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了近一半多的鬼魈们,这会儿子才叽叽喳喳如猴子般叫喊着,之后三五成群仓皇逃走了。
视线看了一眼地上早已成渣渣子的仇祯,苏厌冷笑一声。
他还真是死都不放弃要杀了她。
难怪他说让她把他葬在萧山,感情,他是下了符咒,他的尸首一进萧山,就自爆血肉魂魄祭祀给鬼魈。
借鬼魈之力杀了她。
唉。
苏厌叹气,她真应该在他死前告诉他的,她是鬼王,小小鬼魈,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从萧山出来,苏厌让采颖带着运尸体的下人先走,她则只带着二鬼去那个地方。
她去看了看,确实如他们所说,这里的气息有些奇怪。
但细细探去也确实探不到什么。
在周围走了两圈,看了看确定没什么,苏厌才打道回府。
镇远侯府。
秦臻又得到那人口信,这次,却直接让他不用再杀苏厌了,只看着就好。
秦臻一脸的疑惑,一时间搞不懂那位的心思了。
但,从仇祯事件来看,苏厌实力确实不弱,想杀她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可正因为她厉害,若是做对手也是个麻烦。
左右都是麻烦,当然是能解决她杀了她自然是最好的。
真搞不懂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但,他不能左右那位的心思,只是照做。
之后招手唤来下人,传话给自己丢脸的那个儿子,让他这段时间别再去招惹苏厌。
之前说的取得她信任,暂且不用去做了。
当然,他主要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儿子,看精实蠢。
让他去讨好苏厌,在她面前挽回形象,维护往日的关系,他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人现眼。
前几日竟然直接去爬墙了。
这等蠢事,他就算是再蠢再没脑子也不能做的啊!
一想到此秦臻的脸都气绿了,他好不容易经营的镇远侯府的名声,就这么被他毁得一塌糊涂。
而秦殊,在又听了父亲的吩咐,这下他也是老实了,乖乖听命点头。
当然,他也是恨透了苏厌。
他记得他被打下墙头晕了,而他怎么在墙头挂了一宿,那肯定就是苏厌搞的鬼。
他现在名声一落千丈,都是苏厌那个贱人毁的!
他恨透了她,恨死了她!
自然,死也不会再往她身上凑了!
苏厌回到榕王府,就见楚榕在院中等她。
目光对视时,就见他扬起眼角,笑得如沐春风。
咽了咽口水,苏厌还是不习惯他这么温柔,她觉得他还是板着脸冷漠疏离的样子,更让她舒服自在。
不然看着他笑得这么不要钱,她总是感觉他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明日你陪我去一趟青山寺,带你去见我母亲。”
“嗯。”苏厌点头,拎着裙摆坐下,白日她已经从婢女口中知道了。
“三日后我要出发去边境。”
“嗯?”
这苏厌倒是意外,“这么突然?”
“我记得,你好像回京就是因为随意斩杀副将,被半个朝堂的人参了,才被革职回来的。”
楚榕点头,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解释,“我杀的那几日都是被邪祟所控,扰乱军营的人,父皇知晓。”
苏厌了然,微微点头,没再追问。
知晓,却没去处置用邪祟搞事的背后人,那这人是谁,她自也能想到。
定是八王的手笔。
苏厌对这些权利上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也不想多想。
面前石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芙蓉杏仁酥,她刚好忙了一日,也饿了,捏起一块便一口一口咬着吃了起来。
她吃相好看,便是咬得口子大,也瞧着赏心悦目。
楚榕见她就只是问了无关紧要的事,却没问旁的,心头有些酸溜溜的。
“我三日后就走了,瞧你这没事人的样子,看来一点也没有不舍得。”
苏厌觉得他奇怪,“又不是见不到了,说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忽地她又想到什么,放下点心,净了手,才又道。
“你体内龙煞之气也该清一清了,正好我现在帮你吸出来一些后,没准儿你去了边境,不过十几日就能站起来了。”
楚榕闻声,尤其听到她说的后半句,黑眸亮了几分,看向她,追问,“你说能站起来是什么意思?”
苏厌这才笑道:“其实在参加珠妃生辰宴时,我就探出,只要吸收你体内大半煞气,没了煞气压迫,你的双腿就能恢复自如了。只是当时我还不确定,所以没告诉你。”
“但经过昨夜,我已经确认了。而且,这一个月来,你的腿应该多少有知觉了吧?”
楚榕点头,这话确实,但他还有疑惑,又问。
“经过昨夜?是什么意思?”
苏厌没想到他这家伙心细到这种程度,一时语塞,慌了一瞬。
旋即,耳珠染了淡粉。
其实,昨夜他们亲吻时,她就感觉到了,通过亲密接触,她能在不损耗楚榕精力体魄的同时,更加好地且润物细无声地吸收出来他体内的龙煞之气。
而且,昨夜还吸收了不少。
也多亏昨夜养精蓄锐,她魂体不光稳定鬼力也提升不少。
前几日和仇祯消耗掉的鬼力,就昨夜那一会儿,就全然恢复了。
但,这个事,她怎么可能告诉他。
而且,她几乎是下意识认为,只要告诉他,他肯定不同意她用常规法子吸收他体内煞气。
通过观察昨夜他那无耻行径,没准儿现在就不要脸地上前抱着自己啃起来。
“没什么,我口误。反正,我再帮你吸收一次,你体内龙煞之气就很少了,今天之内你的双腿就会恢复知觉。而未来几日你尝试走路,开始恢复肌肉力量,应该不过十日,你就能如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苏厌直接把话再次引到他的腿上,然后抬手,便作势准备开始吸收他体内龙煞之气。
夏日白昼长,日头西落好一会儿了,天光还在。
但空气却不似有日头时那般闷热了,这会儿有微风,吹着还很凉爽惬意。
但风透过窗户吹入里间,那点凉意却转瞬就无。
都尽数埋在那交错温热的气息中了。
不多时,苏厌和楚榕一前一后从屋内又走了出来。
只是前者小脸通红,额角发丝还有些乱,软糯润滑的桃唇,这会儿也似涂乱了口脂般,瞧去还微微红肿着。
苏厌拿手背擦了擦唇畔,心里还在骂对方流氓,也暗暗懊恼自己口误说漏了话,楚榕这厮太聪明了,他几乎是就想了一瞬就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