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抽离,直接离开。
谢欢伸出手去,想要去抓住她,可是只能抓到一团空气,他深吸一口气。
因为身上的伤口,他也没办法追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舒离他越来越远,而这个距离,就是他们从今以后的距离。
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甚至这一场苦肉计,都没来得及完整地进行下去。
周舒太聪明了,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了他,但最后,还是给了他应该有的面子。
周舒出了病房,浅浅地吐出一口气来,莫名其妙就想抽烟。
正要摸出来的时候,余光中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在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她愣了下。
是徐宴舟。
男人看起来像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的,入目看见她的时候,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握住她的肩膀,认真地打量着她的全身上下,担忧的神色几乎能从眼底溢出来,而后,才嗓音低沉地问,“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受伤。”
徐宴舟的眉眼微沉。
他收到时暮的消息的时候便暂停了会议赶过来,那一瞬间,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块确实不好受。
但在时暮说她去了医院以后,什么都不想了,抛之脑后,只想她好好的。
那种机车赛场,徐宴舟是知道里边儿有多脏的,有时候为了钱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也是真的怕周舒在那里出了事,直到现在看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才终于放下心来。
“所以,是谢欢受伤了。”他平静地说完这话以后,周舒眼睫轻微颤抖了一下。
后知后觉地镇定下来,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她和谢欢之间又没什么,而且刚才她都已经说清楚了。
就是挺奇怪,徐宴舟怎么什么都知道,甚至还知道她和谢欢一起的。
不过周舒并没有否认,点头,“嗯,他受伤了,我把他送过来了,现在正准备回去。”
“舒舒。以后别去那种地方。”
徐宴舟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终于嗓音有些喑哑地开了口。
他见不得她处于危险当中,一旦有了这样前车之鉴,他脑海里的那股念头就越发的浓烈,恨不得把她锁在自己的身边,至少,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
可徐宴舟也知道他的小姑娘有多么肆意张扬,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他无法忍受再失去她一次。
所以,那些可怕的念头都必须全部隐忍下来。
深深埋藏在心底。
她想要自由,那他就做她的翅膀。
“你都知道了?”周舒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徐宴舟面前总是显得那么心虚。
就像是小的时候看见长辈。
“舒舒,你的事情,我没有不知道的。”他平静地回答,高大的身躯几乎笼罩了周舒整个人。
“这几天压力太大了,去放松一下。”周舒坦然地说。
其实这种被管着的感觉并不好,她一向自由惯了,可是当这个人是徐宴舟的时候,就没那么让人排斥了。
男人抬起手,细细地将她额前的发丝儿拨弄到耳后,平稳的语气之中仿佛蕴藏着惊涛骇浪,“放松一下,嗯,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去放松?”
“……”她还以为徐宴舟是没在乎这事儿呢,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她。
周舒不想回答,只不过随心而为。
想去就去了。
“有点儿累,我想回去了。”周舒越过男人掉头就要走。
然,徐宴舟扶住他的肩膀,认真的说,“舒舒,我说了,离他远一点。”
周舒被迫和男人对视,那股浓浓的占有欲和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几乎让人招架不住。
他的薄唇翕动,整个人就像是有一种让人从容信服的魔力。
不自觉点点头。
周舒很快反应过来,“我没有离他很近,只是偶然间碰上了而已。”
徐宴舟不知道信没信,还是只是单纯地心疼她度过了这么几件事儿,有些劳累,揽着人的肩膀,离开了。
而此刻的病房门口,谢欢的半个身子若隐若现,他看着他们的背影,立刻猜到了。
原来和周舒结婚的人,是徐宴舟。
难怪。
她会瞧不上别人。
谢欢不觉得周舒是什么俗气的人,看重徐宴舟的权势或钱钱财,她自己也有那样的本事,可是看到他们两人那么自然而然的相处,和周舒对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也就能明白一二了。
这一次,谢欢是真的彻底死心了。
……
回到家,周舒舒舒服服地跑了个澡出来,发现男人还在书房里。
她有点儿纳闷。
既然徐宴舟平常这么忙,为什么还要抽时间来管她这个无关紧要的协议夫妻。
她时常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能这么上心,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周舒不是傻子,徐宴舟这段时间对她的种种,都让她觉得不太对劲。
就好像以前他们两个人认识一般。
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没打算打扰男人,就在这个时候,书房里面传来男人的嗓音,“怎么不进来?”
周舒后颈一僵,隔着略微虚掩的门,和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对上。
被抓包的感觉让人有些尴尬,她干巴巴地咳嗽了两声,推门进去,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这不是不想打扰到你么。”
“你站在门口不进来,反而会分走我的注意力。”徐宴舟说,“过来。”
他示意周舒过去。
坐在他的大腿上。
周舒抿唇,“我还是不过去了,我回去休息,你继续忙吧。”
她心里虽然诸多疑惑,但还是知道分寸的,这会儿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然,男人只是又重复了那两个字,“过来。”
“……”
“有样东西给你看,关于你母亲的。”
听到某个字眼,几乎是一瞬间就激起了周舒的注意力。
她看向徐宴舟,“关于我母亲的,什么事?”
徐宴舟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兀自翻阅着眼前的文件,仿佛刚才说出那勾人的话的不是他。
周舒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