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细皮嫩肉,稍微用点儿力那皮肤就隐隐有些泛红之意了,她微恼,“轻点儿。”
“娇死了。”
明明是嗔怒,却无端透着一股宠溺。
“这么娇,还常常出去跟人打架,也不怕伤着自己。”
“哪有经常……”
周舒反驳,而后瞥见他的动作,手臂撑在男人的胸膛前,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后退。”
徐宴舟没动,甚至得寸进尺,更加往里面挤了几分。
周舒抿抿嘴,有些口干舌燥的,“我给你发信息,是真的有事问你。”
“嗯,你问。”
他答得随意。
身上已经擦得半干不干了,他正在细细地拨弄着她湿糯的长发。
动作倒是轻缓了许多,就像是在精心打扮一件只属于自己的艺术品一般。
只是……
男人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皮肤,尽管不是刻意为之,依然像是在星火燎原,惹了一身的燥热。
“徐老先生和华池先生是多年的旧友,这件事,你知道的对吗?”
“知道。”
徐宴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起伏。
一如往常平淡无波。
周舒看着他,眼睫轻颤,“所以,你也早就认识了华池先生。”
“是。”
似乎有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周舒的喉咙有些哽,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掺杂着其他的情绪。
她就说,怎么会这么巧。
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华池先生被请出山的时机实在太过于巧妙。
如果这一切都是和她想的一样的话,那么……
之后华池先生收她为徒弟,是不是也和徐宴舟有关?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她没有提过,他也没必要在暗地里做到这个份儿上。
潜意识里,周舒觉得徐宴舟不是那种会为女人花心思的人,他站在顶端,只有女人想方设法为他化花心思,取悦他的份儿。
脑子里杂乱无章。
周舒张了张红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所以,华池先生隐退几年再度出山,是你去请的,对吗?”
男人因为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稍顿了下,抬起眼,和她对视。
周舒坐在盥洗台上,比他稍稍高出那么一截,可是说是他处于一个低处,两人对视,空气中的热气明明消散了几分,可还是让人感觉到仿佛有一团名为暧昧的火焰正在燃烧。
“你如果想是,那就是。”徐宴舟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模棱两可的。
周舒有点儿不悦,“什么叫我想。”
“舒舒,你不信任我。”他说得堂而皇之,又格外笃定,“我说了你未必会信,不如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他毫不介意她怎么想他,怎么曲解他,淡漠得像是没有感情。
可若是真的没有感情,又何必做到这份儿上。
他知道她不信任他。
他竟然十分清楚。
周舒讶异之余,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不出意外的话,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心尖儿忽然荡起一股异样的波澜。
“你为什么这么做?”周舒的手柔弱无骨得搭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推拒的意思了。
徐宴舟低眸瞧着她的小手,触感软软的,“你觉得呢?”
周舒不解,“只是因为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么?如果换了旁人,你是不是也会……”
“舒舒。”
话音戛然而止,想悬而未决的笔尖。
他的黑眸狠狠压进她的瞳孔里,眼尾落了点细碎的光。
“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假设,千金难买我乐意。”
周舒胸口起伏。
他是主动,且自愿为她做这些的。
没有任何意图。
但是怎么可能呢,她不太相信。
眼前的这一切又如此的真实,让她不得不偏向于相信的那一方。
徐宴舟像是看出了她内心里的所有想法。
淡淡道:“你信不信都没关系,舒舒,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对你的的好你都慢慢受着,慢慢体验,我有的是时间。”
周舒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徐宴舟,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徐宴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甚至在她的印象里,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还利用了徐宴舟打程洛的脸。
但是当时的徐宴舟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或者说……颇有几分蓄谋已久的意思。
在他时常出入麻将馆的时候,周舒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只是当时事情演变得太快,也让她没有办法去多想。
现在沉下心来,慢慢地捋了一下这些事情的脉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像是自己早就已经被盯上了一般。
闻言,男人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异常,但被他很快掠去。
饶是周舒也没能及时捕捉到。
他的手掌绕到她的后背上,给她披上浴袍,“抱你出去。”
浴袍拢在身上,他摸索着腰带,正欲给她系上。
周舒却忽然压下了他的手臂,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渗透着几分蛊惑媚人之意,她说:“别系了。”
徐宴舟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情欲。
可是。
周舒早就感觉到了。
浴袍半拢着,没有系上时,那大片的春光几乎都泄露了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
那双纤纤玉手沿着胸膛往下,隔着衬衫的布料,依然能感觉到男人身上那清晰分明的肌理。
而后,她一把握住,眼神却依然直勾勾地瞧着他。
徐宴舟闷哼一声,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依然显得那么清冷矜贵。
“九哥,就这样出去,你甘心吗?”
周舒红唇微启,手腕浮动,主动凑近了男人,吐气如兰。
徐宴舟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是周舒很明显感觉手里的触感越来越明显。
“这是奖励?”他不疾不徐地问。
只要不看他的脸,周舒才不信他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周舒氧气唇角,“嗯……算是吧。”
“你不要,那我就给别人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
就要松手的时候,男人猛地压下来,紧紧地圈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温热,连带着心脏也变得滚烫。
“舒舒,你还想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