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厌刚好吃得腻了,喝了一口茶,正好解腻,味道刚刚好,而且不知怎么吃着点心喝着茶,总有很熟悉的感觉。
“王爷,慕府到了。”
何常的声音传来,楚榕视线才从她面上移开。
苏厌吃饱喝足,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凑过去道:“对了王爷,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宴会?”
她也是突然想到,楚榕是王爷,进宫肯定比她容易。
楚榕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想了想,才道:“有,两日后珠妃办了生辰宴。”
苏厌面上一喜,当即盈盈一笑道:“那王爷肯定在邀约范围内,我能跟着一同去吗?”
楚榕视线看着靠近的一张浓艳的脸,眨巴着水盈透亮的眸,笑得如春水扶风。
眸光微顿,指节蜷了蜷,喉咙有些发干地嗯了一声。
苏厌闻声面上再一喜,这才准备告辞下马车。
但忽地又想起什么,她啊了一声。
说要给楚榕吸噬龙煞之气,他这么快就帮他解决了婚约的事,正好遇到,她自当也得拿出本事让他放心一二。
抬手就准备给他吸出龙煞之气,可刚抬手就被对方攥紧皓腕拦住。
“你这是干什么?”楚榕手比脑子快,抓住她的手腕,身子后倾。
苏厌眨了眨眸,道:“给王爷祛除龙煞之气啊。”
楚榕拧眉,看着她伸出的手,眼底有疑惑,“你说的除龙煞之气,就是将其吸入你的体内?”
苏厌望着楚榕眼底的担忧,自是不觉得是担心她。
给了他放心一笑,道:“王爷放心,我是吸入自己体内了,但因为我体质极阴极煞,吸收后就直接化解了,绝不会再重新注入你体内的。”
说完这句她看到楚榕的眉头压得更低了,眼底的担忧化成了复杂神色望着她。
以为他还不信,就继续解释。
“前夜我不也帮王爷吸收了一部分,王爷应该感受到抽离感了吧,当时其实吸收了我就化解了。而且我体内现在也没有龙煞之气,龙煞之气之间有感应,要是有刚刚王爷肯定能感觉出来。”
闻此,楚榕面色冷滞,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似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后翕眼掩盖神色,没再说什么,之后生硬地松开对方的手,默了一瞬才从口里吐出一个冷冷的嗯字。
楚榕确实想到前天晚上那股抽离感,又拧着眉审视着苏厌,想到昨夜阿鸢汇报,苏厌除鬼煞,还吸收了鬼煞的煞气之举。
盯着她的眸子,眼底的浓雾化开几分。
苏厌见他神色缓和,猜测应该信了,便再伸手,开始催动鬼力吸收龙煞之气。
很快,楚榕体内龙煞之气开始被搅动,进而全部流入心口,再之后能感觉出一股无形抽离感,正缓慢地流向对方。
苏厌也感觉到龙煞之气进入掌心,继而流入魂魄某处,也能感受到那块位置正汲取龙煞之气开始相融。
不到半刻,苏厌收了手,龙煞之气在楚榕体内恢复平静。
苏厌眸光微闪,果然,和前夜一样。
“王爷体内龙煞之气很浓厚,我吸收到一定的量后,就无法吸收了,前夜也是一样,只是当时正是王爷龙煞之气发作,我吸收得比今日更快,但量是相差无几的。”
“而且,不能太频繁,龙煞之气被吸出也需要消耗王爷的精元,太频繁王爷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说着看向楚榕毫无血色的脸。
又道:“一月一次的话,应该再有五六次,就能完全祛除。”
楚榕确实,感觉体内龙煞之气在被抽离时,自己也能感觉出浑身明显没了精力。
他点头,这会儿是连发出一个嗯的字音都发不出了。
苏厌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眨了眨眼,默念口诀,指尖萦绕灵光,须臾凭空画了一个聚元符,指尖轻点在他眉心。
如蜻蜓点水,轻触他额间肌肤就收回了。
很快,楚榕那些被抽离的精元似乎在这一瞬回来了一些,身上也有了点儿力气。
她魂体是鬼王,刚刚没使用鬼力,而是以苏厌肉身凝聚的那点儿天地灵气,但也只能画这一个小小的聚元符,注入他体内。
不能快速聚集他丢失的精元,但也能暂时缓解他的无力感。
苏厌的父母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并未教她玄术卜卦算命,但她在下面做鬼王捉鬼煞那些年,记得幼时记的玄门之术所有书籍内容,就自修习成。
虽说山鬼不喝道士酒,但这在她身上却无用。
鬼力玄术她并修,还修得炉火纯青,现在又已成活人,那画符自是不在话下。
楚榕精元损耗严重,需要静养,苏厌也不再多打扰,嘱咐了对方几句,他体内有她注入的聚元符,休养几日就会好,便告辞下了马车。
只是刚要踏进慕府,耳后就传来一道令她恶心的声音。
她扬着的唇角,是肉眼可见耷拉了下来。
真晦气。
“厌厌,听说好像有鬼怪吃人,我很担心你,在门口等了你许久,不过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而没走远的马车,听到动静,也在不远处巷子口停了下来。
帘幕撩起,马车里的人,眼底阴翳一片。
苏厌扭头就看到秦殊一张令人作呕的脸逼近,手里还拿着糕点,笑着走来。
殷情道:“我还特意买了你最爱吃的桃花酥,可是排了好久的队,给你。”
苏厌嫌恶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桃花酥,那桃花酥分明是他喜欢吃,她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才说自己喜欢吃的。
“我最讨厌吃桃花酥,也更讨厌见到你!昨日我让小厮传的话,莫不是秦公子耳朵聋,没听到?”
“若是没听到,我便再告诉你一遍,拿着你的桃花酥,给我要多远滚多远!你,让我恶心!”
“厌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之前不是最喜欢我的吗?”
“阿鸢,把这只狂吠的狗赶走!叫得人心烦!”
苏厌听他一口一个厌厌着实恶心,冷脸吩咐。
阿鸢领命应声。
秦殊似不甘,还想上前却被阿鸢拦住,却也抻着脖子大喊,“厌厌,你若真讨厌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苏厌脚步顿住,闻此扭头,眼神里尽是冷漠和厌恶,扫视着他那虚伪至极故作深情的面庞。
“因为你虚伪得让我恶心!还有,以前我是喜欢你,但那是我眼瞎心盲,识人不清,现在,你,滚远点,别再来招惹我!”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阿鸢木着一张脸,视线自也看到不远处王爷的眼神,道了一句得罪了,还真就把秦殊丢了出去。