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意微微摇了摇头,她脸上的红肿和痒痛已经消退了大半。
昨晚姬无伤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寅时才离去,此刻已是下午时分,夕阳即将落下。
姬无伤深知许君意此时的身体仍旧很是虚弱,于是他让云青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同时向太医再三确认这些食物是否适合许君意食用。
许君意看着眼前的热食,竟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虽然她的过敏症状刚刚好转,但因为昨天喝了药,嘴里很是苦涩,与此同时,她也有些饿了。
姬无伤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也宽慰了许多。
明明是顿最简单的晚餐,气氛却异常温馨。
饭后不久,宫中派人前来东宫传唤姬无伤。姬无伤看着许君意,见她脸色无恙,神情稳定,这才放心地告诉她自己需要进宫一趟。
许君意点点头,目送着姬无伤离开。
许君意很是奇怪,方才那几刻,她竟然从姬无伤身上觉出安全感来。
许君意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病了一夜,难得有人照顾,心中难免感动。
随着夜幕的降临,许君意躺在床上,回想着姬无伤刚刚离开的身影。
姬无伤是皇上召进宫的,今日他早朝告了假,皇上本是要把今年的赋税一事交给姬无伤。
因为赋税之事事关民情,皇上不得已在天黑之前召姬无伤进宫了。
夜色渐深,宫中的灯火通明。
良久,皇后急忙忙地从华清宫赶来,皇后并不知道姬无伤进宫了。
“临江?你怎么在宫里?我听太医说阿回生病了?”皇后神情略显焦急。
姬无伤起身行礼,道:“母后,阿回昨夜吃了莴苣过敏,太医已经看过,现下已经醒了。”
皇后闻言,责备他怎么让许君意吃了莴苣去,过敏可大可小,皇后尽心叮嘱他快些回去照顾许君意。
皇上不知道许君意生病了,听到太子和皇后的对话,吩咐姬无伤一收拾,先结个尾就回东宫去吧。
姬无伤在处理完公务后,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东宫。
他推开许君意的房门,看到她安静无恙地躺在床上。
姬无伤轻轻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心中担忧尽数冲散。
姬无伤轻轻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轻轻牵起许君意的手,轻轻抚过,有些安慰。
这个动作充满了温柔和宠溺,许君意睡得很熟,没有试出来,仍旧睡得安稳。
因为这件事,姬无伤心中充满了自责。
姬无伤想起昨晚,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许君意吃了过敏的莴苣,看着她那时痛苦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
她本不应承受这样的痛苦。
姬无伤要更加了解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翌日,清晨。
阳光洒满了庭院,姬无伤早早地起床,开始寻找那个装着信件的箱子。
这个箱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里面装着的都是关于许君意的信件,而上面的锁也是皇爷爷送给他的。
姬无伤皱了皱眉,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姬无伤突然拔出身边的剑,决定斩开这把锁。他站在箱子面前,费了许多力气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许君意的声音:“殿下?”姬无伤听见许君意的声音,心中一颤,立刻放下剑去开门。
门开后,许君意微笑着站在那里,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姬无伤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姬无伤的心像被风吹动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姬无伤温柔地问道:“我在,怎么了?”声音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许君意的手轻轻伸过来,掌心里躺着一把铜色的钥匙。
姬无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许君意的话语所解答。
许君意轻声解释道:“应桃她们在永宁殿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的,殿下看看是不是你找的那把?”
姬无伤轻轻从许君意掌中取过那枚钥匙。
其形状、纹路,与他心中所想的箱子锁孔完美契合,无疑就是那把缺失已久的钥匙。
姬无伤一直以为,这把钥匙被遗忘在了磬兰殿的某个角落,却未曾料到,它竟静静躺在永宁殿的一处。
许君意微微倾身,声音如春风拂面,提到了大伯母刚刚说起的沈府春宴。“殿下,沈家沈老夫人今日在府中设宴赏春,邀请了大伯母前去,我也想去看看。”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和好奇,仿佛那沈府春日宴是一个神秘而诱人的世界。
如今的时代,对女子有着诸多的束缚和限制。太子妃更是如此,作为未来的一国之母,她的所思所行,更要谨慎有礼,以身为范。
许君意按照规矩外出时请示太子。
然而,姬无伤对许君意并无半分的束缚之意。
姬无伤深知许君意的聪明才智和独特个性,从她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未想过要限制她的言行举止。
在姬无伤的眼中,许君意从来都是那个灵动活泼、敢爱敢恨的女子。姬无伤希望许君意能如从前一般自由。
自此二人大婚以来,姬无伤时常觉得,许君意只是把姬无伤当做了太子,而非姬无伤。
总觉得许君意对他有许多隔阂,姬无伤以为,许君意对他,尚不如在福安寺那日对待狂徒自然,那时的许君意,才是许君意。
而在东宫,许君意是太子妃。
可姬无伤本就是太子,姬无伤只能怪自己自相矛盾。
于是,姬无伤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日后你想去哪去就好,不放心便叫人与我说一声,无需过问我。”
姬无伤又补充道:“想拿什么去库房里取。”说着,姬无伤到屋子里去,在抽屉里拿出了另一把钥匙,“这是库房钥匙,你收着吧。”
许君意闻言,有些吃惊。但好像也有些习惯了,与姬无伤认识以来,他说的一直都是这样的话。
许君意也点点头,随后辞过了太子殿下便回到永宁殿,随意收拾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