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贪了银子,顾明信,如果是你来也是一样的,我为了支撑这个偌大侯府不倒已经很艰难了!”顾明良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不想再搭理他。
三老爷恼羞成怒,顾明良做什么都行,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私下买卖侯府的产业,因为那也有他的一部分!
侯府的产业大都是皇家赐予的,这部分是不能变卖的,否则他们全家都要降罪去蹲大牢,能变卖的部分只有侯府的私产。
而这部分私产是他们三兄弟都有份,顾明良变卖了,无论是谁都少拿一部分,顾明信怎么忍得了!
“顾明良,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要是大哥在这里,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顾明良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侯府没了谁都不能没了他,他才不管其他人死活,只要他自己安然无恙就行了。
顾明信被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到,转头到旁边的百宝阁里抄起一个青花文彩陶瓷瓶就往他头上砸去。
顾明良哎一声躲开,“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不能那你怎么样!”
两人又在那里你争我打,互不相让,吵吵嚷嚷,丝毫不顾及刚醒过来的老太太,甚至从来没正眼看过她一眼。
老太太在听到顾明良变卖产业的时候脸已经紫了,现在那两个又在这里吵吵嚷嚷,气得她两眼一翻又昏过去。
柳心洁尖叫一声扑过去想扶住她,老太太只是结结实实倒在了床上。
“姑母!姑母!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柳心洁大叫,“大夫!快看看老夫人怎么样了!”
几个大夫一抹额头汗水,着急忙慌又去给老夫人把脉,“夫人,老夫人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后面不适合再受到刺激了。”
赵氏点头,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让春红给每个大夫拿了一点钱,把他们送走。
二老爷和三老爷在外面打起来,互相打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家丁也不敢劝架,二位夫人去劝架也挨了几拳头被扔到外面,现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别打了。
然而也没有人听她的,丫鬟们被吓得在一边瑟瑟发抖,更不敢上前。
在平民眼中高不可攀的侯府,此刻就像个耍猴的戏班子一样,惹人发笑。
整个侯府现在最冷静的只有赵氏和顾清歌,还有那两个晕过去的顾老夫人和顾明义。
顾清歌兴趣盎然看他们打架,心里大喊打得好,用力,用力,打死他!
“赶紧死了最好,两个蛀虫,上辈子二叔欠的赌债还是找镇国公府要钱还上的呢!”
赵氏大惊,上辈子?!她满脸不可置信看向顾清歌,心里已经不能只是用简单的惊讶来形容,上辈子,为什么会是上辈子?难道清歌死了吗?!
镇国公府?赵氏拧起眉头,如果不是给清歌看病,她根本不会和镇国公府联系,如果是给小叔子还债才联系镇国公府。
赵氏一片心寒,平日根本不来往,有需要借钱了才想起母家,就算母亲和哥哥们不在意,其他宗族也难免说三道四,说她把母家当成血包。
母亲就算不说,也未必不是这样想的,她已经寒透了母亲的心。
而二老爷这段时间变卖了什么家产,她一直在暗中跟踪,知道得一清二楚,也知道那笔欠款数目多么的触目惊心。
赵氏深呼吸一口气,心中一阵心悸,低头看向旁边的顾清歌,上辈子,上辈子她的清歌是怎样死的,又怎样到了这里。
赵氏越想越害怕,好像眼前的顾清歌是假的,她的女儿已经离她远去了。
想到这里,赵氏心中一颤,赶紧拉起了顾清歌的手,紧紧握住。
顾清歌被她吓到了,发现是她后就乖乖让她牵着手,仰头问她娘亲怎么了?
赵氏心中一酸,摇头,“没事,娘亲没事。”
这辈子,她一定会让她的女儿好好活着,绝不留遗憾!
想到这里,看到床上的老妇人又多了几分怨恨,如果不是这老太婆,她的清歌会有多幸福,还有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全都是欺负他们的凶手!
想到这里,赵氏一阵窒息,不愿意在这个房间待下去,太狭小。
带着顾清歌走出外面,顾三老爷忽然看到她,又带着一群人走到她面前,“我把掌家权交给大嫂,大哥不在,大嫂就是最好的人选!”
二老爷冷笑一声,反正他的赌债已经还完了,他无所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把掌家的印章扔给了管家,头也不回走了。
三爷把管家印章郑重其事放到她手里,“大嫂,侯府就交给你了。”
赵氏似笑非笑,也没说接,也没说不接,她知道三爷是怎么想的。
“如果三爷想让我掌家,那么我做什么,三爷都不得说些什么。”
“那自然,掌家权交给大嫂就是交给大嫂。”顾明信答应得非常爽快。
赵氏把印章接过去,“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二爷三爷甚至是娘亲也不能说什么。”
三老爷点头,把印章交到她手上就走了,伤夫人叫起来,好像颇有微词,三爷直接把她拽走,一句话都没让她说。
顾清歌好奇问:“三叔为什么让娘亲管家?”
“因为侯府没钱了。”赵氏笑。
侯府没钱了,只有她的嫁妆有钱,她的嫁妆之前充公账,被她拿出最挣钱的布庄划给了顾清歌,还有那座酒楼也被“卖”出去了,侯府其他能卖的也差不多让顾明良卖完了。
举目之下,只剩下她的嫁妆有钱,还有镇国公府有钱。
假若谁追究起来,三老爷也大可以把罪名全部推到她身上,治家不严这个罪名谁爱背就背,反正这个烫手山芋他不拿,还能在浑水摸鱼之中拿点好处。
三老爷这算盘打得挺响,可惜,他打错算盘了,如果是以前的赵氏,说不定他能得逞,现在,想再得逞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