的,荣少,我们这就为您打包。”
“店长,稍等一下,荣少挑选的几条裙子里,有一条被另外一位客人选中了。”店员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店长的衣袖,示意她向一侧看。
夏晚禾顺势看了眼,只见楚薇薇如菟丝子般缠绕在段泽榆的胳膊上,精致的面容满是幸福的微笑。
那副模样,谁见了都得感叹一句,他们感情真好。
无形间甩了夏晚禾一耳光。
许是楚薇薇察觉到异样,忽然转头看向夏晚禾,愣了一下,唇角又流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拉住段泽榆说了些什么。
段泽榆猛地转头,一脸厌恶打量着夏晚禾。
目光如同杀人刀,时刻凌迟着夏晚禾。
荣景琛扫了眼面色煞白的夏晚禾,眼神淡漠,“把衣服包起来,拉黑楚薇薇和段泽榆的会员。”
店长点头,赶忙拉着店员离开。
段泽榆走到夏晚禾面前,满是嫌弃道:“腿都断了,还跑出来勾引男人?夏晚禾,你可真是把段家的脸面丢尽了。”
让她丢脸的,不一直都是你吗?
夏晚禾失笑,“段泽榆,你昨天挖了那么大一个坑给我跳,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都不怕丢脸,我还怕什么?”
提及昨日,段泽榆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恶狠狠地凝着她,“昨天我说得很清楚,谁知道你会像个傻子一样报警,把自己抓进警局?”
什么叫她把自己抓进警局?
分明是他故意挖的陷阱。
“段泽榆,你真的可耻。”
面对段泽榆的狡辩,她十分后悔认识段泽榆。
与他有交集,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肠子都快悔青了。
段泽榆冷笑,讥嘲道:“看来你是迫不及待,想要去监狱里陪你爸爸了,早知道如此,我真不该多此一举,把你从监狱里保释出来。”
这个混蛋!
他居然敢提起她爸爸!
还不要脸的说保释的事情!
夏晚禾气得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荣景琛单手放在她肩膀,目光幽暗扫射到段泽榆脸上,“老太太让你去云阁山庄,你怎么拖家带口到这来了。”
段泽榆见荣景琛一副护着夏晚禾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稍微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黑瞳。
他不矮,也有一米八,荣景琛身材高大,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逼迫他必须抬头才能看清荣景琛的脸。
荣景琛微眯着眼睛,一副倨傲不羁的模样,矜贵如他,俯视苍生般瞧着段泽榆。
压迫感袭来,迫使段泽榆不得不收敛锋芒,硬着头皮道:“这句话,我应该问小表叔吧?昨天晚上,你带着我的妻子去了哪里,你心知肚明。”
荣景琛唇角一扯,露出丝丝冷意,“原来你知道你有妻子,我还以为我的表侄是单身,迫不及待找女人结婚,生子。”
冷淡的目光落在楚薇薇身上,她身体一颤,面露难色,思考半分,与段泽榆稍稍保持距离。
段泽榆对楚薇薇的表现极为不满,把气洒在夏晚禾身上,“夏晚禾没有半分豪门太太的模样,就算我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也是她的问题。”
“既然你觉得我不是你心目中的太太,又何必再耗下去,我放你自由,祝你幸福,我们离婚吧。”夏晚禾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不喜欢,就放手。
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他喜欢的人也回来了,何必再和她拉扯。
夏晚禾不明白。
他到底有多讨厌她,才如此折磨她,想要她下地狱。
可能是“离婚”二字刺激了段泽榆,他变得更为恼火,“现在离婚?想都别想,既然选择跟我结婚,就算再苦,你也必须给我受着。”
“你……”夏晚禾瞪圆眼睛,段泽榆却直接忽略过她,转过头安慰楚薇薇。
“薇薇,先把衣服拿走,我送你回家,一会儿我还得去一趟云阁山庄。”
楚薇薇明显有些不乐意,依然表现得小鸟依人,“那好吧,我回家等你,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温柔的话语抚平了段泽榆额间的不快,他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轻声细语,“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不过我可不希望我的小宝贝变成黄脸婆,还是让阿姨炒菜吧,你打打下手就行了,不要累着自己,我会心疼。”
楚薇薇扬起唇角,“好。”
离开之前,还不忘深深地看夏晚禾一眼。
仿佛无形间炫耀他们的爱情:看吧,你得不到的男人,他会一直等我,爱我。
夏晚禾坐在轮椅上,手指几乎要嵌入扶手,像是快要破碎的洋娃娃,精致的小脸血色散尽,唇瓣咬出血色,腥味充斥着口腔。
荣景琛按在她肩膀的手指用力,弯腰轻轻贴在她耳畔,如恶魔般低吟:“你看,他们笑的多开心。”
夏晚禾动了动眼皮,眼看着段泽榆搂着楚薇薇走向收银处,又一脸怒气折回来,“夏晚禾,你真是够了,薇薇看上什么东西你都要抢走吗?”
她抢走什么了?
裙子?
还是男人?
夏晚禾扯了扯唇角,“没错,那条裙子是我看上的。”
“你……”段泽榆一副不可理喻表情看着她,余光落在看戏般的荣景琛身上,心底涌起怒火,“你们夏家塌了,段家给你的生活费根本买不起那条裙子,你之前为了夏家的前途算计我,现在又为了一条裙子爬上别人的床?夏晚禾,你真是越来越贱了,为了买裙子,一点骨气都不要了?”
“就算如此,丢人的也是你们段家,而不是我吧?”
夏晚禾压抑着内心的气,发出阴阴的笑,“徽京顶级豪门段氏,给唯一继承人的老婆吃喝用度费用,买不起一条裙子,逼迫少奶奶卖肉换裙子,你看这条新闻,会不会登上头条?”
段泽榆没想到夏晚禾会如此回应,俊脸一阵青紫。
楚薇薇拽了一下段泽榆的衣袖,低声劝说他别生气。
段泽榆情绪稍作好转,又转身对夏晚禾不满道,“夏小姐身为段家少奶奶,怎么能说出如此轻浮的话?如果是我,就算老公说错了,做错了,也不会在外面驳了他的脸面。”
夏晚禾差点气笑出声。
唯一和段家没有丝毫关联的人只有她。
偏偏,她还是叫得最欢的那个。
吃相和端庄大方的外貌,反差未免有些太大了。
倒是和段泽榆绝配。
夏晚禾安静不出声,轻蔑的目光令楚薇薇感到不快,“夏小姐,你不知道以身作则,就别怪我们这些外人对你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