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缺银子

唐术说的事柳十七大致听府里的人说起过只言片语。

左不过就是王爷在年初二的时候去了一趟夏芷嫣的家里，据说府上给予了极高的重视，毕竟嘛，煜北王殿下可是王公贵族中炙手可热的人选。

人长得英俊儒雅不说，文武双全且无不良嗜好，除了脾气不怎么太好之外几乎没有缺点。

至于那脾气嘛，夏芷嫣的父母也已经同皇后娘娘打听清楚了，都是传闻，用皇后的话说：“少禹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身子不好偶有烦躁，但是脾气秉性可是万里挑一的，闲言碎语不可信。”

皇后都如此说了，那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夏家很是看重这次见面，倒是怕煜北王挑剔看不上自家女儿了。

为了让气氛更好，初二当日夏家还特意邀请了唐术做陪客。

唐术：……

或许不请他作陪会更好。

虽然唐术并不认为安卿尘会跟夏芷嫣扯上什么关系，以他对安卿尘十多年发小的了解，他对夏芷嫣只会是利用，可是他利用她做什么呢，唐术能想到的无非就是皇后阿姐，难不成安卿尘已经察觉到了阿姐所做的事情，那又如何呢，阿姐也只是针对贵妃，对陛下、对辰儿、对大夏的江山社稷之能更维护……

对于安卿尘的想法，唐术并不十分清楚，他只知道姐夫安伯川对阿姐的感情已不似从前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帝王家没深情可言，今日有娴贵妃明日或许就有惠贵妃、佳贵妃，保不齐哪一日阿姐的后位就不保了，到时候，他手里必得有保住阿姐的筹码。

有一点认知，唐术和安卿尘是一样的，曾经的那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在登上高位之后渐渐夫妻离心了。

既如此，且走着看吧。

初二那日，唐术倒是收起了对安家的不满，客客气气地做了一回合格的陪客。

安卿尘亦是表现得很有耐心，对夏芷嫣体贴入微，对夏家长辈恭顺有礼，全然没有拿起煜北王的架子，倒是讨得夏家父母极满意，尤其是夏芷嫣的母亲，待人走后许久嘴巴都合不拢，不住地夸：

“真是越瞧越欢喜，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对咱们女儿也是百般体贴，我瞧着没有更好的了，回头要催催皇后娘娘赶紧将日子定下来。”

这些话安卿尘自然是不知道的，今日唐术过来透了一句口风他才明白。

看了唐术一眼，安卿尘没有多言，至于婚期嘛，他自有办法往后拖延。

柳十七站在一旁听着他俩一个阴阳怪气一个闷声不语，虽然知道那只是安卿尘的一时之计，可是心里却仍旧酸酸麻麻的。

仔细想一想，他好像这几日都没怎么在府里待过，大夏朝极重视春节，再加上安伯川的身子一直没怎么好，所以大臣们过年休沐也到了十五。

半个多月的日子里，安卿尘几乎日日都去约夏芷嫣，他想事情进展得快一些。

二人完全一副即将婚嫁的样子，日子久了便熟识了起来，连说话也变得颇随意。

夏芷嫣时常入宫，安卿尘便故意说起皇后唐玉容：

“兄嫂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从小就十分羡慕他们。”

安卿尘不怎么会同女子聊天，每每说到安伯川和唐玉容都是一副艳羡的表情，惹得夏芷嫣以为他故意说给她听，道：

“日后王爷找了可心的人，也会这般甜蜜的。”

她羞红了脸，低着头。

安卿尘道：“你可会做这些点心吃食？”

夏芷嫣的脸更红了，点了点头：“在家中常做。”

“嗯，那本王算是有福气了。”安卿尘说起这种话倒是没有半点觉得虚伪，此刻，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不仅会做还会吃，她喜欢的吃的东西都很好吃，就连他平日不爱吃的甜食，经过她的手做出来都十分有滋味。

“王爷，王爷……”

夏芷嫣的声音打断了安卿尘的思绪，他看着她那张羞红的小脸问：

“那你可会做燕窝？”

没等她回答，又问：“皇嫂做的那种，我曾吃过，很是喜欢。”

这是什么意思，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日后成了亲让夏芷嫣给他做唐玉容会做的那种燕窝呗。

这就是定了她的意思吧，夏芷嫣想着，脸更红了，除了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日子回家父母总问她他们在一起相处的细节，夏芷嫣每每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像没什么进展，今日，算是暗示她了吧。

安卿尘不知道她心里的盘算，继续道：“只是，我不想让兄嫂知道，这算是你我之间的小趣吧。”

闺房小趣吗，是这个意思吧，夏芷嫣心中雀跃，娇声道：“臣女懂得，那燕窝的做法臣女有办法偷偷拿出来一份自己研究。”

“好。”安卿尘道，除此以外就再没什么话了。

他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也看不出喜怒，夏芷嫣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如此看，他就是这脾气，今日话都说到这里了，回家告知父母该准备的要准备起来了，也能安心了。

次日，年十七，开朝议事。

第一日开朝便十分不愉快。

没别的，年也过完了，事该干起来了，之前因为顾忌着过年、担心陛下生气而被压下来的事也不能再耽搁了。

“启奏陛下，西北战事接近尾声，瓦剌残部被逼过江，正所谓不留祸患，我兵部意见乘胜追击，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一举歼灭。”

“陈大人这叫什么话，所谓穷寇莫追才是，你这么一过江说得轻巧，粮食够不够，马从哪里来，银子呢？”

“这年的也过完了，我礼部眼看要筹备祭祀祭祖大典，大约需要二百万两。”

“呵，张大人还真是说得出口，我工部年前营造的宫殿因为缺银子还耽搁着半拉工程呢。”

“刑部的牢狱不够了，要扩建狱房，等着银子呢。”

“刑部的犯人是不是攒得有点太多了，你们不赶紧结案是凑人头打麻将吗。倒是我们户部，也没钱没粮食了。”

最后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

户部没钱了，什么意思，户部掌管国库，就是说国库空虚，没钱没粮了。

那还抢个屁，一群人都不敢说话了。

眼看着唐术因为被罚了几个月，户部一整个空虚下来，方才说话的便是马元朗，作为户部的代管官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查。”安伯川气得直拍桌子，“钱去哪里了，银子去哪里了，眼看着开春了，银子呢，粮食呢，给朕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