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一直就没从她身上挪开,静静地看着她的举手投足,以及,若无其事。
徐宴舟长指扯开了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脱下西装外套挂在一旁,抬起长腿,一边靠近她,一边卷起衬衫的袖口。
“舒舒。”
他开口。
男人的嗓音喑哑,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偏执。
周舒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流欲望,“我有点累,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她咔哒一声,放下杯子,越过男人就要上楼,发丝掠过男人的胸口。
手腕被扣住,让她无法再前进。
周舒被迫停下,眼神里带着些恼怒,“我真的有点累,徐宴舟,放开我。”
两人之间压抑着的硝烟似乎一触即发,但徐宴舟一直都是以一种包容温和的姿态对待着他。
周舒常常会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她隐约能够感觉到男人情绪的翻涌。
他不淡定了。
男人一点一点,不轻不重地掰过她的身体,将她抵在中岛台上,旁边就是她刚刚放下的那杯水,此刻里面的液体晃荡。
整个客厅里只有这一片儿头顶亮着壁灯,他们刚才谁都没有开灯。
略显暖色的光晕落在它薄薄的后背上,男人扣着她手腕的大掌缓缓移动,虚虚地拢着她的后背,不至于让她整个人后仰而倒去。
周舒退无可退,想躲避也无果,有些嗔怒地看着他。
“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男人的长睫压下,在冷白的眼皮覆盖出阴翳,那么淡,又那么诡谲地看着她。
那股又压迫感侵袭二而来,呼吸都被拉长。
周舒偏头,不和他对视,“没什么好解释的啊。”
“是吗?”
男人的语气重了几分。
拢着她后腰的手也加大了些力,另一只手的指腹捻在她的红唇上,幽幽道:“既然嘴巴长来不会说话,那就做点别的。”
周舒眉心一跳,下一秒,男人的薄唇就覆了上来,风雨欲来,比以往都要猛烈。
他毫不怜香惜玉卡住她的下颌,攻掠城池。
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徐……嗯!”
周舒抓住空隙想要阻止,瞬间又被他噙住,只能发出那婉转的嘤咛。
掀起丝丝波澜。
徐宴舟托着她的臀,把人抱在了台面上,长指轻巧地撩开她的薄衫,单手解掉扣子。
周舒感觉胸口一松,男人已经俯身,一口咬在了她白皙的脖颈处。
“疼……”
周舒喘着气,仿佛自己的血管都在他的牙齿之下。
一不小心,就能咬破,让她欲生欲死。
“舒舒,乖一点。”
他沉沉地说完,吻沿着完美而脆弱的脖颈徐徐往下,所到之处,都像是在点火,轻描淡写却燎原。
周舒全身发软,几乎承受不住,手虚虚地架在他的肩膀上,眼音泛着难耐的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徐宴舟,你这个变态……”
这句话,落在男人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娇嗔。
徐宴舟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掐出指痕,一点一点侵蚀她,连带着如潮水般的欲色。
昏暗的房间里,节节攀升的温度,周舒感觉自己误入云端。
又狠狠坠落。
外头月亮沉醉,悬挂不下,映照着此刻疯狂而迷人的旖旎画面。
直到凌晨,终于风雨停歇。
周舒人已经迷糊了,手指头都是酥麻的。
这一次徐宴舟真的要的有点儿狠了。
但这男人的服务意识向来很好,抱她去洗完澡出来。
周舒躺在绒绒的被窝里,看向精神气很足的男人,窝了一肚子的火。
徐宴舟察觉道她不满的视线,走过去,抚了下被子。
“还难受?”
“……禽兽。”周舒咬咬牙。
徐宴舟也不恼,就听她骂。
听起来,还挺坦然接受的。
“你没问出答案就要折磨我,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是不是又去看那金屋藏娇的温家大小姐啊?”周舒把他的手给挥开,说话时莹润的唇一张一合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徐宴舟微微挑眉,“所以,这几天跟我闹别扭,都是因为这件事?”
周舒一愣,“不是!”
这都哪跟哪儿啊!
徐宴舟也不拆穿她,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我和她没关系,她是朋友的妹妹,或者,现在打个电话去问温景言?”
此刻的他倒是多了几分耐心,和刚才禽兽的模样简直截然不同。
周舒翻白眼,“你耍我玩儿呢,这都几点了。而且,我又不在意到底是谁。”
“是吗?”
他慢慢悠悠地回。
手机在掌心里转了又转,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周舒有点儿怵了,下边儿还疼着呢,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算了,我相信你。”
徐宴舟瞧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把手机搁到旁边,“小骗子。”
周舒想要反驳,却听他继续道:“不过,来日方长。”
“……”
周舒一言难尽地看向男人,床头灯让她不至于视线模糊,“这句话,是名词的还是动词?”
徐宴舟似乎被她的脑回路给逗乐了,唇边牵扯出意思弧度,“我们舒舒怎么这么可爱,如果你想,也可以是动词。
周舒义正言辞地拒绝,“不,我不想。”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怕那火一下子又点起来。
她清楚这个男人再那方面有多厉害。
“那你为什么在医院?”她顺势转了话捎。
而且,还这么巧和她碰上了。
要么就是这狗男人尾随她!太变态了!
“舒舒,你似乎对你老公的资产不太清楚。”徐宴舟平静地说,“那家医院,徐家部分持股。”
“……”周舒是真没想到这个回答。
该死的有钱人。
周舒有点儿没脸,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表示拒绝沟通。
男人不动声色对把她掰回来,目光掠过她白皙的肩膀,那一条蓝色肩带很显眼,是他刚才亲手为她戴上的。
徐宴舟把被子为她往上拢了一些,才淡淡开口:“舒舒。”
“质问我了这么多,现在,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