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京城。
一天的时间,关于苏厌成了妖怪还会魅术蛊惑九王和皇上之言,这会儿是满京城漫天飞。
尤其是九王和萧灵儿青梅竹马,而九王重拾旧爱抛弃新欢的谣言,传得也格外凶猛。
这些关于苏厌的谣言,也都尽数传入皇宫,入了皇上的耳。
大殿之上,皇上听着那些五花八门诬陷的谣言,气得牙痒痒!
可即便他是皇上,这悠悠众口他亦堵不住。
只能看苏厌自己的本事,让她自己解决。
最后思绪落在楚榕和萧灵儿以及苏厌三人的谣言上。
大手一挥,让人去传苏厌和楚榕进宫,可很快下人传话,说是楚榕和苏厌双双病重无法觐见。
皇上眉头一锁,这两人生病生的倒是默契,顿了顿又招萧灵儿进宫。
萧家是武将之家,不过自从萧妃死后,萧家就不得皇上重用,已然落没,在军中的职务也多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职位。
故而萧家孙子辈大多都科举入仕,当了文臣,但因为皇上的刻意冷落,也都是一些有品级但无实权的官职。
当然,这也和萧家孙子辈才能平庸有关。
而唯一算是能拿得出手,聪慧才能武力都尚可的,也就这个自小和楚榕一起长大的萧灵儿了。
接到皇上召见口谕时,萧灵儿正在捣鼓她的枪,这枪她用了有四五年了,不中用了,还正琢磨着等下次见了楚榕,朝他讨要了他的那把白缨枪。
她可惦记白缨枪好久了。
听到皇上召见,她也没换衣裳,直接一身降红劲装,高束马尾跟着去皇宫觐见了。
“朕听说你喜欢榕儿?你们自小青梅竹马,你若喜欢他,也是合情合理,但榕儿已经有了正妃,若你以萧家嫡女身份,做侧妃嫁给他,委实委屈了你。”皇上见人来,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不过,若是你愿意,朕也能成全。”
“皇上,臣不喜欢九王!臣不愿意啊!”萧灵儿一听皇上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急忙摆手否认。
天杀的,谁会喜欢楚榕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啊,她和楚榕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可只有她知道,她是被对方按在地上欺负长大的。
她才不要让楚榕当自己夫君!
肯定是当年她跟着楚榕一同参军,惹得误会。
这都好几年了,皇上怎么还误会着呢?
当时她参军是真的想去当兵打仗,怎么可能是因为楚榕那家伙。
皇上听此倒是稀奇了,“你不愿意?”
萧灵儿双眸无比真诚,用力点着小脑袋,眨巴着水灵灵的眸子,一副信我的表情。
皇上见她是真的,倒是心中的石头放下了。
他本来说这些就是为了试探她,见她真的不喜欢楚榕,也算是放心了。
又道萧灵儿若是有喜欢的男子就告诉他,到时候替她做主赐婚。
萧灵儿此时还心有余悸,现在哪里敢说有喜欢的,急忙摇头,只说一心只在边境,待修整月余还要上战场去,保家卫国。
皇上呵呵笑了两声,只道她巾帼不让须眉,便摆手让她退下。
萧灵儿走后,皇上身边的李全公公复又上前来,道。
“皇上,都探查清楚了,九王和苏厌姑娘都没在院中,好像都离京了。”
皇上在疑惑楚榕和苏厌双手病重时,李全就懂了皇上意思,让手下人去查怎么回事。
“他们离京,可是办什么事去了?”皇上疑惑。
李全摇头,但也从探知的信息里猜测出一二。
“听苏厌身边丫鬟说,是去捉邪祟去了。”
皇上颔首了然,没再追问。
出了皇宫,萧灵儿这会儿还捂着心口后怕。
但此时才开始疑惑,她和楚榕那些谣言从她跟着从军开始,就没断过了。
为何偏偏今日皇上叫她入宫问她呢?
带着疑惑她加快步伐,想去榕王府问一问楚榕。
可到了才得知他出府离京办事去了,且这一路上在街边听到的那些谣言,这才知道为何。
谁传得这么离谱的谣言?
说什么她喜欢楚榕,什么楚榕念旧爱抛新欢,什么跟什么?
楚榕那铁疙瘩,又冷又硬的,谁喜欢他啊!
“吭。”
远在无忧村,还在花轿里趴在苏厌身上的楚榕。
硬生生把喷嚏忍下了,只是从鼻息间发出轻微的吭声。
此时的二人,面颊上都多多少少染了红晕。
尤其是在苏厌企图挣扎着起身把楚榕推开自己身上,却没挣扎开,反而惹得身上之人某处躁动。
在他喝令她不要再动时,苏厌也惊觉出腹部一个坚硬的东西硌着她,那小脸也是唰一下就红透了。
羞臊地别过脸去,一点不敢看身上之人。
而现在又听对方吭一声,声音似是带着隐忍克制,她那心头也跟着一震,担心他忍不住自身兽欲对她做什么。
“王爷,你,你别胡来,可得忍住兽欲!这可不是那什么的地方。”
楚榕心中正腹诽谁在骂他,害得他想打喷嚏,又听苏厌的话,那脸色当即一黑。
语气带着冷怒,眉头微抖道:“本王被绑着手脚,双腿还残疾,能对你做什么!”
双腿残疾倒是点醒了苏厌,哦,对啊,他双腿动不了,不能做什么,她一时情急下,倒忘了。
苏厌嘿嘿尴尬一笑,扭头又看向楚榕道歉。
楚榕黑着一张冷脸,一双墨眸瞪着面前人,眼底神色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情绪。
又命令她别再动,他这才从袖中顺利掏出小刀,快速地剌开了手上的绳子。
双手解放才撑着轿子车壁,身子借力朝一侧一挪,才从苏厌身上爬起来,勉强在一角空余的地方坐起。
苏厌身上一轻,自己也很快坐起身来,双腿也得以收回,给楚榕留出更多坐着的空间。
苏厌身上没利器,但坐起来了,胳膊手腕手指都能动了,自然她手指微微一动,那绳子就松了。
此时,轿子里的气氛格外尴尬。
苏厌偷瞄楚榕的脸,这会儿还黑着呢。
她没打算解释或道歉,当时那个情况,换谁都会误会的。
谁让他有反应了。
苏厌扬了扬眉又勾唇想到此,才回过神,记得好像听到有人说他残疾了也不举了。
但就刚刚他那样,看来谣言所传有假。
楚榕懒得搭理苏厌心里嘀咕着什么,深呼吸几口后,不再多费心神,而是阖眼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