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竹屋顾晏明不太搭理她,顾自做着之前没做完的事情,把柜子里面的书搬到太阳底下晾晒。
可能正是因此,顾清歌才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几把宝剑。
顾晏明忙着自己的事情,压根没空搭理她,顾清歌也不觉得受到了冷落,乖乖蹲在一边看他。
这个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好奇,不由得出声问道:“二哥,你现在还能看懂得书吗?”
顾晏明收拾书的手一顿,手背爆出几根青筋,没好气回答道:“清醒时候看得懂。”
“那你好可怜哦。”顾清歌一脸同情。
顾晏明:“······”
顾晏明把几本书抱出去,晾在外面竹阴底下,他的身形挺拔,一头青丝梳起,用一根发簪固定,青丝如瀑,顾清歌看呆了,顾晏阳那么胖,怎么她这个二哥还怪好看的。
顾晏明一转头就看到他妹妹一脸痴呆看着他,欲言又止,算了,他妹妹本来就是个痴呆,没什么好说的。
路过她又拿了其他书出去,顾清歌迈着小短腿跟上,一脸狗腿:“二哥二哥,你会功夫吗?我看到你墙上挂着宝剑呢,我功夫也很厉害哦,不如我们切磋一下怎么样啊~”
顾晏明低头看眼刚到自己大腿的小家伙,他是一个字都不信,漫不经心道:“赶紧回去吧,娘亲找不到你要着急了。”
“没事,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二哥你想考状元吗?”顾清歌又问。
顾晏明颇为无语看她,似乎跟不上她这样跳跃的思维,刚不是还问他会不会武功,现在又到状元上了。
他应该回答哪一个问题?
“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我这一生差不多就注定如此了。”
顾晏明孤高俊美的脸上透出些许落寞,顾清歌也跟着扼腕叹气,“如果你想去现在就可以,重新参加科举,你是最聪明的天才,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顾晏明嘲讽看她一眼,“你是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我可是真心诚意建议的,你一定会考上的。”
顾晏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是考不考上的问题吗?他担心考到一半突然发疯杀人。
那种吞噬理智的痛苦,他不想带给别人,也不想让无辜的人受伤,他自己默默承受就好了。
顾晏明苦笑一声,没在说话,收拾了书本回竹屋,顾清歌不依不饶。
“二哥,你就听我的,你以后不会再发疯了,去参加科举吧,参加科举吧,参加科举吧!你一定能考上的?”
顾晏明挑起眉毛,“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犯病了?”这可是皇觉寺慧能大师都束手无策的毛病。
“我当然知道,你以后都不会发疯了,因为妖怪被我赶跑了!”顾清歌骄傲挺起小胸脯,一脸求夸夸。
然而顾晏明就当她说了句胡话,直接无视,一个五岁小豆丁怎么可能解决连高僧都束手无策的邪祟,除非天上下红雨!
顾清歌一看就知道他不相信,他怎么能不信呢,只要她把竹林的风水变一变,很快顾紫鸢就一蹶不振了。
“二哥,你不信我就等着看吧,你以后肯定不会再犯病了,如果你病好了,能不能答应我,去考科举!”
她要改变她周围人的命运!绝不能再让女主得逞!
顾晏明在原地静静站了许久没说话,竹间轻风吹起他的长发,画面像画一样唯美。
顾晏明身形动了动,回应道:“再说吧。”
顾清歌心中一喜,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答应了?
“二哥,一定可以的!”她高兴得跳起来。
风水拥有寻龙点穴,风水堪舆的本事,而有一些世间稀少的风水师可以改变风水,在这些稀少的风水师中还有一种,仅仅通过改变部分事务的格局便可以让一盘已经坏死的风水重生。
顾清歌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大师,但她前世专修阵法,于这方面已经大有进展,修真界处处风水胜地,她一身本事无处伸展,此刻到了这里足够她大展手脚。
这是一个“困鲤求龙”的局,顾清歌一开始没发现,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
借助侯府花园湖心亭的水势,加上她和顾晏明院落的格局,形成一个三星拱月之势,而那月亮的方位,恰恰好就是老太太的院子。
如果顾清歌不知道顾紫鸢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可能会怀疑是老太太设的局,但现在知道,就绝不可能是老太太。
因为凤主位分明指向的是顾紫鸢,老太太占了主位会立刻折寿常病不起的,只有女主担得起这个命格。
用一整个侯府气运来为顾紫鸢设局,不能说不恶毒,而这,可能也是顾明义针对镇国公的原因。
他的气运被自己宝贝女儿吸走了,他只能去掠夺别人的,而那人好巧不巧就是倒霉的赵氏。
设局者太歹毒了,顾清歌叹气,不愧是世界法则都偏爱的女主,所有人都只是她的垫脚石,顺她者昌,逆他者亡。
顾清歌摇头叹气,从身上掏出一个贝壳,从里面放出那个青面獠牙的女鬼。
“冤有头债有主,我二哥只是无辜路人,你不得再加害他,你若是同意,我便为你开路投胎,你若是不同意,今天就给这阵法殉葬吧。”顾清歌凉凉道。
女鬼一愣,万万没想到这小孩竟然有这能耐,忙不迭跪下磕头,“小姐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来世必定结草衔环报答!”
“走吧。”顾清歌带着她去库房抽了一把香烛纸钱,在花园里面点燃,没有护法没有道场,女鬼忐忑不安,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她已经是厉鬼了,世间还有什么人能超度厉鬼。
顾清歌盘腿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正是太上无极引魂经。
女鬼等超度,但是上供的香烛贡品一点没燃尽,刚开始点是那么高,现在还是那么高。
地府不收人。
顾清歌早知道了,但还是固执念经,烈日炎炎超度亡魂,不得不说顾清歌真的很勇,念了将近一个时辰,顾清歌都饿了,那香烛还是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