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生,那还有谁生?
不可能,夫君待她情深义重,怎么可能在外面同别的女人生孩子,清歌,清歌是不是胡说······
可是,清歌万万没有胡说的理由。
顾夫人脸色青白交加,听到清歌心里话本就十分玄妙,再玄妙的事情她也能接受一二了。
说不定是夫君仗着清歌痴傻,在她面前露了什么破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顾夫人捏紧手帕,趴在清歌身上,想听到她更多的话。
顾清歌碎碎念嘀咕:“凭什么,到底凭什么,表妹生的女儿就是女儿,我这个正牌女儿却成了杂草,还把那个痴傻女儿命格转移到我身上,渣爹太可恶了!”
顾夫人心中大骇,惊得直接跌坐在地上,表妹的女儿,痴傻的女儿!
她好像明白了夫君为何从小不喜清歌,连看一眼都厌弃,她本以为是嫌清歌痴傻,没想到竟是另有隐情!
好啊,太好了,有儿如此,母亲更是不必说,难怪老夫人处处针对,她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婆母厌弃。
现在想来根本就因为自己不是她属意的儿媳妇!
顾夫人万念俱灰,她为侯府掏心掏肺那么多年,甚至因为侯府和自己母家起嫌隙,却是养了一大窝白眼狼!
【娘亲不用担心,清歌快快好起来帮助娘亲,父亲养在铜锣巷那个小丫头很快就蹦跶不起来喽~】
铜锣巷,顾夫人手背青筋暴起,她爬起来,真相是什么很快就能揭晓了。
“娘谢谢你,我的宝贝,娘晚上再来看你。”顾夫人在顾清歌额头亲了一下,大步走出去。
顾清歌打了个哈欠,正好她也有点困,先睡一会儿吧,说不定晚上就能真正醒过来了呢。
“秋霜,你去铜锣巷,看看哪家有小女孩,顺便,看看老爷是不是在那里。”
秋霜愣住,“老爷不是下江南查探灾区了吗?”
“别问那么多,马上去!”顾夫人单薄身子摇摇欲坠,秋霜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奴婢马上去!”
“别声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去过那里。”
“奴婢清楚。”秋霜一福身,消失在原地。
一滴泪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那么多年夫妻,竟然都是谎言!顾明义,难为你在我面前演了十几年的戏!
两个时辰后,天刚擦黑,秋霜回来了,惨白着一张脸回来了。
她噗通跪在地上,“夫人,奴婢没用!”
“你看到了什么!”
“铜锣巷尽头有一家院子,上个月租给了一个老妇人,我看到那老妇人抱着一个女孩,然后,侯爷从屋子里出来了。”
“我向周围人打听,那女孩称呼侯爷为爹爹。”
顾夫人深深闭上了眼睛,仰头靠在太师椅上,再没有能为顾明义辩驳的话。
什么夫妻情深,举案齐眉,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想起她把她当亲妹子看待,她却背着她暗地里和她丈夫私通!
“夫人,现在该怎么办?”秋霜小声问。
“别打草惊蛇,我自有算计,为今之计让清歌先好起来,你去看看春红这许久回来没。”
秋霜点头应是,绿夏就跑了进来,“夫人,春红姐回来了!”
“快,随我去大小姐房里。”
春红带着镇国公府大夫回来的事情没能瞒过老夫人,消息不出一会儿就长了脚传到老夫人院子。
“什么?那贱人叫了镇国公府大夫去看那傻子?”
“刚刚才回来,门房看到镇国公马车,下来的却是春红,应该就是大夫人授意。”
“姑母,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柳心洁扶住老夫人。
“什么意思,不就想让她那个傻女儿醒过来,痴人说梦!今天她处置了两个丫鬟还没给我交代,我倒要看看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夫人!跟我走!”
老夫人站起来,在下人簇拥下浩浩荡荡往顾清歌房里去,柳心洁眼中流露出一抹得意,连忙搀着老夫人去了。
大夫给顾清歌把脉,顾清歌哼着歌开心极了。
赵氏听着女儿欢快却跑调的歌,禁不住会心一笑,快点醒来吧,醒来就好了。
然而,大夫还没给顾清歌把出什么门路,不速之客上门来了。
“赵氏,你如此兴师动众可有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老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出现在顾清歌房里,来势汹汹。
“老夫人,何出此言?”顾夫人假装满脸不解。
“侯府大夫多的是,你却寻了镇国公府大夫,莫不是让外人看我们侯府笑话?!”
“老夫人明察,清歌昏迷几日不见清醒,府中大夫也看了遍,始终不见好转,妾身只是担忧儿女安危。”
“赵氏,一个府有一个府的规矩,让镇国公府管我们侯府的事情,我还没死呢!”老夫人疾言厉色,一双浑浊老眼怒目而视。
柳心洁做和事佬,看了一眼赵氏,“姑母,表嫂也只是爱女心切,不是故意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且先放宽心。”
“放宽心?只怕我今日放宽心明日就有人要爬到我老太婆头上作威作福了!这就是那傻子的命数!谁也救不了!请镇国公府大夫回府!”
护卫上前,顾夫人张开双手。
“我看谁敢!”
“赵氏,你这是要与我作对?!”老夫人手中拐杖重重掷在石板上。
谁也想不到一向温婉的大夫人会发难。
“儿媳不敢。”顾夫人福了福身,“母亲何苦大动肝火,无论是镇国公府还是侯府大夫,只要能治好清歌,那就是好大夫,如若不然,只怕儿媳明日还要奏请皇后请御医。”
皇后是镇国公血亲,赵氏这是在拿皇后压她!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