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凶手

漆黑的塔楼，走廊有老鼠的窃窃私语，地底有悲惨的哀鸣。

这里暗无天日，没有人知道阳光的模样，只有从塔楼天井照下来的一束光是所有人的光源。

十几个孩子脚上绑着铁链，面露恐惧，不由自主后退，他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顾紫鸢手里拿着匕首，双眼冷酷，刀尖滑下一串串血珠。

她站在血泊中，浑身都是血污，看着眼前的孩子就像看着草芥一般。

她抬脚，脚底的铁链哗啦作响，她迈出一步，周围的孩子后退一步，所有人都在恐惧的瑟瑟发抖，甚至还有一些小声哽咽哭出来。

他知道他们要死了，他妈恩全都要死在她的手下，在塔楼这么多天，从来没有人能伤害她分毫，而她就像死神，毫无差别收割着所有人的性命。

死亡的钟声响起，铁链哗啦作响，谁也不知道顾紫鸢什么时候行动，一声惨叫响起，立刻又息声了。

人群大乱，十几个孩子四散逃跑，但没有人能跑得掉，因为他们脚底都绑着一根铁链。

顾紫鸢的铁链是他的武器，其他人的铁链是死亡的陷阱，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在寂静夜里犹如地狱的景象。

所有人表情凝固在最后的恐惧，双目圆睁，表情惊恐，死不瞑目，所有孩子都伸着双手，好像想抓住救命的稻草，但迎接他们的只有锋利的利刃。

顾紫鸢面无表情，杀了那么多人她没有丝毫负罪感，杀人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她从小信奉强者生存的真理，这些人因为弱小，所以活该被她杀了。

弱者不配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浪费资源，弱者注定要被淘汰，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顾紫鸢沉默把刀子上的血擦干净，放入刀鞘中，身后响起一个掌声。

“好，好，干得好，不过一息时间，鸢儿就完成了任务。”穆子凡走出来，目露欣赏，“鸢儿他日必当成为本宫的左右手，待本宫入住东宫，鸢儿想要什么本宫都能满足你！”

穆子凡眼神带着蛊惑，好像在诱惑一只飞蛾扑火，好像诱惑良家妇女与他私奔的浪荡子。

顾紫鸢脸上一红，低头不敢和他对视，她想要什么，只有他能给，所以她愿意为他卖命。

穆子凡冲站在血泊中的顾紫鸢伸出双手，他的手干燥温暖，而她浑身血腥，顾紫鸢抬头看他，穆子凡脸上笑容没变。

她从没有如此坚定自己的想法，伸出苍白的手，穆子凡紧紧握住，把她从血泊中拉上来。

顾紫鸢心跳快了一拍，和穆子凡双手交握，久久没分开，穆子凡没松手，她也没松手。

穆子凡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他知道顾紫鸢想攀上他，如果能得到一把趁手的武器和一个女人的心，他愿意施舍一些温柔。

毕竟这样的女人他有许多，每一个都信誓旦旦能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一个愚蠢的女人罢了。

“阿嚏！”顾清歌揉揉鼻子，白天很热，但晚上的夜风凉飕飕，绿夏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小姐，你刚遇上匪徒，现在先好好休息吧。”

“不行不行，我就要现在干。”顾清歌拒绝，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画出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

绿夏叹了口气，只得由她去，听说夫人遇到袭击她都愧疚死了，怎么就没有跟着夫人一起去呢！幸好遇到拔刀相助的恩人，否则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镇国公老夫人了。

顾清歌画了半天，终于在纸上画了一只勉强能辨认出是蝴蝶的东西。

“绿夏，你认识这个是什么吗？”

顾清歌把画举起来送到她面前，绿夏接过，皱眉仔细辨认了许久，最终一摇头。

“好像很眼熟，但是没见过，小姐你画的是什么？”

顾清歌把画抽回去，吹了吹纸上还没干透的墨迹，“这是丞相府的家徽。”

“丞相府？！”绿夏瞪大眼睛，一拍脑袋，“小姐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以前老太爷办生日宴会时候宴请百官，我好像见过这样的纹章！”

“不过，这个丞相府的纹章有什么作用呢？”

顾清歌眸子转深，“这就是袭击我们的杀手。”

“什么！”绿夏惊叫出声，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她急忙捂住嘴巴，“小姐，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是丞相府来杀你们！丞相和老太爷可是关系很好的同僚啊！”

绿夏不可思议叫起来，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会是丞相动的手，“甚至你小时候满月酒他还抱过你呢。”

“没什么不可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顾清歌说。

“小姐······”绿夏被她说的话镇住了，小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绿夏听不明白，但是不明觉厉，这是一个五岁小孩应该说出的话吗。

“行了，这件事不要声张，等春红姐回来后告诉她也不要传播，我以后自会有打算。”

“好吧，但是小姐，夫人知道吗？”

“不清楚。”顾清歌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不重要。

“夫人没出嫁前和丞相之女是闺中密友，她知道以后一定会受不了的。”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绿夏看着她的眉眼，明明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强大了。

绿夏发现已经无法把顾清歌再当成一个五岁小孩看待了，她眉眼的坚毅和面容的沉静，已经胜过很多成年人。

“回去吧，看看春红姐回来没有，好好休息，明天娘亲还要你们帮忙呢。”

“是，奴婢告退。”

绿夏走了，顾清歌看着桌上的蝴蝶纹章陷入沉思，丞相为什么派人刺杀他们，或许她能猜到一二，至于具体是怎么样，后面她还要详细探查才能得知。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夜凉了，顾清歌放下手里的纹章准备回床睡觉。

忽然，一粒小石头落在她身边，顾清歌抬头，和站在屋檐上的少年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