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顾南辞沉默不语，只是耳根和脸颊都变得通红。

郁晨心只觉得新奇，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纯真的人，别说是在鱼龙混杂的豪门圈，就连在质朴的孤儿院，到少见这么天真的人，看来要刺激他一下。

郁晨心坐到了他的身边，也不说话，也不玩手机，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眶含泪，还憋着嘴。

“怎，怎么了？”顾南辞看着她那要哭没哭的样子，一下子就慌了。

“对不起，是我让你不开心了吗？”他想抱住郁晨心，又觉得不合适，手臂突兀地停留在半空中，又尴尬地放下去。

“没有。”郁晨心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能让我靠一会吗？”

“好。”顾南辞不知道他为什么伤心，但是当郁晨心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不敢动了，他犹豫了半天，终于搂住了郁晨心的肩膀。

郁晨心没有拒绝。

“对不起啊。”良久后郁晨心才从他的肩膀上起来。

“把你的衣服哭湿了。”顾南辞不介意这个，介意的只有自己肩膀上空落落的感觉，心像被一块石头牵着忽然坠了下去，胸口突然感觉闷闷的。

“为什么？”顾南辞问。

“为什么哭？”

郁晨心躲着他的眼睛故意不看他，顾南辞掰着她的头让她和自己对视。

郁晨心的眼眶里又有大颗的泪珠落下，顾南辞靠得太近，只几厘米的距离，鼻息喷在她的脸上，温热的，潮湿的。

“我不知道。”郁晨心往后退一厘米，顾南辞就往前进一厘米，甚至更甚，只见郁晨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毛触碰到顾南辞的脸颊。

顾南辞的嘴唇轻碰着郁晨心的脸，含着她脸上的泪珠。

“我喜欢你，晨心，我不喜欢你姐姐，我喜欢的是你。”

顾南辞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说，不停着地舔舐她的脸颊，像是渴望安全感的小狗，谄媚地舔舐主人的脸。

郁晨心的嘴角突然牵起了得意的弧度。

“郁晨心，我想和你在一起。”眼前的人和回忆里的人不断重合，一样的人，一样的脸，一样的话，但是郁晨心却是不一样的心境了。

十八岁的郁晨心可以义无反顾地答应他，二十四岁的不会。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你不知道我们之间差的是什么，我们之间差的不是你和姐姐的那一纸婚约，是你三年前的一走了之，你这三年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联系不到你，我唯一能看到你的方式就是在金融报纸上看到你不断扩大你的商业版图，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

“姐姐死了之后，我以为我只有你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以前是，现在也是。”

郁晨心回到家，顾南辞也跟着郁晨心回了家，回来的路上一直沉默，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从零开始的恋爱日记》，顾南辞一句话也不敢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眼睛时不时偷瞄她。

好巧不巧，节目刚好放到他和林如雪一起组队的片段吗，林如雪直白的选择，配上甜蜜的音乐，再放大微小的肢体接触，也显得有几分暧昧。

“都是节目组的剪辑，我当时不是选的你吗，你和陈羽书组队，我就觉得和谁都行，就答应她了，我和她根本就不认识。”

“我看你们挺熟的啊。”郁晨心轻飘飘的一句，却让顾南辞如坐针毡。

顾南辞不敢说话，郁晨心也觉得没意思，把电视关了回到房间。

郁晨心躺在床上，顾南辞也跟着钻进了被子里。

“你说你一个大总裁，整天在我这小破屋子里是怎么回事。”

“我住过潮湿的地下室，也住过富丽堂皇的豪宅，但这里是我住过最好的地方。”

“那你可得给我房租啊。”

“明天给你打钱。”顾南辞试探性地抱着郁晨心，他的力道格外轻柔，生怕郁晨心拒绝。

“我当年送你的戒指呢？”顾南辞和她十指交握，她的手上空荡荡的。

“早就扔了。”

“没关系，我再送你一个。”

“顾南辞，你搞搞清楚，当初的我们在谈恋爱，现在不是了，你也别说那些要和我在一起的话了，我们这样不好吗？”

不好，但顾南辞只能在心里说。

顾南辞的手越发不规矩，钻进了郁晨心的睡衣里，感受着她滑嫩的肌肤。

“想我了吗。”顾南辞的唇贴上郁晨心的脖颈，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拱起身体，像是往顾南辞怀里钻。

顾南辞喜欢在这种时候逗弄她，他想让郁晨心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想让她同自己一起在欲海里沉沦。

“这些年，还有别人这样对你吗？”

“当然啊，你难道没有吗？”顾南辞双腿撑开，跪在郁晨心的身上，郁晨心柔顺的黑发铺在床上，搂着顾南辞的脖子，媚眼如丝，他们的鼻尖贴在一起，气息不断交融。

“我没有，我只有过你”郁晨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看着顾南辞脸色不好，偷笑了一下。

顾南辞自知自己理亏，缺席了郁晨心三年的时光，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因为这些事情生气，但是总有一些事情，感情要战胜理智，他就是正在气头上。

“他好还是我好。”

郁晨心闭着眼，牙齿间溢出几句求饶的话，但顾南辞像疯了一般，听不到他的话。

顾南辞不顾正在求饶的郁晨心，力道加重了，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郁晨心在欲海里沉沦得更深。

顾南辞吻着郁晨心的嘴唇，舌尖穿过牙齿进犯到郁晨心的领域。

郁晨心报复一般咬着她，指甲也死死地扣着他的肩膀，身体被更深地进犯，汗和泪混在一起从眼角落下。

顾南辞的动作的幅度加大，郁晨心的意识也渐渐迷乱，分不清想象和现实，此时情正浓时，就像是他们从未分开一般。

“你爱我吗？郁晨心。”顾南辞在最后的时刻故意吊着她。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