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宫内。
皇上自是知道小道士们请辞是他那蠢儿子楚栢出的主意,意在让他对关玄天入大牢的时间上松松口。
他懒得搭理这个蠢儿子的蠢心思,同时索性就准允了小道士们辞行,还将计就计让苏厌招募自己的人充盈道观。
当然,其实他也是有别的意图的。
苏厌是苏沫之女,实力自是没得说,他也信她能管理好道观。
而等她将玄青道观管理得井井有条后,他也能顺理成章奖赏她,明面上重用她。
当然,倒也非让她测国运卜政事,此举他知晓的,等同于泄露天机,是要折寿的。
他自是不想苏沫之女也一样短寿,做这些事。
而且,国运如何是天定,他对占卜这些不像先帝那般依赖,设道观也是表面功夫,为了安定京城一些邪祟作祟之事的。
再者说他对苏沫爱而不得,现在对苏厌更是权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
之前他不知苏厌在慕府处境,也怕见到她想到苏沫,怕自己伤心,之后知晓了苏厌险些被慕府的人害了性命,又在宴会上见她纤瘦如薄纸。
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怜悯和疼惜。
心想着等这件事她处理好了,他能借此大张旗鼓好好赏她,也让众人好好看看他多么看重偏爱她,再加上准九王妃的身份,最起码日后她不会再被旁人嘲笑欺辱。
苏厌自是不知道皇上对她这份,特殊的偏爱。
此时的她看着面前乌泱一群人,头疼了一瞬后,就又安排阿鸢拿纸笔登记。
之后,挑着捡着找了几人,去捉鬼除邪祟,阿鸢留下登记余下的人,后面的等她日后逐一去处理。
而她除去会一身玄术,还是堂堂鬼王,捉鬼自是根本无须动手,周身的鬼王之气稍稍释放,藏匿在人家的小鬼们,就全都吓得瑟瑟缩缩自己个溜出来了。
然后鬼四十和鬼六十分工合作,一个抓一个装,都装进布袋里。
如此,倒也办得麻利轻快。
但奈何数量之多。
玄青道观是京城唯一皇家道观,皇宫大事自是不多,多的就是京城中百姓的小事。
原先有专门小道士负责,现在玄青道观空了,只剩她这个观主一人。
对于她来说可不多么。
这不,今儿苏厌是一点别的事没干,捉了一日的鬼。
天黑才回了慕府。
一回慕府,又见下人慌慌张张跑来禀报。
“表小姐,老爷他,他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来传话的是慕钟身边的小厮来福,这小厮她记得,上一世包括这一世这一年间,欺辱她最多的就是他。
还有好几次,他都想轻薄于她。
若非她身边有个采颖抵死护着,她几次都发了疯以死相逼,没让他得逞。
她怕是不一定被他折辱成什么样子。
来福似乎也察觉到头顶森冷的眼神,头低得更低。
苏厌眸光在他头顶扫了一眼,看到他鬓角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流出的汗珠。
默了一瞬,冷嗤一声,眸光一闪,不动声色点头就跟着他朝璎珞阁行去。
掠过来福身边时,他明显双肩松了一分,紧接着追着步伐而去。
榕王府,何华收到何常传来的飞鸽传书,正禀报给楚榕。
许舟通过他给的符纸成功和罗志互换了身份,边境局势已经尽在许舟掌握之中。
明面上罗志代替许舟死,许舟代替罗志掌管三十万榕军。
而军中的怪事也都彻查清楚,稳定了军心。
同时,胡先生醒了,也给了他稳固身份的符篆,这会儿何常正带着胡先生赶回京城。
楚榕颔首表示了然,桃代李僵符纸互换身份,无人能认出,加之胡先生给的稳固身份的符纸,方舟就能一直以罗生的身份在军中行事。
如此,一来能稳住边境,二来也能瞒住八王爷,让他以为成功了,以便知晓他下一步动作。
楚榕是无心夺嫡的,但,边境三十万榕军是他的底线。
幽暗的房间内。
脚边是意图暗杀她的来福,被他自己手里的匕首抹了脖,鲜红的鲜血汩汩直流。
血腥味瞬间盈满整个屋子。
苏厌低头俯视,眼底是不屑和幽冷。
正落在仰躺在地,被窗外溜进来的月光照到惨白的没了生息的来福脸上。
冷嗤一声,举步跨过去。
刚刚甫一进屋,来福就想在背后偷袭杀了她。
短短几日,慕成器和温氏先后身亡,慕嬛柔不知所踪,慕钟又被什么脏东西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欺辱过苏厌的来福,一个低贱的下人,苏厌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这是想明白此,是怕了想兵行险招,赌一赌自杀了自己他不仅能活,还能得了自己手里的钱财跑路。
可惜,他眼神不好脑子更不好,活祭百鬼都杀不了她,就一把匕首搞偷袭就能杀得了她?
还真当她是之前那个懦弱无能蠢笨胆小的苏厌?
况且,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武功高强的阿鸢,他怎么可能得手?
扭头对着阿鸢吩咐,“把他的尸体扔了喂狗。他黑心烂肝,不适合全尸。”
阿鸢当即拱手领命。
苏厌朝里屋走去,看到蜷缩在床榻一角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慕钟。
眼神微眯,窥见他是精血少了导致魂体虚弱。
又经过昨夜小鬼们在梦里吓了他一整夜,才导致他现在神志还恍惚的。
他没阴阳眼,让小鬼们吓他,自也只能入梦吓他。
沉思一瞬,想到前日来找他的玄天,苏厌当下了然。
怪不得,昨日五通婴鬼的分体会格外狂躁,还直奔她嘶吼而来。
以活人精血喂养,煞气会飙升,而他们也会率先攻击啃噬与喂养的精血相近有血缘关系的人。
苏厌眨了眨眸,走近,看着惊恐地望着苏厌,吓得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嘴里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的慕钟。
在床榻一步远停下,抬手,掌心鬼力以缓慢速度入他眉心。
他的魂体也肉眼可见变得稳定下来,神志也逐渐恢复。
他该受的罪没受,她要报的仇也没报痛快,自是不能让他变疯傻无知觉了。
她得让他清清楚楚感受每一分痛苦和折磨。
而且,他要死也得最后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