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苏蔓感觉有人在轻声呼唤自己,“苏蔓,醒醒,我们到了。”
苏蔓悠悠转醒,她揉揉了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看来已经是下午了,不知不觉她竟然在车里睡了这么久。
顾言洲靠近苏蔓,在苏蔓朦胧的眼眸中帮她把安全带解开,“醒了我们就下车。”
“哦。”苏蔓低声呢喃了一句,然后跟在顾言洲后面下车,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后面,踩在他的影子上。
有时候连苏蔓也会疑惑,明明她比顾言洲大了五岁,可是为什么她和顾言洲走在一起,她才像是那个岁数比较小的呢。
她视线落在地面上,一边走一边低声呢喃道:“为什么偏偏要我对你言听计从呢,你以为你是……”
“谁”字还没说完,她边直接撞在了顾言洲的胸膛上,他胸膛的肌肉太结实坚硬了,苏蔓鼻子立马一酸,她赶紧揉着鼻子。
“你为什么突然回头不告诉我?”
顾言洲挑着眉,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感觉,“那谁让你走路不看路。”
苏蔓见气不过她,直接从顾言洲身边昂着头走了过去,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只好尴尬地停下来,转过头问顾言洲,“我们要去哪里?”
顾言洲牵起苏蔓的胳膊,“跟紧了。”
苏蔓垂着眼眸看着男人牵起她的那双大手,又抬头看了看顾言洲,一步一步跟着顾言洲走着。
最终,顾言洲到了一个大门口停下来,苏蔓顺着往上一看,上面写着“儿童幸福之家”
她转头看了看顾言洲,“你为什么来我到这里来?”
顾言洲非常娴熟地推开门,“让你进一步的了解我,这里就是我的家。”
苏蔓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顾言洲,她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有涵养又优秀,长相又极其俊美的男人,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你也是一个孤儿吗?”
苏蔓问完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很失礼,她赶紧说了句,“抱歉,我没有想要打探你隐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震惊,像你这样出类拔萃的人……”
顾言洲带着苏蔓走进了这个孤儿院,里面的建筑和设施已经非常老旧,一看就是已经许久无人在这里。
“没想到我是从小生活在这里,别看我现在混得不错,小的时候可是没少被欺负,如果不是当初有个姐姐……”
顾言洲话说到这里就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了,他转头望着苏蔓,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只是想说,人生都不会一帆风顺,你现在经历的只是很小的磨难,一旦你咬牙坚持过去,未来一定会幸福的。”
苏蔓笑了笑,这段时间和顾言洲熟络不少,她打趣道:“不亏是心理医生,走到哪里都会给人鸡汤。”
顾言洲握着拳被逗笑,“我可是免费给你鸡汤,其他人想要喝我的鸡汤,收费可是很高的。”
苏蔓撇撇嘴,点头道:“那我就谢谢你了。”
她绕着孤儿院走了一圈,仿佛可以听到十几年前,孩子们在这里嬉戏打闹的声音和画面。
她坐在正中央的秋千上,抬头问道:“那现在孤儿院搬到哪里去了呢,这里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顾言洲来到苏蔓的身后,轻轻推着秋千,然后在身后护着她,“差不多五年前吧,政府出资在城南剪了一所更大的孤儿院,可以收留更多的孩子,设施和建筑也都更好,
不过再好也比不过这里。”
苏蔓可以理解,别的地方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这里虽然简陋但是也贯穿着顾言洲的回忆。
她觉得顾言洲和沈煜都是相貌出众,又在各自的领域能力超群的人。
可唯一的不同是,沈煜周深永远笼罩着一层面具,她无法窥探到这面具之下的人,究竟是何种表情,还有各种心情。
而顾言洲是主动带着她,让她走进他的世界,那里总是充满新鲜,紧紧吸引着苏蔓。
“不过,你现在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有谁敢欺负你,你不直接把他揍一顿。”
顾言洲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他语气有些空洞,
“那时候,我营养不良,长得很小,又不爱说话,所以院长妈妈会把糖果悄悄给我,让我吃了就要开心,后来孤儿院里其他比我大一点的小朋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有糖果的,纷纷跑过来抢,最终让一个年纪稍大的刺头都抢走了,
他们吃不到糖果,自然把气撒在了我的头上,对着我连打再踹了一顿,
后来我敏感得再也不敢单独要院长妈妈给我的东西了。”
苏蔓没想到,此刻站在她身边身姿挺拔,面容绝美的年轻男人,小的时候居然是个受气包。
她想到小小的顾言洲被欺负到抱着头痛哭的模样,居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和可爱。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振奋起来的呢?”
顾言洲身子微微一顿,半眯着眼眸凝视着苏蔓半晌,最终说道:“之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他拽住秋千的链条,让秋千停了下来,“我要带你去一个秘密基地,以前只要我有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到哪里一会儿,心情便会变好。”
苏蔓跟着顾言洲穿梭在草丛间的小路里,四周望过去,全是茂密翠绿的庄稼。
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但苏蔓觉得这一望无际的田野青葱的的确确起到了疗愈的作用。
顾言洲带她来到一处小山坡处停了下来,他席地而坐,并示意苏蔓也坐下。
苏蔓坐下来,感受着初夏时温暖的山风和充足的阳光,整个身子暖洋洋的,又望着眼前黄澄澄的油菜花。
她想,大自然绝对是心情舒畅的良药。
顾言洲盘膝而坐,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琴,对着田野吹着民间小调,曲调空灵回想在山丘之间,顺着暖风回荡在苏蔓的耳畔。
苏蔓躺在地上,她望着头顶浩瀚的天空,所有的不堪仿佛在这一瞬间统统被抛到脑后。
她看着顾言洲,“没想到你还会吹这么复古的小调,是谁交给你这个曲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