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意惯了。
以沈听欢现在的咖位和身价,继续在谢欢旗下的娱乐公司,相当于就是一棵摇钱树。
而一开始,也确实是谢欢把她捧起来的。
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不错。
不过沈听欢心里有人,谢欢倒是也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从前你都很坦荡的,现在这样……”
沈听欢欲言又止。
看向周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隐晦感。
谢欢想起这女人几次三番拒绝他,把他所有的想法都堵得死死的,没由来的更紧躁郁了。
“行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关注她?”
甚至已经有些针对的嫌疑了。
沈听欢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人淡如菊,实际上骨子里的野心不比谁少,当初她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从而放弃了心里的那个人,现在回来了,估计那颗心还没死呢。
“你这话说的,我是为了华池老爷子好,要是她真有本事就算了,若是没有,你忍心看着老爷子人近暮年了被人戳着脊梁骨么?”
谢欢没说话。
自然是不想的。
华池老先生是十分值得尊敬的老者。
谢欢以前是专门来找过华池老先生合作古董古玩方面宣传的。
那时候他的公司刚起步,急需一个强有力的招牌打响,华池先生的古董是,沈听欢这个人也是。
华池老先生算是他的贵人,那会儿年少意气盛,不乐意靠谢家,吃了几回闭门羹。
也是学乖了。
谢欢沉默了一会儿,收敛起了平日里的散漫。
“我觉得她能做到。”
沈听欢眉梢轻动,抬眼看过去。
他们在这边说话,周舒正聚精会神地进行修复工作,并没有注意到。
她一旦投入的时候,几乎是忘乎所有。
前面的工序其实都大差不差,直到需要开始叠加补色的时候,她的动作更加精细谨慎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
春风拂过。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又如细水长流般。
周舒站在那里就是一副绝美的画卷,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已经和那幅画融为了一体。
就连华池先生都有些看呆了。
周舒的手法很娴熟,也很谨慎,没有毁坏这幅画一分一毫。
两个小时以后,谢欢有点儿昏昏欲睡了。
结束的时候,周舒竟已经完完全全将这副损坏的画卷修复回了原本的模样,完美无暇,令人震惊!
周舒吐出一口温吞的气儿来,活动了下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的身体。
“好了。”
谢欢惊醒。
和沈听欢他上前,看了一眼。
他们也懂行,经过修复,这幅画能达到上亿的价值!
谢欢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看向沈听欢。
那眼神明显是在说:看吧,我说得没错的,我看上女人哪儿有差的。
要是周舒知道他这么个想法,必然会让他伤上加伤。
“好、好!”华池先生连连点头,“修复得如此完美,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经历过大面积的剐蹭。”
他转头,“周小姐,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进行文物修复了吧?”
周舒没有避讳,“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她教过我,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皮毛。”
“你这孩子,这哪儿能是皮毛,已经可以媲美顶级文物修复师了,你果然天赋异禀,我早就说过,只要你愿意踏入古董界,你的成就不会比你母亲少的!”
华池先生爱惜人才。
特别是这样一位,和他有所渊源的人才。
看来是上天都让他收了这个徒弟。
“谢欢,听欢,你们这下心服口服了吧?”
谢欢斜了斜额,笑得肆意,“周老板娘,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
周舒不以为意,“谢总,人不可貌相,我之前也看不出来你会和华池先生有所交集。”
“嘿……”这嘴,还真是不让自己吃一点儿亏。
谢欢也不恼,眯眼笑着看她。
周舒没多搭理。
“周小姐果然是有真本事的,恭喜华池先生,喜得高徒。”沈听欢分寸拿捏得当。
只是,周舒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的那一丝不快。
华池老爷子越看那幅画越满意,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周小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去古韵堂那边吧!”
古韵堂。
这是华池先生名下的一个古董珍宝店。
因为有华池先生镇店,每天各路古董古玩资深人士,甚至一些地位和威望极高的古董修复鉴赏师都会出入那里。
其他想要进去见华池先生的人也是踏破门槛。
华池先生这么说,是真的要教她真本事了,而且……也在给她铺路。
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业内人士,都是人脉。
“好,谢谢华池先生,明天我会准时到古韵堂的。”周舒心里松快了不少,笑得格外明媚。
华池先生点头,“这样,我和谢欢他们还有点事要谈,这幅画,不如你替我带回给芳懿吧?”
周舒自然从善如流。
谢欢看着她消失的倩影,有点儿心痒难耐的。
但有正事要做,便收了心思。
反正来日方长。
周舒从华池先生的宅子里出来以后,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周舒愣了一下,徐宴舟就站在离她百米开外的地方。
此刻正和司机说这话。
遥遥地和她对上视线。
日头正好,阳光暴露,男人和司机说完话,然后那司机就走了。
随后,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周舒,那架势,分明就是示意她过去。
司机把车开走了,这儿可是半山腰,她也不可能走回去,思索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这男人仿佛时时都给她设了圈套,等着她心甘情愿地往里面跳。
这感觉令人不爽。
“九哥怎么在这儿?”周舒走过去,不着痕迹地问了一句。
徐宴舟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回家,还是去哪儿?送你。”
周舒也没再扭捏,不可能真自己个儿走回去,拉开车门上了车,说:“我约了舒莞。”
徐宴舟点了下额也上车。
“你让司机回去,自己开车?”周舒觉得奇怪。
徐宴舟这样的身份,一般都是会配司机的,除非,是很私密的行程。
徐宴舟淡淡:“给你当司机,不好么?”
周舒后颈倚靠在座椅上,似是而非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九哥这么闲呢。”
“阴阳我?”他眯眼。
周舒无谓地耸耸肩。
男人忽然倾身过来,与她的距离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