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提纯

南凝花了一个铜板，买了一块地图，计算着离这里最近的一块海域或者湖域，车马的话需要一日能到，也算是很远了，不过这个是日后再说。

不过南凝最想做的是要把粗盐提纯，南凝观察过现在这个年代平民百姓根本吃不上细盐，粗盐吃起来味道苦涩。

而且这个朝代，并不像曾经历史书中所描述的私自制盐贩盐是杀头的大罪，在这个朝代虽然对盐的管控也十分严格，不过价格昂贵，许多平民百姓是根本吃不上细盐的，就连粗盐卖给百姓的都每日限量，仅仅是因为这个朝代的制作工艺达不到技术。

而且在这个朝代是允许私人可以拿到官府颁发的贩盐许可证，这一类商人也被称作盐商，恰恰在这个地方，柳家便有这个资格。

南凝想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制盐这么简单，这仅仅是为了赚到第一桶金的权宜之计，想要做生意，还是需要正途，独到的眼光，而盐商并不长久，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制盐工艺，只怕日后会惹上麻烦。

南凝可不希望给自己惹祸上身。

凝在热闹的市集上穿梭，手中紧紧握着那块地图，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阳光洒在她瘦弱的肩上，给她增添了几分坚韧。她走过一家家商铺，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卖海鱼的小贩。

小贩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见到南凝这么个小姑娘来买鱼，有些意外。南凝熟练地挑选了一条肥美的海鱼，又向小贩多要了几袋海水。小贩看着南凝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姑娘，你要这么多海水干啥？”

南凝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付了钱后便匆匆离开了。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将鱼放入装满海水的木桶中，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旁。然后，她从怀中掏出那些精致的工具，开始忙碌起来。

这些工具其实都是之前在南通那里的时候，自己用偷偷赚来的钱买了些小零件制作的，只因为那时候根本吃不饱，南通那个老酒鬼宁愿多买些酒外面吃顿好的，也不会买盐让南凝做饭，人体没有盐分后果可想而知。南凝便想了这样一个方法，时而能吃上野味，抓只野鸡，烤个鸡蛋那是格外的香。

之前现代化学课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一些，多亏了南凝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失败过几次之后总算能提纯出比较精细的盐了。

大概有三十来克的盐，南凝小心的装在袋子里。

夜色渐浓，街灯昏黄的光芒下，南凝小步快跑着。她的心跳在寂静的夜中回响，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打出急切的旋律。路过夜色中的市集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生动。

南凝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错过了记错了回村子的路。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生怕荣川会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担忧。在昏黄的街灯下，她的影子被拉长。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荣川站在村口，目光焦急地扫视着四周。南凝的心一紧，她加快了脚步，向荣川跑去。当她跑到荣川面前时，荣川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凝凝，你去哪里了？回来见不到你我很着急，却又不敢去寻你，生怕你回来的时候看不到我。”荣川看着南凝一脸风尘仆仆。

荣川回来之后没见到南凝，心中不自觉的泛起一抹慌乱，或是怕南凝丢下自己不告而别，或是担心南凝安危。

南凝将盐藏在袖口，不想让荣川知道自己在制盐，毕竟如果这里被人发现自己拥有这样的技术，恐怕会惹来麻烦。恐荣川担心。

“我没事儿，我想着你出去做工了，我也不能闲着，总该是找点事儿做”

“好香啊，荣川，是你已经做好饭菜了吗？”南凝在门口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此刻已经饥肠辘辘了，肚子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噜声。

南凝揉了揉肚子俩人相视一笑。

荣川有些宠溺的看着南凝冲向饭菜。

也知道南凝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做什么，荣川不会去阻止。

南凝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粗糙瓷盘中盛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热气腾腾，令人垂涎。她没想到荣川还有这样的手艺，这让她对他的好奇与惊讶又多了几分。

两人忙碌了一天，此时都已是饥肠辘辘。他们坐下，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荣川细心地为南凝夹菜，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而和谐。

不得不说荣川做菜确实值得夸赞。

南境本想着问一问荣川今日第一天做工，是否还顺利，还未开口却注意到荣川的胳膊上有一块淤青，她心中一紧，放下筷子，轻轻拉过他的手臂，仔细地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南凝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荣川想抽回手臂，却被南凝抓得更紧。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凝凝，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一下。”荣川傻傻的笑着，声音低沉而温柔，试图安抚她的担忧。

但南凝不依不饶，她轻轻地解开荣川的衣袖，露出那块淤青。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淤青上滑过，像是在感受那份疼痛。

“还说没事，都淤青了。”南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荣川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不免感觉十分温暖。

荣川伸出手，拨正了南凝有些凌乱的发丝，静静的看着这小人焦急的脸庞。

“凝凝，我……”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南凝打断。

“让我检查检查身上还有没有别处的伤痕。”

南凝的语气坚定，说的时候就站起来，拉着荣川的衣袖不容拒绝。

就知道这帮王八蛋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不过是欺负荣川智力如孩童。

就不该让荣川跟他们走，就知道到那里一定会受欺负了。

此刻的南凝就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报复回来了。南凝自认为自己无论在哪里可不是一个会吃哑巴亏得主。

南凝的手指滑过荣川的肌肤，像是在寻找着那些隐藏的伤痕。

荣川有些无奈，但看着南凝那认真的眼神，他只能顺从地让她检查。他微微低头，任由南凝在他的衣领间穿梭，寻找着可能的伤痕。

南凝皱眉，荣川身上有好几道旧伤疤痕，看着伤痕大概有六七年了。

谁人会如此残忍，伤害一个智力不足之人。

然而，当南凝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荣川的胸膛时，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嫣红。她急忙收回手，转过头，装作没事儿人。

荣川感受到南凝的异样，抬头望去，只见她的脸颊通红，眼中闪烁着羞涩的光芒，不免觉得这小丫头格外有趣。

刚才吵着闹着要给自己检查伤痕，现在却有自己突然害羞了起来。

“凝凝，你怎么脸这么红啊，是屋里太热了吗？”荣川有些好笑的明知故问。

南凝转过头，盯着荣川，分明刚才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调侃。不过转过头之后却又看到荣川认真的神色，一时之间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老实交代，这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今天做工的时候有人为难你？还有你身上的这些旧伤到底是谁伤你的，怎么如此狠辣？”

南凝神色担忧，也怕荣川在外面，许多人欺他智力不足。

“今天第一天做工，有些不熟练的地方，他们并没有为难我，等过两日熟悉起来就好了”荣川耐心的解释

“你发誓没有骗我？”

“凝凝，川儿不骗你”

荣川有些无奈，这个小丫头有刨根问底的势头啊。

“好吧”

南凝知道荣川是不会承认的，生怕自己担心。

“还有那你身上那些旧伤是怎么回事？之前荣娘熬的药是给你的吧？现在为什么不继续喝药了。荣川，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南凝说到这里有些生气了，总觉得荣川不简单，但是相处下来，看到他的神情傻乎乎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忽然想到了之前荣娘熬的药，从未见过荣娘喝，想来是给荣川的。

而且南凝此刻仔细想，自己过来也没多久，荣川身上好像藏着许多秘密，对他也根本不了解，却从未想过抛弃他留在身边照顾他。

“从前是娘亲给我熬的药，就是太苦了，川儿不想喝了。”荣川拉着南凝的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南凝，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纯真笑容。他的笑容中透露出几分调皮，仿佛在试探南凝的底线。

南凝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荣川并没有说实话。那些伤痕看起来已经有几年了，是有疤痕已经痊愈。又为什么还继续喝药呢。

“我警告你，别糊弄我。”南凝的语气严肃起来，她看着荣川的眼睛，试图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刀伤！烫伤！荣川，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南凝轻轻抚摸荣川的受伤的痕迹，眼神复杂。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或者说你现在是为了活下去才装傻”

“凝凝，你在说什么啊，川儿听不懂。”

看来从荣川嘴里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南凝的话让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让荣川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他看着她复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或许是最好的，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了。

南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深邃的眼眸和紧锁的眉头。她的心情复杂而沉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荣川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

南凝相信即便是荣川不说，自己也能找到答案。

南凝本来不是一个会追究到底的人，不过，既然决定了往后会一直照顾荣川，总要了解自己照顾的是什么人吧。南凝不希望自己真心错付，虽然在外人眼中自己与荣川是夫妻，但是在自己的心理，荣川智力如孩童，更像是自己的弟弟。

南凝终究是不忍心荣川受伤，还是拿来了伤药，给荣川一一涂抹。

荣川感受到南凝的严肃，也只能乖乖听话。

只见荣川肩膀上有几道淤青，明显是扛重物所致，后背有几道鞭痕，手臂有几道淤青，就这些看起来是新伤。

南凝皱着眉，他身上这些纵横交错的旧伤

月光如水，静静洒落在南凝和荣川之间。南凝轻轻地为荣川涂抹着药膏，她的动作轻柔而细心。荣川则安静地坐着，任由她摆布，他的眼神始终追随着南凝的动作。

南凝的眉头紧锁，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看着荣川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仿佛看到了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和挣扎。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疤痕，仿佛在试图触摸到他的灵魂深处。

突然，南凝的手指停在了一处疤痕上，那是一个深深的刀伤，虽然已经愈合，但疤痕仍然清晰可见。南凝的心中一阵悸动，究竟是什么人会伤他至此。

“川儿，如果有人打你，咱们便不去做工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南凝知道对于他身上曾经的旧伤的确无能为力，去不希望现在那些人还对他动辄打骂。

“凝凝，我不怕，做工哪里有不受伤的，川儿皮糙肉厚的，要保护凝凝”荣川笑着说。

南凝皱了皱眉也没再继续劝他，南凝知道现在走的确不是一个好时机，毕竟现在这里还有一个住所，出去之后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南凝不知该带着荣川如何生存。

只希望明日一行，能将这一笔生意谈成。

早点赚到钱才能保护自己与荣川在这里不受欺负，也能早一点离开这里去见见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